‘’你不知道?我儿子的小手镯怎么会从你身上掉下来,他那天在门外玩,就带了这个,之后就不见了,就是你拐了他,还狡辩!‘’那妇人指着莫三手里的银镯子,大声质问。
‘’拆开这些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那些丢了孩子的家长们看到那镯子眼睛都直了,赵富贵身上缠得密密麻麻的绷带,肯定是有猫腻,说不定这里面还藏着别的证据!
他们三两下就将赵富贵的绷带拆下来,连他的衣服也没放过,最后脱的只剩下一条贴身裤子,家长们这才住了手。
看着白花花的一条,百姓们更是红了眼,赵富贵这小子身上没有一丁点的伤,脸上也干干净净的,他却说自己被打了,简直是满口谎言,真不是个好东西,这样的人,肯定能干出拐带小孩儿的恶事!
‘’大人,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百姓们没有找到别的证据,可也不能放过这个赵富贵,纷纷叫嚷着让莫山给他们做主。
‘’带回去,严刑拷打,直到他说出来为止!‘’莫三冷声开口,目光在那些家属脸上扫过,‘’你们放心,现在有了线索,孩子们应该很快就会回家了。‘’
家属们神情凄凄惨惨,都跟在捕快身后一起往京兆尹走,他们舍不得回家,这都半个多月了,孩子们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那里能放心。
赵富贵彻底懵了,孩子失踪的事儿他也听说了,可这不关他的事,不是他干的,他也不知道那镯子怎么就从自己身上掉下去了。
他光着膀子,身上一阵阵发寒,心里却无比的后悔,被人打了两下就打了吧,更何况是自己先出言不逊的,你逞什么能啊?这下好了,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
路过苏芳菲身旁的时候,赵富贵突然想起来,刚才就是这娘们儿在自己身边转悠来着,难不成是她栽赃?肯定是她!
赵富贵瞪大了眼,可这一次他不敢再乱说话,如果这镯子真是她放的,那么她肯定知道孩子们的下落,到时候再栽赃给自己,就算这事不是自己做的,到头来也会变成自己做的,如果真是那样,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最终赵富贵憋着气,被带走了,他眼中的不甘和愤怒,十分的明显。
莫三将赵富贵的表情尽收眼底,当然苏芳菲的小动作他也看见了,不过他没有拆穿,他很想破获这个案子,看看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苏芳菲微一抱拳,‘’大人明察秋毫,真乃百姓之福,最近京城很乱,明天晚上我家主子在天香楼宴请贵宾,大人若是有时间,还请务必到场。‘’
莫三不敢怠慢,赶紧点头,‘’请转告贵主人,下官一定到。‘’
莫三不是傻子,他焉能看不出来,苏芳菲这是在向自己透漏消息,虽然他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但可以肯定,必然会十分的精彩,说不定他还会发现失踪案的线索。
苏芳菲嫣然一笑,轻盈的跳上马车,掀开车帘进去,车夫一抖鞭子,马儿再次扬蹄,徐徐离开。
莫三目送马车离开,他才转身往京兆府走去,一路上,他的心潮起伏不定,跟了高明翔这么久,他自认已经能明白对手的一些套路,可今天的这件事,他却一点也看不明白,他像是个观众,一点点的被剧情吸引而无法自拔。
自始至终,龙璇玑都没有露面,可莫三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她仿佛知道会发生什么,早就挖好了坑,等着自己找死的人跳下去。
莫三不得不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得罪龙璇玑,还有她身边的人,否则,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在高明翔的书房,莫三认为苏芳菲是龙璇玑的婢女,可现在他不这样想,苏芳菲的身份绝对不止婢女那么简单,龙璇玑连面都不露,将事情全部交给她打理,可见这是心腹啊!
得罪龙璇玑的心腹,下场就是赵富贵这样的,莫三可不想做第二个赵富贵。
回到衙门口,莫三立即去找了高明翔,高明翔大怒,立即升堂,一番严刑拷打之下,除了那个银镯子,赵富贵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他也想好了,只有自己不认罪,撑到明天宁王回来,就有救了。
可惜他一向养尊处优,才用了两次刑,他就熬不住,昏死过去,高明翔连续泼了两盆冰水,还是没醒,也就只能将他暂时收监,等明天晚上天香楼那边的消息。
时间过得很快,黑夜如期来临,狮子街东院一阵阵欢声笑语,火锅的香气和热气平添了一点秋凉。
今夜没有月亮,乌云密布的天空,阴沉的令人心烦气躁,仿佛正有一场大雨在酝酿着。
数道人影自后院射出,他们身穿夜行衣,将自身融于夜色中,悄无声息的奔向最宏伟的皇宫,每个人都飞出五爪蟠龙锁,勾在十几米高的宫墙之上,如豹子一样敏捷,几个纵身已经落在满是灌木的宫墙之内。
无人发觉,他们仿佛是黑暗的使者,行动如鬼魅。
其中一道纤细苗条的身影往左,其余人在另一道纤细身影的带领下往右,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却最终会汇集在一处。
锦兰宫,地处皇宫的中西部,半个月前,这里还是门庭若市,宫妃奴婢川流不息,可现在,却门可罗雀,大门敞开着,依稀可听见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大殿内,铺地的羊毛地毯已经被撤下,那象征着祥瑞的花鸟屏风上也被划破了一道口子,瑞兽的眼睛也不见了,上好的纱罗垂纱也被扯下,凳子桌子倒了一地。
一大群宫女太监,各自背着个包袱,愤愤不平的怒视着前面的一个宫女,眼光不时的看向她的身后。
那宫女十八九岁的年纪,穿着锦衣华服,头上是一根雀翎步摇,雀翎形状是用宝石雕刻而成,下垂的摆叶是黄金打造,单就这一件饰品,已经是价值连城。
显然,这宫女是锦兰宫主事的,兰贵妃病重期间,她负责宫里的一切事物。
在她的身后,是两名侍卫,腰间挂着佩刀,他们的手就按在佩刀上,厉目中寒光阵阵。
‘’香云姐,并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是郑贵人点了我的名字,不去不行啊。‘’小宫女陪着笑脸,解释着。
‘’是啊,香云姐,柳贵人那里缺人,我反正在宫里也没多少差事。‘’另外一个太监也跟着开口。
‘’香云姐,你这么能干,贵妃娘娘有你在就够了,你何苦挡着我们的前程。你今日高抬贵手,他日我们也念着你的恩情。‘’还有几个也纷纷开口。
香云柳眉一竖,冷笑道,‘’娘娘还有一口气在,你们就敢这样放肆,他日若娘娘大行,你们还不反了天,今日你们谁也别想走,若你们敢上前一步,立即打死。‘’
这话却是对身后的那两个侍卫说的。
‘’姑娘放心,咱们兄弟只认你和娘娘。‘’
这两个侍卫不是宫里的,是宁王安排在这里的暗卫,香云叫了他们出来,否则她一个人,挡不住那些起了贼心的奴才。
一个个的拜高踩低,见兰贵妃失了势,便起了别的心思,真是可恶。
香云恶狠狠的盯着他们,打定了注意不能让他们如意。
‘’放肆!‘’
一声娇喝自门口响起,香云脸色一变,连忙循声看去。
一个二十出头的宫女冷冷撇了她一眼,扶着一位千娇百媚的美妇人走了进来。
美妇人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十分的美艳,长眉大眼,高鼻梁小樱唇,是标准的美人,肤色白皙水润,头上更是戴着凤冠,身上穿着裁剪得合体的浅绿色宫装,每走一步都如弱柳扶风,款款之下,尽显窈窕身段。
人还没有到近前,一阵香风先送了过来,浓烈的味道,将隐藏在暗处的龙璇玑呛得差点打出喷嚏。
‘’皇后娘娘金安。‘’香云上前几步,跪伏在地上。
所有人都跟着跪下。
龙璇玑虎躯一震,这是皇后?这么年轻?
东方凌都二十了,就算皇后成亲就生了他,那最少皇后都已经三十五六了,可她的样子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
舞草,古人果然会保养啊!
龙璇玑不知道皇宫的规制,自然也就不认识皇后的头饰,凤冠只有皇后能戴而已,不过看到皇后的样子,她还是相当的震惊,皇后到底是怎么保养的,真是太神奇了。
‘’都起来吧。‘’皇后开了口,声音柔柔的,颇有几分深闺女子的精髓。
龙璇玑却是眉头一皱,这声音柔则柔矣,只是中气不足,她的脏器已经出了问题。
‘’将他们拖出去,重大五十大板。‘’皇后又柔柔的开口,细长的手指点着那两名带刀侍卫。
‘’皇后娘娘,他们没有犯错啊。‘’香云赶紧辩解。
‘’八十大板。‘’
香云就没敢再吱声,宫女换来侍卫,将那两个人带了下去。
皇后连看都没看香云,起身走向主位坐了下来,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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