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然的脸涨红一片，仿佛犯了滔天大罪，恨不得立马钻进地缝里，想死的心都有了。
倒是两个当事人，却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脸的无所谓。
这样的婚姻，有些恐怖，也实在没有太大的意思。
悠然不禁有些庆幸，庆幸阴错阳差间，叶墨城选择了程素素做他的妻子，若他真的选择了她，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悠然，我刚刚在试婚纱的时候，突然想到，我和城要结婚了，可是我还没有伴娘呢，要不……你当我伴娘吧？“
程素素踩着高跟鞋，提着婚纱长长的裙摆，走到顾悠然的跟前，拉住悠然的手，一脸真诚的邀请道。
“啊？“
悠然楞了一下，莫名觉得尴尬：“我……我当你伴娘么？“
“当然啦，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不是约好了么，谁要是先结婚，对方就当谁的伴娘，你忘记了啊，现在看来，应该是我比你先嫁，所以你当然要当我的伴娘啦……怎么，不愿意啊？”
程素素弯弯着眉眼，笑嘻嘻的看着顾悠然，话语十分温柔，却让悠然觉得陌生。
平日里的程素素，通常都比较毒舌，喜欢各种打击吐槽她，如此温柔的时候，很少很少。
突然这么温柔，让她有些不适应，更多的是感动。
“没有……我当然愿意当你的伴娘。”
悠然长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一般，朝程素素点点头。
尽管她很讨厌叶墨城，很害怕叶墨城，但这毕竟是表姐的婚礼，她没理由因为恐惧新郎，就拒绝新娘邀她做伴娘的请求，这有些说不通。
“既然你愿意，那跟我来，刚给我看到了一件很漂亮的伴娘服，你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程素素说着，拉着顾悠然便往试衣间里走。
叶墨城微微拧了拧眉头，这局面……莫名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冷冷道：“她就不用试了吧！“
他要顾悠然当他的女人，他的情人，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随意玩弄的玩具。
可是……若在他的婚礼上，她真的作为伴娘出现，却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心底，会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疼。
对，就是心疼！
也说不上来这心疼是源自于何处，但就是不想让这女孩儿去经历那样的场面。
不想她作为一个绿叶一样的存在，去衬托她的表姐程素素。
程素素带着微笑的脸，微微有些垮下来，却还是极力保持着笑容，看向叶墨城，问道：“城，为什么她就不用试了呢，我们的婚礼，需要她当我的伴娘，这是我小时候的心愿，你不会阻止我吧？”
想要顾悠然当她的伴娘，哪里是什么小时候的姐妹情深，说到底……还是虚荣心作祟，想从头到尾将悠然给比下去。
“没关系的，表姐，我跟你去试衣服吧，我还挺期待的。”
悠然笑笑，佯装很开心的样子。
但她很清楚，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想当程素素的伴娘。
因为，就算婚礼还没有开始，她也能够预料到，程素素会如何的高高在上，如何的趾高气扬。
可能是她心眼小吧，她并不喜欢那样！
“哼，口是心非的女人。”
叶墨城冷着脸，将手插进裤兜里，高大挺拔，英俊异常，口气十分的轻蔑，一眼便看透了女孩儿的一切。
“……”
悠然脸一红，被人猜中了心思，就好像是脱光了衣服一般，尴尬到了极点。
她赶紧和程素素一块儿，去往试衣间，算是为了逃避叶墨城吧！
叶墨城站在原地，莫名的烦躁。
终究是不知道，自己轻易步入婚姻，选择的却是程素素这样世俗的女人，到底对不对？
唉，管他呢！
男人烦躁的拧紧眉心，逼自己下定决心：毁了别人的清白，就该对别人负责，反正老头子一定要看到他结婚生子才肯把继承权交给他，和谁结婚都是结，就这样吧！
再磨磨蹭蹭，犹豫不决的，怕是要被叶墨离抢了先，到时候可就真的悔不当初。
女人，爱情，婚姻，不就那样么，他反正不会再相信这世上还存有真爱这种东西了。
正在叶墨城不耐烦之际，他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尹浩年打来的。
“什么事？”
叶墨城冷着一张脸，一如既往的冷冰冰的。
“老大，你现在在哪？”
尹浩年的声音有些急迫，像是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
“有什么事，直接说。”
“那个……你还是回趟公司吧，有个……有个很奇怪的访客，点名道姓的要找你，说要是见不到你，就死在这里，你快过来吧！“
尹浩年神神秘秘的说道。
“奇怪的访客？”
叶墨城眉头皱得更深了，看了一眼试衣间的方向，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等着，我现在回公司。”
说完，男人便挂断了电话。
本来，他也没那个兴趣陪程素素来这里选婚纱，更多只是因为顾悠然，他得确定这女孩儿好不好，昨晚去了哪儿。
既然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自然没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只随便和店员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试衣间
顾悠然和程素素一同在里面，奢华的试衣间，四面都是修身的镜子，空间比一般服装店要大上许多倍。
“就这件，你看看喜不喜欢。”
程素素指着一件被扔在角落里的，铺满了灰尘，有些破旧的小短裙，对顾悠然说道。
明明橱窗里有很多漂亮的伴娘服，她偏选了如此不起眼，几乎要被店员扔掉的一件，用意再明显不过了。
“那……那一件么？”
悠然顺着程素素的手指，看着那件脏兮兮小，扑满灰尘的翠绿色紧身抹胸小礼服，心里真的有些排斥。
倒不是排斥礼服旧了或是脏了，而是那样式，太过暴露，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土气，实在是不喜欢。
“程小姐，那件礼服适合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伴娘穿，偏成熟一些，因为当时设计得不好，我们准备拿去扔了，您表妹这么年轻，要不您再给她选件其他的吧？”
店员没有看出程素素和顾悠然之间那种‘复杂’的关系，好心的朝程素素建议道。
“我自己有我自己的审美，不需要你的建议，就这件，挺好的，挺适合我表妹的气质，绿色……绿叶么！”
程素素冷冷一笑，带着掩盖不住的轻蔑，满是嘲讽的说道。
面对顾悠然，她天然有种优越感，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想羞辱就羞辱，想打击就打击，全凭她的心情。
刚刚有叶墨城在场，她不好表现得太明显，现在……终于不用再伪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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