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这些东西时不时真的啊，怎么连能上手的物件没有？”
看林熙看了这么久，始终没有上手的物件，安悦溪顿时不满的撇了撇嘴。
关于叶然的鉴宝本领，她可是很清楚的，徐胖胖也在她面前，吹嘘过不下十次，说叶然的鉴宝本领，哪怕放到全国都是顶尖的。
就是那些老专家，都不见得比他更厉害，连徐胖胖那么脸皮厚的人，都心甘情愿的逊色三分。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徐胖胖很爱说大话，从来都不肯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强，可他在叶然面前，却自甘不如人，可见叶然的鉴宝本领，究竟有多么高潮。
然而现在，叶然在这里看了这么久，连值得上手的物件都没有，可不就证明了，摊位上没有真货嘛。
听见安悦溪的话，摊位顿时脸色不善，阴森森道：“小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到底还要不要规矩啦！早市上的东西只看好坏，只论买卖不问来历，小兄弟，我这儿接不起贵客，你们请便吧！”
许是真被安悦溪惹恼了，刚才摊主还挺热情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阴沉，因为安悦溪犯了大忌讳，触犯了他的底线。
甚至相对来说，摊主只是下了逐客令，不想做这桩买卖而已，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如果换成别的摊主，绝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
“老板，真是不好意思，我朋友不懂事冒犯您了，不过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头次来早市不懂规矩，都怪我没说清楚，您请见谅······”
听了老板的逐客令，叶然也简直无语到极致，因为安悦溪哪儿都好，就是叽叽喳喳话太多，提前都给她说了“多看少说”，结果还是口无遮拦翻了忌讳。
以至于让叶然，不得不给摊主赔罪。
而安悦溪也知道犯错了，赶紧跟着道歉道：“老板，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还有这个规矩。”
然而摊主的态度很坚决，挥手不耐烦道：“两位请去别家看看吧，我这儿做不起你们的生意。”
摊主的意思很明显，指责叶然既是行内人，又是古玩世家的出身，但朋友来早市就该提前说明规矩，现在你带的人已经坏了规矩，那么你也难辞其咎。
没有办法，叶然只好再次赔礼道歉，他不求得到摊主的原谅，只是他和安悦溪犯了忌讳，总要给人个交代。
道完歉以后，叶然片刻也不敢停留，急匆匆拉着安悦溪，没入愈加厚重的雾色中，远远离开了那个摊主，免得节外生枝。
直到走出数十米，安悦溪才突然停下来，然后挣脱叶然的手臂，并看着他的背影，自责的叫住了他：“叶小然，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转身看见安悦溪的自责，叶然忽的就笑了，打断道：“这有什么啊，不就是坏个规矩嘛，好像谁没坏过似得······”
稍作停顿，叶然走到安悦溪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继续说道：“规矩被人制定出来，不光是让人遵守的，同样也是让人来破坏的，如果不坏了老规矩，又哪里来的新规矩？再说你是头次来，不碍事的。”
诚如叶然所说，坏规矩这种事情，他以前可没少做过，甚至还惹过不小麻烦，自然也就看得开了。
呆呆的望着叶然，安悦溪简直难以置信，喃喃道：“真，真的，你不怪我？”
原本安悦溪以为，自己犯了忌讳会惹叶然生气，若不是她说了那句话，刚才摊位也不会下逐客令，可现在看叶然的样子，好像没有放在心上。
“为什么要怪你？”
不知道为什么，叶然忽然觉得好笑，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要怪她呢，难道在安悦溪那里，自己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继续往前走，安悦溪跟在叶然身后，像个小跟班似得，并听他继续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我十五岁那年，我跟我爸去参加黑市拍卖会，因为那是我头次去黑市，不懂里面的规矩，也不小心坏了规矩。”
“当时惹了很多人不快，要把我和我爸轰出去，毕竟这是我犯得错，我爸也难辞其咎，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位长辈站出来替我解围。”
“还说哪有不破的规矩，哪有人不犯的规矩，谁又没个成长的时候······因为那位长辈的帮忙，我和我爸才没被轰出去。”
说到这里，叶然忽然变得有些缅怀，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并继续说道：“你再看看现在的我，那时候不懂得规矩，现在全都懂了了，甚至我也成了那位长辈，站出来替你解围。”
“既然那位长辈能原谅我，我又为什么要怪你呢？很多事情都要先经历，经历后才会有成长，也就没有谁怪谁的说法。”
最后，叶然再次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安悦溪，认真道：“虽然刚才那个摊主下了主可能，可你觉得他是在怪你么？其实他并不怪你，只是你坏了规矩，他不杂做你的生意而已，也借此让你长个教训，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听完叶然这话，安悦溪顿时想开了，然后破涕为笑，背着手在身后，娇憨道：“我都记下啦，以后只看不说，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我可是很乖的······”
可叶然却暗暗摇头，明显不相信安悦溪的话，要是真有那么听话，真有说得那么乖，先前叮嘱她“多看少说”后，也就不会明知故犯了。
“咦，那个是？”
又走过了几个摊位，叶然忽然注意到，前面那个摊位的角落里，摆了堆大大小小的瓷片，并成功吸引了他。
准确来说，那堆瓷片并没有多少，大概只有四五十片，密密麻麻堆在一起，摆在摊位的最角落里，如果不注意看的话，很容易就被忽略了。
叶然虽不擅长瓷器鉴定，却也知道名贵瓷器的宝贵之处，甚至对普通人来说，名贵瓷器只是可望不可即的梦想。
而且近些年来，瓷器收藏居高不下，很多收藏家因为收不到名贵瓷器，都转而开始收藏瓷器碎片。
因为从唐代到清末，上下千余年时间里，出现过的名窑瓷器如夜幕繁星，可谓数不胜数，但其中能保存下来的，数量却不是很多。
在那不多的数量里，又有大多数被保存在博物馆，寻常人很难有机会上手，甚至有的名贵瓷器，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没有留下任何原件。
唯一能证明它们存在过的，只是史书上的零星记载，以及残缺不全的瓷器碎片，以至于这些瓷器碎片，价值也因此水涨船高，可谓名贵非常。
叶然出身自古玩世家，又在古玩行摸爬打滚好几年，以前在己勿斋里，也有类似的瓷片生意，但是无一例外，都是分门别类摆放整齐的，等着买家上手买卖。
可像是这个摊位，将那些瓷片堆起来，像个小山丘似得，叶然还是头次遇到，并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走过去蹲下看了起来。
“好像有哪里不对？”
将那堆瓷片扒拉开，叶然随手捡起几片，即便他不擅长看瓷器，入手后也能感觉出来，这几块瓷片无论是底胎、釉色还是断面，全都粗糙无比，没有任何收藏价值可言。
哪怕这些瓷片上面还沾着干泥巴，好像刚从土里挖出来不久，却最多不过是，普通的日常瓷器而已。
可当他扒拉掉上面十几块瓷片后，再入手一块新的瓷片，放在指肚间轻捏，却传来截然不同的感觉，手感十分细腻不说，还没有任何粗糙感，好像久经盘玩的古玉似得。
甚至连断面，都没有扎手的感觉······
不好意思，有更新错了，这章可能过两天才会审核通过，多多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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