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可以欺负
“二嫂这话我果然听不懂，且不说上一次的事情大太太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根本就没有理由会怨恨你，就说这个家丁，我完全都不认识，如何叫我丫鬟来打他？
再说了，二嫂子这话有些让人觉得好笑，我不知道我哪个丫鬟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将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打得头破血流，我身边的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子，并不是护卫。”
楚月华的话一点儿没有让杨氏觉得难堪，反倒冷笑道：“我哪里知道二姑娘的底细，都说二姑娘能耐，身边的人都跟旁人不同，那位菱若姑娘可不就是个厉害的？”
楚月华还没有开口，她便突然脸色一变，哭了起来：“一直以来，你作为表小姐，住在我们府上，我作为府里头主持中馈的年轻奶奶，自来不敢有一丝懈怠，府里头的正经小姐是什么样的待遇，我也不敢对你偏差了一点半点，我就不知道了，我到底是哪里让二姑娘看不过眼了。
要这样欺负我？好歹你平日里还叫我一句嫂嫂的！背地里，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
楚月华哭笑不得：“不是我不认，而是这件事情根本就是莫名其妙，我身边的丫鬟绝对没有受我的旨意去伤害任何人，她们也没有那个坏心，要去对什么人做什么，退一万步，她们也实在没有那个能耐。”
杨氏默然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你了？”
“难道不是吗？”
楚月华真是受不了了，这个女人这样过来有什么意思！
“可是我的人为什么偏偏说是你的丫鬟打伤了的呢？好端端的，怎么不去指正别人呢？”
“我也奇怪呢！”楚月华冷笑道，“好端端的二嫂身边的人要冤枉我做什么！”
“可并不是他一个人说呢！当时园子里头还有别人呢！”杨氏冷笑着道，“都看到是你身边的丫鬟伤了他的。”
她说着话的时候，那边就站出来两个丫鬟，微微垂着眼睛，低着声音道：“我们确实看到了菱若和王二打在了一起。”
“你可看到了，难道我还能让这么多人一起冤枉你的丫鬟不成？”
楚月华视线在他们三个人身上转了一圈：“那谁说得准？”
只是这句话声音比较低，杨氏还没有听清，楚月华便道：“二嫂子话可以这么说，我也可以那么说，她们说看到菱若跟王二打在一起，那谁说得准是谁打谁呢？我家菱若便是那么没有眼色，也不会去挑战一个比她高这么多，壮那么多的男人吧！”
“你……”
“这是在吵什么呢？大晚上的，把所有人都给惊动了。”
来的人是周谟清和周谟汶。
杨氏还没有说话，楚月华便当先上前行礼：“大晚上吵到了大老爷和二老爷，是月儿的不对，只是月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二嫂子突然跑到我这里来，非要说是我只是我的丫鬟打了她的人。
这叫月儿觉得莫名奇妙，跟二嫂子辩了几句，而嫂子却一口咬定是我故意让人做的。”
周谟清看着楚月华皱了皱眉头。
从他皱眉头里面楚月华就蓦然间明白了，自己找错了人，上一次陪嫁的事情之后，这个府上的人都是一致针对她的，周谟清兄弟两个人根本就不会帮她。
“谁受伤了？”她还没有完全屡清楚，周谟汶就开口威严地问道。
“二老爷，是我的陪房王二！”杨氏顺势泪眼汪汪的，仿佛受了多少委屈似的。
“既然是他们两个人打架，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王二受了伤，你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周谟汶严肃道。
楚月华一口气堵在胸腔里：“二老爷，根本就不是我的丫头闹事，我从来都没有吩咐过……”
“你作为一个深闺小姐，在长辈面前这样伶牙俐齿咄咄逼人，还有一点儿教养没有？”周谟清突然呵斥一声，打断她的话。
“我……”
“就是！”周谟汶一甩袖子，“原本还想着可能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但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的丫鬟只怕也不是什么善与之辈！
你二嫂虽然还年轻，但是这么多年我们府上的中馈都是她在操持着，也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大乱子，府里上下也都对她多有善词，好端端的怎么会来找你的麻烦？
你一个深闺小姐，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有什么值得她来陷害你的？说明问题还是出在你身上。”
楚月华看他们兄弟如此说话，干脆闭嘴不说了，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老太太那么疼你，现在你二嫂大晚上的过来教导你，你也一点儿都不知道体谅，就这样在这里咋咋呼呼的，也不怕吵到老太太，真是白疼了你一场！”
周谟清紧跟着周谟汶又开口训斥了一顿。
楚月华简直觉得好笑了，这兄弟两个竟然能够把这一场戏唱成这个样子，也是人才。
“都是做媳妇的不好，让大老爷和二老爷费心了，”杨氏说着用手帕摁了摁并没有眼泪的眼角，“只是我心心里到底咽不下这口气，才会贸贸然跑到这里来跟二姑娘理论，却没有想到……”
“不关你的事情，你做得很好！”周谟清挥了挥袖子，“是她如今撞了邪似的，什么事情都要跟府里对着来！”
说着话又想到这些时候在外面碰到的不硬不软的钉子，越发觉得看着楚月华碍眼，便伸手一指：“你……给我好好抄上十遍的孝女经，没吵完不许出门。”
然后又问：“是哪个丫鬟？还敢动手打人了，竟然把人的头都给打破了，分明就是无法无天了，给我到门口跪着去！不跪到天亮不许起来！”
周谟清的话音才落，杨氏和周谟汶的嘴边都有一丝淡淡的笑容。
但是很快又收了起来。
周谟汶道：“也罢！你好歹是我们的侄女儿，眼看着就要到议亲的年纪了，为着你母亲，我也不能让你这样放诞下去！不然你母亲怎么样也会责怪我们这些做兄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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