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老太太病重
这几天，整个侯府都变了颜色似的，倒并不是真的变了颜色，而是看着便是乌云压顶的样子。
从头到尾就没有看到谁有笑容在脸上。
而楚月华每次出门都能收获几张臭脸，如今便是要出门，想要用马车，所有人都懒懒的样子。
对此，楚月华倒也不在乎，只是让菱若拿出一点儿碎银子，谁愿意赶车，就给谁。
然后大家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一改方才的冷漠和怒视，带上了巴结讨好的笑容。
这种情况没有几天之后，就发现府里头不少人对她换了颜色。
虽然吃饭的时候还是跟之前一样，没一顿几乎都是素菜，想要一点儿荤菜都不得。
然后有了让人赶车的事情之后，就有人过来问她：“月姑娘，不是我们不给做点儿好吃的，只是这钱不来，采买也采买不来，姑娘若是想吃，给我们钱，我们倒是也愿意跑这个腿。”
“我也没有钱，实际上除了出门，我必须得要用自己的钱之外，我还真是没有多余的钱，既然大家都艰难，我便是吃点儿苦，也没有关系。”
于是，大家都知道了，月姑娘自己的钱也只是用来出门坐车，别的地方想要在她手里抠钱出来，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没有两天，各种闲言碎语又开始漫天飞了。
楚月华也不急，依旧每天茹素着过，没有一句怨言。
最开始，知晓了府上如此艰难是因为姐妹两个人的缘故之后，所有的难听的话都是针对这楚月华姐妹而来。
后来时间长了，便又渐渐地变了，大家开始埋怨起杨氏和邓氏起来。
再怎么样，府里头的开支都是在这两位手上，楚月华姐妹两个也都是那些大事上头，在下人的头上抠，还不是杨氏和李氏的缘故。
渐渐的，背后的抱怨声，又转到了她们的身上。
但是府里头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怨气一天天高涨起来，并没有人理会。
直到有一天，回事的人在杨氏的屋子里看到另开的小灶，什么炖肘子，白切鸡，佛跳墙，还是跟平日里一样。
想想老太太屋子里头都是些素食，一应点心水果都没有了，这里头却还是过着从前大鱼大肉的日子，这不是在骗人么？
于是，众人就开始罢工起来，对杨氏的不满也就日益增加了。
楚月华听到菱若探听来的消息，便抿嘴笑了：“别急，还有好戏呢！她这样以为能够惩罚和逼迫我们，看看到头来是谁受罪。”
她的话还没有过去三五天，杨氏晚上会房的时候就崴了脚，好好的路上竟然多出来几块鹅卵石，脚踝给肿了好大一块。
第二天惩罚打扫的人，下人还有说辞，一个人忙不来那么多的事儿，且伙食差了，身体做事不得劲儿，根本就不能好好的做事。
杨氏有气撒不出，这边杨氏才好，那边邓氏又给抖出来每天晚上自己给自己加餐。
一时间，府里上上下下对邓氏和杨氏怨声载道，不少签活契的表示愿意自己家出赎身银子出去。
这让杨氏和邓氏气得半死。
而楚月华和楚旭华好好地将周谟清负气送来的陪嫁好好清点了一番，还欢天喜地地说了一声：“谢谢舅舅。”
让周谟清的脸色变来变去，没个好看的时候。
这一晃，就快要过年了。
这边快要过年，杨氏和邓氏也都闹不下去了，不用人说，自己就把日子给过起来了，该怎么样还是要怎么样。
府里头迎来送往的也没有看到各色礼品就比往年轻了多少，倒是上上下下的下人们对于她们的看法又有些不同了。
原本一切都还好，只是老太太的身体却越发的差了起来。
眼看着，一天里头，竟然就只有两个时辰是醒着的。
有时候楚月华跟她说着话，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
咳嗽虽然好了，脸色却完全的衰败下去了。
而一干人却不再请太医来看了，原因给的可笑，说什么请太医给的诊金更高，府里头已经出不起了，这话说出来谁会相信？楚月华被气得难过。
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花钱去请大夫，虽然说不见的有太医的手笔，但是也是京城里头数一数二的名医。
听到消息的杨氏只是淡淡地笑了：“没事，我们月姑娘有钱，现在她可是整个侯府里最有钱的，既然跟老太太感情那么好，就让她好好孝顺老太太好了。
反正在老太太的心里，也就只有她们姐妹孝顺，我们这群人都是一群黑了心肝的子孙。”
这话谁也不敢传到正院里去头去，那边两位姑娘是怎么样争取到这样一大笔嫁妆的她们不知道，但是想想她们能够做得到，就说明有手段，加上后来整个侯府里那样逼迫她们，竟然也还安然无恙，最后反倒是太太奶奶们败下阵来。
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去惹比较好，就算是最开始在杨氏和邓氏负气裁剪府里开支的时候，言语上的罪过姐妹俩的，也都远远地避开了。
这些都是下人们的想法，楚月华不知道，她现在一心挂心的都是老太太的身体，来的大夫看一次就摇一次头，意思很明显，老太太是真的不行了。
这样的实情，姐妹两个也没有敢告诉老太太，每次都高高兴兴地说很快就会好了。
老太太自己心里清楚，也不揭穿，只是任由她们陪着说笑。
二十五那日，正在做针线的楚旭华突然听到老太太道：“珏哥儿回来了吗？”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这么一声，一不小心，绣花针就戳进了手指，连忙把手里的针线放到一边，楚月华走过去笑道：“老太太你醒啦？这两天大雪，怕是路上给耽搁了，应该就快要来了。”
老太太轻轻眨了眨眼睛，算是知道了，然后便笑看着她：“你也别老做针线，小心坏了眼睛。”
实际上，周昭珏到底什么时候过来，楚旭华并不知道，本来应该是这个时候回来述职，等待吏部的调遣的，但是一直都没有消息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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