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幕发生的一刻,整个星下红衣宇宙轰鸣,雷霆炸响,震晕了无数人。
天地赤红,宛如宇宙在咆哮。
“该死,你该死--”巨大的嘶吼声传遍星空,紧随而至的是粗重的呼吸,压抑到了极致,也让整个宇宙在压抑,无数星辰颤栗。
血塔内,酒问震惊,抬头仰望,这是?
“酒问,轮到你了,带着血塔浊宝与西上峰一起死,我破了他原谅让予的那一分无情道,只差你们了。”有声音传入酒问耳中。
酒问看向四周,面色大变:“是你,你来了。”
“时间不多,再破他两分无情道,他的实力将彻底衰退,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吗?那个陆隐太年轻,心志不坚,摇摆不定,你现在破了他七分无情道,此子必定能解决他。”
“他与红侠同为不可知,不会出手。”
“即便如此,破了他七分无情道,他也永无法恢复,留给那陆隐以后解决,此子能单杀契合两道宇宙规律的仙翎,杀一个重创的红侠不是问题,快破了他无情道。”
酒问目光闪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时间了。”
“是你没时间了。”酒问厉喝,一步踏出血塔,掌中,曾经破碎的酒葫芦再现:“酒中月,壶中天。”
一滴酒水落于星空,荡起涟漪,转瞬覆盖星下红衣宇宙,紧接着迅速掠过星空,蔓延向遥远之外。
酒问陡然盯向一个方向,在那。
他以酒水作剑,壶中天作
伞,撑开了另一片无情道天地。
红锋入伞骨,无心悲作剑。
咻的一声,宇宙星空一分为二,撕开了星穹,却又在某一处忽然顿住,发出巨响,仿佛撞击到了什么。
澎湃的力量宛如天塌地陷,压向整个星下红衣宇宙,让无数人骇然,宛如看到宇宙颠倒。
下一刻,出现在酒问眼前的,是一面盾牌。
“二毛?”遥远之外,距离星下红衣宇宙足有五十年永生境速度距离,陆隐一直盯着。
十九年前他根本没返回三者宇宙,就在盯着红尘地域。
他故意放弃对付红侠,为的就是逼迫那个幕后黑手加快进度,幕后黑手布局那么久,就为了对付红侠,如今已经到了这地步,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放弃,如果它真如维容猜测的那样,肯定会出手。
果然,红尘地域发生了变故,那个北匣崛起的太突然,也太顺风顺水,好像整个红尘地域都在配合他。
陆隐观察了十九年,确定这不是有人控制,而是引导。
有人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引导出了一种必定可以在红尘地域侠义文化中绽放光彩的行为方式,这种行为方式放在谁身上,谁都会是北匣。
北匣的崛起很突然,真如天运之子,可在其大婚之日却遭遇厄难,那种厄难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那一夜,陆隐看到了,红侠也看到了,导致他想起自己的过往,硬生生回忆了起来,那种痛苦窒息,仇恨到极致的感觉瞬间
破了原谅让予的那一分无情道。
陆隐等到了这一刻,也等到了二毛的出现。
他并没有与酒问谋划,一旦谋划绝对瞒不过红侠。
只是酒问对他太了解,陆隐岂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当他看到红侠突然被破一分无情道,陡然明白了陆隐的用意。
就是为了揪出幕后黑手。
这个幕后黑手一直对付红侠,可难说不会对付人类文明,陆隐宁愿明着打,也不愿被利用。
至于红侠,有不可知压着,两千年内他们谁都动不了,酒问根本不用怕红侠对他出手。
所以没时间的只会是幕后黑手,而不是他们。
血塔浊宝与西上峰是否会破,取决于酒问,也并非红侠。
这种简单的逼迫并不难看穿,红侠都没信,但幕后黑手不敢赌,无数年谋划就为了这一刻,若陆隐真放弃,它就彻底失败了,只能孤注一掷。
当二毛被逼出的一刻,主动权就易主了。
压抑的红色灌注星穹,红侠缓缓走出,目光充满杀意的盯着盾牌:“原来是你。”
陆隐也瞬移出现在酒问身旁,望着盾牌:“我也没想到一直算计红侠的居然是你,二毛。”
酒问更没想到,居然是一面盾牌?
二毛漂浮星空,发出低沉的声音:“人类真可悲,不解决自己文明叛徒,却要帮叛徒对付我,可悲,怪不得你们九垒会败。”
“为什么?”红侠厉喝,居然又被破了一分无情道,尤其这一分无情道破的太意
外。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发现了红尘地域,那时候确实惊奇明明第二壁垒已经被毁,为什么这凡人层面的红尘地域还保留,可观察了很久,发现这片红尘地域没问题,尽管与当初自己出生的地方很像,却并非同一个地域。
而第二壁垒能出现这种地方,这方宇宙出现也不意外。
由于与出生地极为相似,就连侠义文化都相似,他偶尔会走在这片大地上。
起初因为谨慎,只是偶尔走过,回忆往昔。
他修的是真正的无情道,可以无情,却有对错,只是他选择了错的一面。
而这种无情道并非彻底遗忘过去,他,依然怀念。
若非如此也无法骗过红霜。
起初的谨慎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消失,很久很久以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把这红尘地域与自己出生的地方混淆了,以为是同一片地方,不过无所谓,混淆就混淆吧。
他并未想过有人会用如此漫长的岁月只为策划一个破自己无情道寄托的机会。
因为那时候他并未无情道十二分大成,怎么可能想到有人会这么做。
可盾牌就是这么做了,而且一做那么多年。
从一开始告诉酒问关于红侠背叛后说的话,告诉酒问关于红侠的力量,直至如今,盾牌一步步谋算着红侠。
陆隐都想不出多大仇多大怨,让它这么做。
他也很好奇。
“你为什么会在我无情道尚未大成之前就布置这红尘地域?”红侠再次厉喝,
盯着盾牌。
盾牌发出声音,充满了怨恨:“你以为无情道很神秘吗?对付无情道高手,重心而不重力,这句话,你忘了?”
红侠目光陡睁:“丘--皇。”
丘皇?陆隐迷茫,看向酒问,没听过这个名字。
酒问同样目光瞪大:“原来如此,它是丘皇的武器,我就说为什么眼熟。”
“丘皇是谁?”陆隐问。
酒问沉声道:“九垒时期对付我第二壁垒的一个绝强者,在我记忆中,丘皇的对手就是垒主红霜。”
“第二壁垒强敌不是仙翎吗?”陆隐惊讶。
酒问道:“那是战争,九垒互相支援,敌人也相互支援,仙翎是强敌,这丘皇也是强敌,不过具体过程我不清楚。”
陆隐不解,既然酒问都能认出二毛属于丘皇,红侠不应该不知道。
怎么还会被二毛算计?
还是说,他以为二毛不会算计他?
“为什么要谋算我?我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想到是你。”红侠语气阴沉:“当初是你配合我解决了丘皇,我帮你重获新生,让你有加入不可知的机会,你应该感谢我,为什么?”
盾牌震动,声音越发怨毒:“那是因为主人必死无疑,主人没想到居然被你这种无耻小人算计,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让我有一天为它报仇,从主人死的那一刻我就在想办法复仇。”
“对付无情道,重心而不重力,我调查了你的过往,重现红尘地域,不管这红尘地域对
你有没有伤害,只能这么做。”
“不是我看穿了你们的弱点,是主人,主人看穿了无情道的弱点。”
“红侠,你不也利用这弱点背叛了红霜吗?导致红霜远走,生死不知。”说着,它声音变大:“如今你原谅让予的这一分无情道被破,七分无情道被破是早晚的事,人类不会放过你这个叛徒,你死定了。”
红侠怒极:“你找死。”
陆隐看着盾牌:“二毛,打断一下,丘皇的死与红侠有什么关系?”
二毛声音冰冷:“小子,别以为自己聪明,你们人类都是自以为是,红霜是这样,你也这样,小心被这叛徒暗算。”
“当初我主人丘皇应仙翎之邀杀入第二壁垒,对决红霜,关键时刻这叛徒以十眼神鸦天赋偷袭主人,令主人与红霜陷入不死不休的战局,导致主人重创,而这个叛徒也在那时候背叛了红霜,令红霜心存死志,差点拼死了主人。”
“即便后来红霜远走,主人也自知无法存活,这叛徒跪拜仙翎,跪拜不可知,仙翎也出卖了主人,主人不得已让我故作背叛,与这叛徒联手,最终主人身死。”
“主人临死前最大的愿望一个是铲除仙翎,一个是杀了红侠。”
“若这红侠没有背叛你们人类文明,于战场之上生死厮杀,主人即便死也不会在乎,可他是利用主人拖着红霜,以一个叛徒的可耻身份,利用了主人,这点,主人无法忍受,
主人的尊严在被践踏,他一定要死。”
陆隐看向红侠,惊讶,红侠居然还有十眼神鸦的天赋?这是他没想到的,不过也合理,十眼神鸦死于红霜之手,位置,红侠知道,得到一个天赋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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