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寅时不到宁棂月就起来了。
坐在铜镜前拿起梳子,将如黑色瀑布般的长发托在手心。
忽然,有人从她手中夺去梳子,她看向铜镜,没想到他也醒了?
他将宁棂月的头发轻轻梳成中分,然后,换抿子沾上头油刷在头发上,云丝乌碧亮泽。
先在两侧各取少量长发,编织成精美的麻花辫放置在背后。
发顶的位置是华美漂亮的半扎发造型,两侧垂落两条麻花辫。
点缀上大气的鎏金饰,以及中间灯火琉璃玉簪花,将宁棂月公主的高贵和奢华极好地表现出来。
上官翎岚打量了她一眼后,为她选了一对珍珠粉晶耳坠儿和鎏金遣白玉镯。
接着,上官翎岚拿起铅粉盒,看了一眼她白如雪的肌肤,一丝瑕疵也没有,又放下。
她的脸颊上透着些许薄红,上官翎岚手里的胭脂也放下了。
最后,他为宁棂月描眉,贴花钿,唇以朱赤色。
宁棂月身穿五重华服,上官翎岚一层层地为她穿戴好,一身红装将整个房间照亮。
卯时,宫门大开,诸位大臣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
这大半月来,朝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动。
宰相锒铛入狱,病死狱中,宰相派余党也被清除,现在杭尚书令独大。
再有荣贵妃的肚子已经三月有余,孩子稳住了。
未来东腾国就是杭家的了!
这时,一辆陌生的马车驶入大家的视线。
长四米二,宽两米四,高两米四,全身金属都使用黄金,帘子也是杏黄色。
就在众人感到疑惑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
原来是国师大人,大家纷纷行礼。
国师乃公主夫君,使用皇家马车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国师大人在五年前担任此职之后,就一天早朝没有上过。
今天,国师大人怎么来了?
正想着,上官翎岚朝马车里面伸出手,车帘再次被掀开。
宁棂月一身公主朝服从里面走出来,正红色极衬她,美得不可方物。
在上官翎岚的支撑下,宁棂月从马车内下来,黎飞驾着马车停到宫墙下。
她看着身侧之人,想起出门前的场景。
宁棂月惊讶地看着他:“我去明和殿上早朝,你上车作甚?”
上官翎岚问道:“若是没有我陪你,你猜那些老家伙需要多久可以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
宁棂月一怔,没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去早朝。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只要有他在,就可以对朝堂百官起威慑作用。
因为他是上官翎岚,是东腾的国师。
文武百官面前,上官翎岚牵着宁棂月的手,一步一步走向明和殿。
众人走在他们后面,小声议论着。
“公主怎么来了?”
“看她那身装扮,难道是要上早朝?”
“胡闹,哪有女子登上朝堂之的?”
“就算她是公主,也不能这么胡闹!”
……
宁棂月入武五层,耳力极好,他们说的她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早就计划好,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真正面对时,还是有些害怕。
忽然,她的手被上官翎岚包得更紧,她抬头朝上官翎岚看去。
不想撞进他幽暗深邃的眼眸里,他漆黑的眼眸里缓缓流淌着柔光,璀璨得如夜空中的星辰。
宁棂月用手回应,然后挺直背脊朝明和殿走去。
后面,沈皓、沈泰霖两人相视一眼,眼中尽是担忧。
等宁棂月进入明和殿之后,立于太子之位。
众人按照品阶依次站好。
杭宏钰看着一身朝服的宁棂月,出声质问:“公主,这是朝堂,男子待的地方。
您体恤国师大人,陪国师大人上早朝,也不能站在朝堂之上胡闹。”
“有劳尚书令关心,这是我父王的意思。”
王上的意思,有什么不满找东腾王去。
“哼!”杭宏钰甩袖,等东腾王来了,看她怎么嚣张。
不给她治罪,他就不姓杭!
很快东腾王就来了,坐在明黄色的宝座上。
杭宏钰还没来得及告状,东腾王便宣布封宁棂月为皇太女,行驶太子所有权利。
这也就意味着,宁棂月是储姬,未来会继承皇位!
东腾王的话似晴天霹雳,炸得所有人猝不及防。
这算怎么回事?
荣贵妃不是怀了皇子,未来可以继承大统吗?怎么突然封公主为皇太女了?
杭宏钰第一个站了出来,道:“臣反对!
朝堂之上怎可站女人?”
说着,他直视宁棂月,训斥道:“公主不待在后院,读《女诫》、《内训》,做女红,学习相夫教子,跑到朝堂之上,扰乱朝纲,简直伤风败俗!”
“臣等附议!王上万万不可立公主为皇太女,这是史无前例,四国都没有的。”
荣贵妃派一众跪下,表示反对。
还有大批守旧党也都跪下,表示反对。
上百人只剩寥寥几人站着,他们分别是上官翎岚、兵部尚书、工部尚书和刑部侍郎。
宁棂月看向刑部侍郎,她记得他叫孔漾,是荣贵妃派的人。
他怎么敢公然支持自己,和杭宏钰作对?
但是,无论如何,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孔漾立在原地,杭宏钰等人的视线快将他刺穿。
尤其是杭宏钰,气得肺都炸了。
这个孔漾,什么时候改投宁棂月了?
孔漾恍若没看见,静静地表态。
百官看向宁棂月的眼神,像看一个妖女。
面对众人的攻击,就算心里怕得要命,宁棂月也不表现出来。
她质问道:“尚书令是在歧视女人吗?
为什么女人的天地只有后院,只能相夫教子,不能在朝堂上指点江山?
从前没有,不代表以后都没有!
为何我东腾不能成为一个世风开化、女人也能谈国议政的国家?”
宁棂月掷地有声,俯瞰跪在地上的杭宏钰,就像一个真正的王者。
“无知女子,难道要让整个东腾因为你而被三国耻笑吗?”杭宏钰怒斥道。
“那尚书令是说父王昏庸,居然命我为储姬。
那这宝座是不是要由尚书令来坐?”
杭宏钰吓得不轻:“王上明察,老臣没有此意,是公主故意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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