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德嘴里骂骂咧咧,边从药箱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盒子。
打开,赫然是一套大大小小的银针,观那闪亮的银色,便知道主人很认真地在保养爱护着,制作工艺也还看得过去。
不过比起何洲现在的这套子午金针,还是差了不少水准。
何洲也懒得与这倔强的老头子争斗,抱着双臂、倚靠在一旁,悠然自得地看着孙成德开始治疗。
只见孙成德小心翼翼地捏出银针,大大小小十数根依次扎入孙石头的身上。
他下针极慢、却也极稳,能看出有了不少年的浸淫才能有此等技术,下针慢是因为孙成德在边扎边思考。
对待未知的病症,他只敢保守下针,生怕哪里下错,便害了一条人命。
不多时,银针扎完。
除了何洲依旧淡然,其余人都紧张地盯着一动不动的孙石头。
孙成德尤其紧张,这关乎自己的荣誉,他心里祈祷着这个小孩赶快醒过来。
就在这时,孙石头身上的红色褪去了些,身上也不是那么烧了,状况似乎有所好转。
孙石头父母立刻大喜过望。
孙成德则得意洋洋地看了何洲一眼,道:“年轻人,我吃过的饭比你吃过的盐都多,人还是要谦虚,别动不动就如此狂妄!”
“他还没好。”
何洲悠悠地说道,目光始终盯着床上的孙石头。
这下石头的父亲不爽了,他粗着嗓子道:“哪里来的外乡人?孙老神医说能治好就是能治好,看起来就是好转了,你一直在这里诅咒我家孩子,我们大屯乡,不欢迎你!”
“就是,乌鸦嘴,别咒咱家孩子。”
石头的母亲也跟着帮腔。
农村人心思淳朴,一边是在村子里多年、同宗同姓的老中医,一边是年纪轻轻的外乡人,自然维护孙成德。
孙元成脸色为难,被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心里相信何洲,但是看现在这样,石头确实好的差不多了。
孙成德则冷哼一声道:“怎么说也来者是客,我也不会让人把你丢出去,不过我就是想让你知道,莫坐那井底之蛙!”
“我观石头的病症,应当是受了极寒导致的极热,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是我用银针为他打开穴位,释放出体内的热气,这便可缓解了。等他醒来问清楚缘由,我再对症下药,定能药到病除。”
孙成德说的头头是道,还不忘责骂自己儿子一句。
“你这人也真是,什么人都往家里领,差点便浪费了一株百年老参,如此珍贵的药物他拿去,估摸也只会乱用。”
孙元成面上无光,难道这次何洲真的说错了?
任凭孙成德怎么说,何洲的目光始终都在孙石头身上。
突然,他眼神微动,说道:“你只是暂时缓解症状而已,治标不治本,你解不开他身体里四处乱窜的能量,便不能从根本上根治,反噬起来,只会更加严重,瞧。”
孙成德暴怒,这小子竟然几次三番地说那歪门邪道,正想发作,边听石头父母齐齐发出惊呼。他忙转头一看,惊得心神剧颤。
方才已经慢慢褪色的红色再次蔓延上来,而且来势凶猛,比之刚才蔓延出来的红色更甚。
伸手一摸,孙石头的身上更如同火烧一般,滚烫炽热。
孙成德伸手摸了一下,顿时被烫的缩回了手,神色惊恐,不敢置信地重复道:“怎么可能,不应该啊?”
孙元成也慌了,他只带了普通的急救箱,没有抗生素,这可怎么办?
在这时,何洲大步上前,唰唰飞快地把孙成德的银针拔出来随手丢到一边,接着打开了自己随身带着的木盒。
“你怎么乱扔,你知道这是多贵重的宝贝吗?”
孙成德又气又怒,刚打算去捡自己的银针,边看到了何洲打开的木盒,整整齐齐一套精致的子午金针,亮瞎了孙成德的眼。
纯金打造的针,其上还透着幽蓝色的光彩。
“这,这针,怎得制造技法如此精湛?”孙成德说话都结巴了。
他本以为自己用了多年的银针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宝贝,没想到,和何洲这套金针一比,自己那套银针便显得简陋多了。
何洲没有回答,他眉头微皱,原本这孩子的时间还很多,因为被不明缘由的孙成德一顿医治,此时已经处在了生死边缘。
根本没有说话的时间,何洲双指捏起一根金针。
快准狠地扎入了孙石头的阳白穴、神庭穴一连二十个穴位,手里所有的金针全部扎出,如同一条游龙,在孙石头的身上游走。
刚好子午金针中被寒月灵种洗涤过,刚好最为适合这种病症。
何洲扎针的速度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孙成德还没回过神便扎完了。
紧接着,何洲没有停顿,而是将手贴在孙石头的腹部,轻轻按压着,看似是在按摩,其实他是在用自己纯阳无相功修炼出来的至阳灵气渡入孙石头的身体中,化解其中横冲直撞的能量。
对外说是能量,其实便是灵气。
大屯乡的龙潭应该是诞生了何洲所想的那东西,然后爆发出蓬勃的火属性灵气,致使水流也受到了影响。
纯净的灵气对于普通人的身体是有大益处的,但是这问题就出在龙潭中的灵气泉水极其狂暴,再加上火属性的灵气本就偏难炼化、村里人还在日日夜夜饮用这水。长此以往每个人的身体内都积压了不少积郁的火灵气。
灵气尚少还好,甚至只有些许也能在潜移默化间改变人的体质,带来好处。
但大屯乡的村民们日积月累,已经开始危及他们的身体,孙石头更甚,估计接触到了灵气的源头,导致体内火属性灵气过多,疯狂乱窜,这才带来了生命危险。
何洲下针为辅,最主要的还在修炼出的纯阳灵气上,没有灵气,他只能同孙成德的治法一般在,最多起到缓解的作用。
孙石头的父亲急了,以为何洲是在乱来,刚刚想要阻止,便被满脸震惊的孙成德拦住了。
“让他试试,这,这针法……堪称神乎其技!”
孙成德由衷地赞叹道,此时此刻他再也不敢质疑何洲的医术了,若是何洲的医术叫糟,那他的便只能算三脚猫了。
不多时,何洲收回了手,然后一根根地取下金针,治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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