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吹了。好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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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刚亮,大军准时踏上了前往盖州的路。
昨夜,一千多匹战马的马肉,几乎被全部‘消灭’干净,今日,就算行路紧急,但有着昨天充足马肉的补充,就算是妇孺们,体力也并没有太多问题。
李元庆的心情也是相当不错,骑在一匹高大的棕色战马之上,扫视着庞大队伍缓缓向南的长龙。
洪水已经过去几天了,地面已经干涸的结实,队伍虽庞大,但终于不用深深浅浅的在泥浆里行进了。
加之各人随身携带的物资并不多,基本都是轻车简从,按照预计,傍晚时分,他们便可以抵达盖州城。
通过盖州援军传来的消息,李元庆也大致明了了这场洪水的来由。
这应该是海上风暴卷向内陆,引发的局部恶劣小气候。
好在盖州城位置优良,又多是无人区,倒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损伤。
陈忠今日率本部精锐在背后断后,李元庆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思虑,下一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此行,李元庆和陈忠虽然没有准确的完成毛文龙的要求拖延后金主力的计划,但从五月初开始,到现在已经是五月末,这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也绝不算少了。
再加之洪水的影响,老奴和后金主力也必定需要时间休息、调整,这一来,除了皇太极的正白旗,毛文龙应该不至于受到其他后金主力的影响。
依照毛文龙的精明,哪怕皇太极雄才伟略,李元庆依然相信,皇太极想抓到毛文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在宽甸连绵的山区之中。
天启五年的这场初夏攻势,差不多也要接近尾声了。
此行,虽然没有太多实在的物质收获,但李元庆和陈忠却搬空了海州城,掠夺了三万余丁口。
这一来,海州,盖州,再加之复州,金州,这南四卫,基本上已经完全变成了‘无人区’。
盖州。
老奴追求的余地应该已经不大。
毕竟,盖州靠海,而且距离长生岛实在是太近了,随时都会暴露在长生岛的兵锋之下。
按照此时的事态,老奴必定不敢跳出来,挑李元庆的麻烦,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至于海州。
有过此次洪水的侵袭,再加之此时海州已经没有半根人毛,怕是连只老鼠都不生了,老奴想恢复海州的生气,没有几年时间,那是想都别想了。
不过,在没有得到东线毛文龙的准确消息、打探清老奴主力的动向之前,李元庆也不打算轻易离开盖州城。
包括此役的战报,他也要精心筹谋之后,才能做出定夺。
…………
一路行程非常顺利,傍晚时分,大队人马准时抵达了盖州城外。
后方,虽有不少后金哨探像是做贼般尾随,但他们始终与明军保持着三四里、甚至是四五里以上的距离,绝不敢再贸然上前。
对于这些马术精熟的后金哨探,李元庆也懒得理会了。
让老奴能掌握到己方的准备动向,也能让这老东西更安心,想做出决断,也得仔细考虑好了。
再次回到盖州,将士们心情都是大好。
但李元庆和陈忠却并没有太多时间休息,返回盖州,不过是另一场新的战斗的开始。
首当其冲的,便是宿营和洗澡问题。
两部的将士们自不用多说,李元庆一句话的命令,不到一刻钟,就会传到每一个基层士兵耳朵里。
但这些汉人奴隶和妇孺们,却着实让人头疼了。
尤其是一路奔波,从海州城到现在,谁也没有洗澡的机会,卫生方面的问题着实让人担忧。
好在此时天气炎热,男人们可以直接去河里洗澡,省却了一些麻烦。
至于妇孺们,李元庆则是令工兵们连夜为她们搭建起了几排草棚子,充当浴室。
又加大了烧热水的力度,确保每一个人,在洗澡换衣之后,再进入盖州城内,不把病菌带入城内。
从傍晚一直忙活到过了子时,事情这才走上了轨道,李元庆也终于有了一些休息时间。
不过,人口实在太多了,要想把一切做完,至少还要三天时间。
但此时已经在盖州城,背靠大海和船队,李元庆已经丝毫不虚,老奴和后金主力敢来这里找他的麻烦。
回到官厅,刘巧和舒木蓉早已经为李元庆准备好了夜宵。
菜很简单,一大盘酥鱼,一盘咸鱼煎鸡蛋,还有一盘炒萝卜丝儿。
这么多人口的持续消耗,加之战争和撤退途中的损耗,盖州方面的粮草,也不是太充裕了。
刘巧忙乖巧的帮李元庆倒满了一杯酒,“爷,一路劳累,您喝杯酒,解解乏吧。”
李元庆接过酒杯,淡淡品了一口,看向刘巧和舒木蓉:“巧儿,木蓉,此役,也辛苦你们了。”
刘巧忙道:“能为爷分忧,是婢子最大的荣幸。”
舒木蓉也忙讨巧道:“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能服侍在爷身边,婢子心里欢喜的紧那。”
身为李元庆的女人,刘巧和舒木蓉在待遇方面,比寻常人要高出不少,虽没有马车,但她们却有马骑,此行撤退虽然有些毛躁,但她们却并未受到太多伤害和劳累。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困难已经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
简单吃了点夜宵,李元庆却并没有太多时间享受娇妻美妾的温存,他快步来到了官厅前院,陈忠已经在这里等候他多时了。
这几天高强度的迁徙工作,神经又高度紧张,便是陈忠这样的铁汉,也有些撑不住了。
他斜躺在官厅的太师椅上,笑着对李元庆道:“元庆,本来想好好喝一杯庆祝一下,可这身子骨,就像快散架一般了。这他娘的。”
李元庆一笑,“大哥,咱们又不是铁人,总归是需要休息的嘛。今晚事儿不多,咱们先把几件大事定下来。”
此行出征辽南,是由毛文龙定计。
在朝廷方面,李元庆和陈忠虽有备案,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李元庆却并不想太早的把功绩报上去。
主要有几个关键方面的原因。
此时,李元庆和陈忠都已经是总兵官,又各自都有了勋衔,无形之中,在辽地的军事版图中,李元庆和陈忠已经稳稳压过辽西一头,东江方面就更不用提了,在军衔上,李元庆和陈忠已经与毛文龙平级了。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
尤其是此时,在朝中,魏公公愈发如日中天,阉党现在基本已经全面压制东林。
李元庆和陈忠身为‘阉党’中的一员,在这种时候,则更需要谨小慎微了。
李元庆非常明了。
此时的‘如日中天’,在很大程度上,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小农出身、十分会过算计着日子的魏公公,与未来的崇祯皇帝可不同。
他拉拢李元庆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因为李元庆能打胜仗。
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平添他的政治筹码。
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李元庆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又借助孙承宗的助力,一路攀升,跳脱了东江,在辽南与陈忠自成一系。
但此时,形势却已经发生了变化。
所谓‘未雨绸缪’。
在魏公公如日中天时,再去抱魏公公的大腿,这就是有些不明智了。
正如那句俗话,‘物极必反’。
更不要提,李元庆熟知历史,自是清晰的明了,魏公公的好日子,已经没有几天了。
所以,此次辽南的捷报,李元庆并不想急于冒头,而是要等待毛文龙这边消息传过来之后,再做出定论。
甚至,要多匀一些首级,给毛文龙这边。
这种私下里的政治布局,俗点说就是‘串功’,甚至堪比谋反,但为了长远考虑,李元庆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当然,最关键的前提是,他和陈忠牢牢的掌控着这两支队伍的核心。
陈忠很快便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元庆,你是说,咱们的首级,要匀给大帅一些?”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不错。就是此意。大哥,咱们兄弟,你有何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陈忠虽然‘憨’,但他可绝不傻,否则,他又怎的能和李元庆一路走到现在?
看着李元庆炯炯有神的眼睛,陈忠身体上的疲惫也一下子消散无踪,他思虑了好一会儿,这才道:“元庆,你,你是说,咱们现在,不去跟魏公公那边……”
李元庆一笑:“大哥,这并不是咱们不去给魏公公报功。咱们现在毕竟还是魏公公的人。只是,这件事情,最好能让大帅顶在前面。毕竟,咱们兄弟,无论是声望、手段,还是资历,可远远无法与大帅相提并论啊!”
陈忠当然明白李元庆的意思。
此役是毛文龙发起,他和李元庆又都是毛文龙的旧部,于情于理,这头功自然都要是毛文龙的。
再加之魏公公方面,就算两人虚名再甚一点,按照他老人家的性子,也不可能给两人太多实际的好处。
这反倒不如将这个头功,让给毛文龙和东江的弟兄们了。
“元庆,这件事,我没意见。再说了,这些一千五百多级首级,多是长生营的儿郎们砍下来,元庆,你怎么做,我都站在你这边。不过,咱们这么做,此役可能会亏本啊?”
李元庆笑着拍了拍陈忠的肩膀:“大哥,你我兄弟之间,自是不用虚言。只要有人在,银子又算的了什么?大哥你且放心,此役的亏损,我会尽快为你找补回来!”
…………
陈忠走了,李元庆却陷入了深深的深思。
前面的话虽然说得已经很明白,但李元庆却压制住了最核心的一点,一个他不愿去想,但却必须要正式面对的问题。
此时,他和陈忠虽然正值巅峰鼎盛,但大明还是文人的天下!
大明的以文御武,只要在天启年,还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之前,在很多事情上,李元庆已经触动了袁督师的忌讳,而此时,孙承宗已经摇摇欲坠,阉党又是如此猖狂逼人,若李元庆再去触的了袁督师的晦气,那~~,还不得让他记在了小黑本子上?
此时。
在很大程度上,李元庆其实已经丝毫不虚袁督师。
换句话说,如果现在李元庆想逼袁督师下台,甚至,‘做掉’袁督师,将他打入万劫不复,难度其实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毕竟,孙承宗现在还没下台,孙元化也还没有被袁督师逼走。
不过~~,袁督师是个人才啊!
如果,没有他来打破这个规矩,教别人做人,那~~,李元庆又如何聚拢东江,获得更高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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