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渐渐消失，麦尔斯双眼红光大盛，刚才还杀机四伏的树枝卷着树叶形成新的衣服，贴在身上的时候树叶内饱含的树汁滴出，在衣服的表面形成一层膜，阳光再打在上面，大部分被反射开，也显得里面的那张脸更加恐怖。
“可恶的天龙国人，”麦尔斯不甘心地盯着李豆，“你们就只会趁人不备搞暗算，一点儿绅士精神都没有。”
“你喝血喝傻了吧？”李豆对他的话不屑一顾，“能干掉你，老子踩着你的尸体，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就不信你干掉对手的时候一次诡计也没使？摸着你的良心说，敢撒谎木有小丁丁。”
“哼，”麦尔斯明智地没有在这上面纠缠。
“听你的意思，这是天龙国人给你留下的？”李豆饶有兴趣地，“不会跟赵思道有关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可以瞒过我的预言之眼，”麦尔斯提起这事儿眼里是满满的怨念，“总有一天，我要把他生吃，一块骨头都不留！”
“你还真是重口味，上百年的老骨头都不放过，”李豆一摊双手，“要是他下的手，我没办法了，你去找巴拉旺吧，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可以预知到你的存在，”麦尔斯露出尖牙，难看地笑着，隐藏在黑暗里的脸让人连看一眼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不然你以为我的预言之眼是用来做什么的？可惜还是被赵思道这个老狐狸坑了。”
“随便你吧，”李豆指着那辆坏掉的吉普，“一辆车，折现金两千万，不打折，付现金，还有精神损失费八千万，啥时候把钱付清，啥时候才能走，要是你敢阴多，麻麻的，这辈子你会后悔认识我。”
“钱从来不是问题，”麦尔斯满不在乎，“你要两个亿我也可以给你，漫长的生命里只要不是笨蛋，血族从来没有缺过钱，但是你不能没有付出。”
“饶你一命算不算是付出？”李豆心动了，这货说的话有一半的水份，这含金量也惊人，康纳不是慈善家，技术虽然能换来东西，可也不是无限度的，而且把鸡蛋全放在科林斯财团那里可不是经商之道。
“要了我的命，你什么都得不到，”麦尔斯平静地道，“一个有着几千年历史，几乎与人类文明起源还要早的生命，我们的家族比你想的要强大，而我是血族中的S级强者，我的死去将会让无数的血族人因为杀掉你而得到丰厚的报酬，你愿意结下这样的强敌，只为了图一时之快？”
“看情况吧，”李豆心思电转，“你想怎么样？”
“跟我一起，对抗赵思道，”麦尔斯提出要求，可以看得出他对赵思道滔天的恨意，“要钱，还是权力，我都可以满足你，我们可以签订血族盟友契约，以血为证，违反契约的人必受血之诅咒，以血为食，只能一辈子活在阴暗的沟渠中，比最卑微的老鼠还要低贱。”
这货看来是真恨极了赵思道，可——
可他马的那是赵思道啊！解开他的封印会不会被察觉？这种强敌他躲都来不及，还要凑上去找抽？再说赵思道可不是个善茬儿，他还是天龙国核计划的成员……
“你这么强了，还缺我这路货吗？”李豆秒怂，“喂，大家都是讨生活，和气生财不好吗？”
“这世界上有比成为强者更重要的事，”麦尔斯不屑地嘲笑他，“就是每天早上起床，照镜子的时候，你能看到的至少是一张勇士的脸。”
“我好激动，”李豆拍拍胸脯，然后一点儿留恋都没有地转身就走，“可是我好怕，你找别的勇士去吧。”
有毛病么？勇士顶个蛋用？能吃还是能喝？要用这种烂借口让我这种小人物去掺和这么高等级的争斗，老子可没兴趣。
李豆果断地拒绝了这个听起来挺宏大，但是毫无实践价值的提议。
“嘿嘿嘿……”
后面传来麦尔斯难听的笑声，直刺入心，搅得人心慌意乱的，李豆握刀的手松了又紧，能量出入不定，把里面的杂质洗涤的几乎一点儿不剩，但是就是无法摆脱心中的杂念。
一个声音不断地回荡在脑中，“干掉赵思道，向强者发起挑战，成为天龙国核计划的不二人选，以前不管犯下多少过错，都会被原谅，他将以胜利者的姿态拥有一切，这无关道德，只是一个生意罢了……”
四周的傀儡重新退回到丛林里，麦尔斯停止自己的笑声，意味深长地看着李豆离去的背影。
“他不跟我们合作，怎么办？”西蒙斯轻声问。
“他会的，”麦尔斯笃定地道，“我的预言之眼从来没有出过错，他有一颗不屈服于他人之下的心，生来就是强者，成长的经历只会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强大之心，在他成为强者的过程中，成为他的盟友，总比成为他的敌人强。”
“科林斯财团走在我们前面——”西蒙斯提醒他，“他们还封锁了秦国的运输通道，所以我们才只能走那么简陋的路。”
“哼，不知进退的东西，”麦尔斯咬牙切齿，“这次对我下手与他们脱不开关系，既然他们想要打破欧洲的和平，我也不介意把战火烧到他们的领地上。”
“他离开的方向好像就是要去秦国边境，”西蒙斯吸了吸鼻子，“有血腥味儿，有人受伤，昆沙是不是疯了？在这种时候还要得罪他？”
“愚蠢的人总是会想些蠢办法来证明自己足够蠢，”麦尔斯冷笑，“你还能指望那些笨蛋像聪明人一样思考吗？等着吧，李豆迟早会跟我们站在一起。”
要是李豆听到这句话，没准儿会在脸上写上一个大写的不服，当他靠近边境的时候，才刚从麦尔斯的笑声中恢复过来，他这才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就这么步行走完了几十公里的山路。
日正当中，吃完午饭的边境哨兵毕恭毕敬地打开路障，一点儿想要阻拦他的意思都没有。
路上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地上洒的血也没来得及遮盖，或者根本没人在乎，司令部的旗子隔着老远就能看到，李豆甚至还能隐约看到那里唯一的一栋三层楼水泥建筑，此刻不知昆沙是不是正站在窗前，与他对视。
“挺好的人，干嘛跟着那一家折腾，”李豆轻声说，“身居高位还能这么单纯的真是不多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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