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能是谁？”李豆觉得这老太太神经比潘虹还不正常，不过从脸面上还能看得到是一家人，“老太婆，你就是潘茹吧？潘家的老祖宗，曾经的——十万大山无冕之王，”他故意拉长语调。
潘茹太吃惊了，以至于没有细细品味李豆语气中的挖苦，“太像了，喂，你认不认识王家的人？”
王家的人？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豆可没那么傻，现在可不是认亲的时候，“来这儿干什么？先说好，要钱没有，要命不给，要灵石——”他拿着一块灵石在手上抛来抛去，“看你出的价钱是不是讨我喜欢。”
“只是顺便来看看你长的什么德行，”潘茹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灵石矿又不是你的，给不给你说了不算。”
说着，她信步摇手，人已经出现在百步开外，李豆心里一沉。
刚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体内能量长江大河般奔流，他确定没有被对方的精神力影响，也就是说——这个老货是真的这么快，马的，这还怎么搞？
就是声音也没有比这快多少吧？她是怎么解决空气阻力问题的？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就是寻常面料，每次跑这么快难道都变洞洞装？这么快的速度可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难道每天都在换衣服吗？
更主要的是，他刚才的话换了赵思道早就翻脸了，这些大人物要么心思险恶，要么脾气率性而为，这个老太太怎么忍得下去的？
对了，巴拉旺，这老太太知道巴拉旺的本体在哪儿么？要是现在跟过去——
这个念头才刚浮现，李豆就马上就打消了主意。
潘茹去而复返，脸上有大写的尴尬，但是更多的还是浓浓的好奇。
“没找着人？”李豆很热心地随手乱指了个方向，“要不你去那边再找找？说不定眼睛一花就碰上了。”
“你——真的不是王家的人？”潘茹还是忍不住问，看起来憋的挺辛苦。
“我是姓王，”李豆“特诚实”地回答，“要说是王家的人，我还真是王家的，有什么好处没？”
这个十分敷衍的回答就是傻子也听得出来，潘茹看起来挺失望的，随后眼睛里闪过精明和算计，把刚才的茫然全都压过去了，只不过她眼底的血丝还有略显疲惫的神态，再加上微微起伏的胸脯，让精明如李豆这样的人看出了破绽。
在普通人，这样的样子是一点儿毛病都没有的，但是作为巴拉旺都恐惧的存在，这种普通人才会有的细微变化则绝对不正常。
她也中招了，虫族的入侵实在为祸不轻，想想同在十万大山，巴拉旺都无法幸免，更何况这个老太婆呢，要是其他地方也是如此，那用不了多久，相信就会有更多的强者想办法来这里，而到时候——
李豆嘴角露出微笑，他闻到了翻盘的绝佳机会，但是要小心处理才行。
潘茹反倒被他的笑容弄愣了，准备好的说词完全没有派上用场，“你笑什么？”
李豆笑的更开心了，就在潘茹以为他要说原因的时候，这小子转头就走，只回了两个字，“晚安。”
再好的脾气也要上火了，潘茹火往上撞，身形刚动，就见到一个东西朝她飘来，她谨慎地闪身躲开。
那个东西落在地上，淡淡的白光。
“灵石？”潘茹拿起来。
“看你可怜，赏你的，”李豆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实在很讨厌，“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要是你再自以为是的来烦我，巴拉旺也不会跟你客气的。”
“你——”潘茹满肚子的话无从说起，呆站着一会儿以后，只得恨恨地离开。
夜晚终于又恢复了平静，劳累一天的工人们在陌生且危险的环境里纠结了一段时间以后，还是沉沉睡去，工地上的照明灯下，昆虫飞的到处都是，捕蚊灯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
只管干活的人大概无法注意到，一场无形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面国的一侧，地形更加复杂，相比秦国边境处的简易公路，这里更多的只有羊肠小路，别说汽车，摩托都没有办法通过，因为小路太多，无法挨个放人把守，所以采取抽签的方式来决定今天大概会在哪儿突击检查。
但是今天，其中的某一条小路上，当地的防守长官，一个少校营长则带着二十多号人守在其中一条比较宽敞的路上，带着傲慢的神情接过对面那个白人雇佣兵递上的米元，在手里拈了几张，还很仔细地辨别了一下真假，露出满意的笑容，“西蒙斯先生，谢谢你的慷慨”。
“我一向守承诺，泰特，可以走了么？”对面的雇佣兵顶着迷彩脸，绿油油的，再加上壮硕的身材，活脱脱一个绿巨人现实版，嗓门也粗声粗气的。
“当然，”泰特站到路边，抬起手挥了挥，“祝旅途愉快。”
西蒙斯点点头，“借你吉言，”说着他也让到路边，打了个前进的手语。
泰特的士兵朝两边让开路，要不是手上握着枪，拿捧花喊热烈欢迎就完美了。
一队精干的十六人队伍出现在小路的尽头，迈着轻快的步伐朝这边走来。
“站住！”泰特突然张嘴，伸手拦住队伍里的一个身穿灰色麻布长袍的人。
过了一半的队伍停下，浓重的杀气扑面而来。
“什么意思？”西蒙斯不满地问，“你想坐地起价？”
“你交的是十五个人的钱，”泰特指着那个灰袍人，“这个不包括在内。”
“过几个人你也管？”西蒙斯话语里露出一丝怒意，“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在人数上这么计较，有点儿过分吧？”
“咳——呸……”泰特夸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要么再拿一万块，要么，原路返回，持管制枪械，私闯边境，西蒙斯，委屈你一下，在监狱里呆上两个月，别人至少要三个月的，我够交情了吧？”
西蒙斯深吸一口气，“好吧，”他作势好像要掏上衣口袋。
泰特得意的笑容刚刚出现在脸上，西蒙斯抽出来的手就闪电般抓住他的头，身体挪向他的身后，摆出十字固的姿势，朝左侧掰，同时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真该收下那一万块就算了。”
“咔巴——”泰特的头软软地垂下，脸上还保留着刚才的笑容。
泰特的手下大惊，正要举枪射击，咒语的吟唱声疾速响起。
“哧……”
路两边的树林里射出几条藤蔓，标枪似的把这几十个人射成刺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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