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啦，”李豆对自己第一次独自行动就有如此战果大感满意，拍拍郭玉成那张胖脸，“以后有什么事儿我还来找你。”
“不要吧……”郭玉成只差没坐地上嚎了，“我们不熟啊！”
“一回生，二回熟嘛……”李豆笑嘻嘻地转头出了玉石店，只是马上就又站住了。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聚了很多士兵，手里的枪一致对准李豆，只等一声令下，就把他打成筛子。
“那个——”李豆老实地举起双手，“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吗？”
“他有刀！”郭玉成马上叛变，在店里大叫。
李豆回身瞅了他一眼，“麻蛋的，大爷我最恨告密的，你给我等着。”
郭玉成抱着自己的宝贝狗，窜到柜台后在，色厉内荏地叫，“我才不怕你呢，连昆沙将军都敢惹，开枪射他！”
没人理他，那些持枪的士兵与先前碰到的那些毛燥货相比要有素质得多，手搭在枪上稳稳的，目光也没有躲闪和犹豫，与先前维持治安的兵相比强太多了。
带队的军官是个上尉，肤色棕红色，两眼中寒光闪烁，带着常年在丛林里走跳特有的冷酷，“王先生，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将军想要见你。”
虽然人长的酷，说话倒还算客气。
“哪个将军？”李豆装糊涂，“我刚宰了一个自称是将军的冠猜霸，新三月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将军。”
“昆沙将军，”上尉眼中闪过怒意，似乎这个将军在他眼中是很受尊敬的存在，“王先生，就不要再打哑谜了吧？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何必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呢？”
“很好，”李豆放下双手，“恶狠狠”地回头瞪了郭玉成一眼，“等着啊，回头我就来你这儿，把你的狗剥皮，一半烧烤，一半清炖！”
“汪！”二哈居然把尾巴摇的更起劲儿了，还要挣脱郭玉成投奔李豆，看起来它挺赞同这个提议，气得郭玉成拍了一下狗头，“你他马的，还能找到比你还傻的狗吗？”
在一众士兵的护送下，李豆又来到了那个茶楼，还是一样的桌子，还是一样的椅子，桌边坐着的人是一个穿着白色丝绸长衫的老头儿，头发银亮如雪，梳的整齐，一根不乱，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桌子上摆着一套茶具，小泥壶里的水正冒着热气，咕嘟咕嘟地开着。
这个场景，倒是颇有意境，遗憾的是李豆对此无感，他也有好几次想要培养某些高雅的兴趣，但是在尝试了几次以后，他发现方便面对他的诱惑都比红酒大得多。
“来，坐，”老头儿低头，把老花镜后面的眼睛露出来，朝门口看了一眼，淡淡地说，“年轻 人，就是火气大，来，坐下喝杯茶，降降火气。”
“喝够了，不渴，”李豆照样抄起来椅子，坐下以后，扫视了一圈，“你的阵仗比拉旺大多了，打算像他那样谈吗？不知道你有没有他那份机灵劲啊。”
屋里屋外全是持枪的士兵，一副一声令下，大兵压境的劲头，尤其是近处的几个人，虽然手上没有突击步枪，却都努着嘴，似乎随时都可以当昆沙的肉盾，为他去死。
“小娃娃们担心我的安全，弄这么大阵仗也是没办法，”昆沙很利落地摆弄着茶具，不大一会儿，一杯清香四溢的茶送到李豆的面前，“几千口子人都指望我吃饭，你就理解万岁吧。”
“你就是昆沙？”李豆不得不确认一下，这老头儿一点不像个军人，倒更像是退休了在茶楼里混日子的老大爷。
“我就是，”昆沙微笑，“怎么，不像？”
“是不像，”李豆很老实地说，“至少跟我以前想的土匪头子有很大差别。”
“呵呵……”昆沙不以为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长叹一声，“新三月是个烂泥坑，谁都不愿意来，新三月也是个聚宝盆，很多人打破头想要来，争来斗去的，就只有找一个谁都不待见的人呆在这儿，其他相临的国家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在这里不好混，混好了就更难，能打不行，够圆滑不行，只有好运气也不行，难喽。”
“对我来说没什么难的，”李豆目光灼灼，“谁挡我的路，我就杀谁，天王老子来了也照打，就像我刚才杀了拉旺，我他马的就没打算给任何人面子，包括你！”
“哗啦……”
听到他的话，早就蓄势待发的卫队把枪都举起来，那些随时效死的保镖也作势要冲上来。
昆沙摆摆手，让那些人退下，再看李豆的眼神多了些佩服，“年轻真好啊，其实拉旺只是因为想要追我的女儿，才自愿来我的手下效力，你杀了他，应该担心的倒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才对。”
“你不打算出头？”李豆抱着肩膀，他当然知道昆沙指的是伊萨瓦，“好歹是你的手下，这么薄情寡义的不怕手下人寒心？”
“反正我们不熟，”昆沙面不改色，“而且他想娶我的女儿也不止是因为她很漂亮，还因为我是这里的将军，新三月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的区域都在我的控制范围内，这样利令智昏之徒，相信就算我不为他出头，我的手下也不会怨恨我的。”
“那你来找我干嘛？”李豆皮笑肉不笑地，“老头儿，你打了半天太极了，不烦吗？先前那一个营跑到帕敢，被我打的屁滚尿流，现在又在这里玩假谈判，干不掉我，这是又想玩什么把戏？我可以把我的底牌告诉你，一个月以内，我要统一新三月，在这里开工厂，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大佬，让他们哭着喊着来求我跟他们合作，用他们的钱和资源，我要把新三月建成一个现代化的都市，比米国还要先进十倍以上，好啦，我的梦想说完了，你可以笑了。”
昆沙没笑，只是看着他，平静地，“我信你。”
李豆被闪了一下，“我说你就信？喝茶喝傻了你？”
“我听说康纳来了，”昆沙目光中闪过玩味之色，“还是两次，第一次可能只是来发财的，第二次——我在马累也是有些关系的，听说他的公司最近有了些大动作，技术水平比原来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他最近唯一有些出格的行动就是来新三月见了你，王重生，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叫这个名字，我只有一个问题，我能在这场变革中得到多少好处？”
李豆嘿嘿一笑，正要答话，被一声清脆的话语打断——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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