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久年拍拍他的肩膀，说出的话却让李豆顿时怒火中烧，“把你的感情省着点儿用，因为很快你会看到让人非常寒心的事情发生。”
看到李豆快要喷火的双眼，李久年没有急着解释，他甚至还挤出点儿笑容，“有时候看到你这样的年轻人，我就会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希望的，虽然不是我想的那样，但至少是有希望的。”
“嘀……”
大圣号上有电子提示音，随后就从车厢上渗出来两个手表样的东西，李豆拿下来，递给李久年，“给你的手下一只，真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给她，还把她派出去干什么？”
“这样她就不会想自己刚刚死去的丈夫，”李久年戴上手表，上面显示的是一个红点儿正行驶在中州的街道上，地图精密至极，距离可以精确到米，街道名称和附近地标都可以看到实景图片，弹出的虚拟影像不受阳光的影响，甚至可以把街道上正秀恩爱的情侣的毛细孔和纹身都看得清清楚楚。
“西屏街？”李久年诧异地道，“那儿不是让赵思道拆了吗？”
那辆救护车出现的地点正是李豆亲眼看到的废墟一片的西屏街，这里绝对是中州奇葩的存在，虽然拆迁的样子已经初步显现，但就是迟迟没有完成，就连前些日子倒下的写字楼的废墟也就这么放在那里，没人追究，也无人感兴趣。
救护车在街口停下，那个已经被纳米机器人控制的小鲜肉跳下车，先是呆在原地，有些茫然的样子，脸上有挣扎，可随后就断然地朝着街道里冲去。
“唰……唰……”
他的身影快似闪电，在空中留下一个又一个残影，地面上不管什么障碍都没有阻挡这个家伙，好像天生就生存在这样的环境里似的。
眼见就要逼近那栋写字楼，他的速度不仅没有减小，反而还在加速，眼看就要撞到那堆废墟的瞬间，空气中闪出波纹，那人居然消失了。
哎？
这回不光李久年傻了，连李豆都蒙了，两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
“从我刚进内务部开始，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阎罗殿这么个神秘组织，”李久年艰涩地道，“有意无意地，我收集了很多有关它的资料，但是一直没有发现阎罗殿的老巢到底在哪儿，我不相信所谓的神鬼，也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人不会被找到，再可怕的势力和杀手我都见过，在当今的情报体系之下，不留下蛛丝马迹几乎不可能，可——”
“这不是神鬼，”李豆敲敲他的手表，“瞧，他的定位信息并没有消失，也就是说他还没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们走吧，你还能集中多少兵力？”
李久年回头看看近乎废墟的大楼，“就算可以集中起来，现在也绝不能让他们出去，很明显，我们被人监视了，从这里出去的任何一支部队都会被发现，行动失去了保密性，再多人都成了笑话。”
“那就只好我来了，”李豆敲敲大圣号的车厢，“你留在这里，指挥现场——”
还没等他上车，一辆公务车就开进了现场，外围警戒的人举起枪，又悄然放下。
“总统府的联络秘书，”李久年冷冷地道，“看看吧，李豆，这就是我说的，把你的感情收起来，不要在他面前流露出来，因为他会朝你的感情上拉屎撒尿，还会怪你不适合成为精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看起来形象颇佳的中年人刚一下车就很嫌弃地用手绢捂住自己的口鼻，来到李久年面前，很不客气地，“李副部长，唐部长呢？叫他来见我！看你们做的好事，谁叫你们的拉警报的？你们知不知道这会让中州市民有多大的恐慌？警察局的投诉专线已经快要爆炸了，附近的十五条街道停顿一小时会造成多少损失你知道吗？唐啸天呢？他为什么不在现场？看看你们这些内务部的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他这个部长大人没有在现场？”
“他死了，钱秘书，”李久年平静地回答，“要我把他带过来吗？”
“死了？”钱秘书愣住，随后很不屑地，“他死的倒是轻松，可把这么大一片烂摊子留给我们处理——”
“他死的不轻松，”李久年打断他的话，“一支枪顶在他头上，他吓尿了，不过他不是死于枪击，而是辐射过量，这里也是辐射的有效杀伤范围，所以——”
“你说什么？”钱秘书像被狗咬了一口，跳起来，“你怎么不早说？你们内务部是怎么办事的？给我一份报告！马上！该死的——”说着就心急火燎地想跑。
李久年一把抓住他，“我现在没办法写报告，就在刚才，克兰西总统几乎刚刚离开不到一分多钟，袭击就发生了，现在还不知道这起袭击是不是跟总统有关，万一——我很担心总统的安危——”
“放开我，放开我……”刚才还淡定地很的钱秘书几乎把魂都快吓飞了，“你这个混蛋，有核辐射你为什么不早说，快放开，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要是我有事，你这个副部长就做到头儿了！”
“可我需要总统府的授权，”李久年慢条斯理地，“现在中州的所有军队和警察必须由我管理和调遣，我的人损失惨重，现在这里不止是有核辐射，还有不知名的狙击手在监视着这里，要是有大量特殊调动，还有可能受到第二次袭击——”
“给你！全给你！”钱秘书听到这儿浑身抖的筛糠似的，用力挣扎的时候，“呲啦”一声，居然把自己的西装撕掉一个袖子，逃命般跑回自己的车，“开车！快点儿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咚咚咚……”李豆用自己的头狠命地撞着大圣号的车厢，他快气炸了，要不是最后一点儿理智提醒他不要在这个时候给李久年找麻烦，他刚才一定要把这个狗日的打个半死。
“走吧，”李久年一点儿也不在意地，“我拿到授权了，不过保鲜期可能不会超过24个小时，很快会有很多掣肘的因素让高效的机器迅速慢下来，在此之前，我们要制造更多的机会，进行更多的杀戮，放下你的任何一点儿小心思，如果不能在短期内造成大量的有效杀伤，我们的敌人会制造第二起，第三起，甚至更多的恐怖事件，阎罗殿在用这样的办法告诉我们，他们不想妥协，而且他们认为有足够的能力让我们服软认输，我们得用比他们还要坚定的决心告诉他们，去他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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