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欢刚想要喊,可又想起唐子辰厌恶的眼神,生生将话憋了回去……
该死的,早知道就不要这么冲动了,现在自讨苦吃了吧!裴世欢心下暗骂自己愚不可及,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反正也只有一丈多高,自己爬上去就是了。
裴世欢也不敢逗留,毕竟自己最怕就是晚上了,这还是在荒郊野岭的,要是遇上什么……裴世欢不敢往下想,自己伤在哪里也也没数,反正就是脚疼的厉害,要是再晚了,那混蛋不等自己,岂不是……
哼哧哧的往上爬,可是只有一个脚使劲,爬一半她就累得不行了,可是倔脾气的她,就是不喊!
这会,唐子辰追着马也回来了,可还没见到裴世欢,楞了一下,耳际一动,连忙朝着山下看去,只见裴世欢宛如一个猴子一般,掉在一丛黄金藤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该死的!”唐子辰低骂一句,飞身落在,一把抱起裴世欢,踩着黄金藤,再飞了上去,将她放在马上,瞪着她,怒吼道:“你找死啊!”
这会天还黑了,裴世欢原本就害怕和委屈的要死了,再听唐子辰骂自己,顿时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哭了,“你这混蛋,你怎么真的把我丢下了我?呜呜……”
“你……”唐子辰顿时气急,可看着她哭了,也不好再吼,嘀咕道:“不是你叫我自己先走的吗?现在到埋怨上我了,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就是蛮不讲理,我就是野丫头,你满意了吧!”裴世欢将压抑的好久的情绪爆发出来,哭诉着,“就算这里不高,可你自己都受伤了,我肯定也避免不了,你一定是觉得我胡搅蛮缠,想给我点教训,让我知道天高地厚。可是你不知道我多怕天黑,还有,这荒郊野岭的,你不知道多恐怖嘛?”
唐子辰顿时无语,气的嘴角抽搐,她自己受伤了,逞强不告诉他,现在还成了他的不是了?
半天听不到唐子辰吱一声,裴世欢就着急,哭泣着,“你说话啊?我是不好,可是我又不是要缠着你一辈子,就是现在害怕,你别不理我。”
唐子辰深深呼吸了一下,都说女人和小人难养也,他又何必与她一般计较,她也说得有道理,又不是要缠着他一辈子,他何必跟她争执这一会了。
“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到底能说得出多少无理的话来。”
“我能说多少啊,不就是抱怨两句,只要你别不理我就好了,我就是害怕晚上,天亮了就好了。”
“好,陪着你说。”唐子辰语气也温和了不少,想起她说自己受伤了,便问道:“你伤在哪里?”
“腿上,我又不懂医术,所以不知道什么情况!”
“那等进城后,找个客栈先住下,我帮你看看。”
“好,谢谢子辰哥哥。”
“不用谢我,你谢谢你二伯母就好。”
“我们一直喊二婶。”
“为什么,姨父不是比你爹大吗?”
“可是二叔是庶子啊,所以我们只能跟着族里一起喊。”
“哼,还真是将就!”
唐子辰最讨厌就是这个了,不过想想娘对这些也很看中,也就没说什么了,二人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了新津县城,这一路都是裴世欢不停的问这问那,唐子辰应付着回答,总算到了人多的地方,裴世欢也总于不那么害怕了。
等唐子辰安排好一切住宿,喂裴世欢检查伤势的时候,才发现她是膝盖骨错位了,这死丫头虽然前面在他面前逞强,可这会完全不了,真动手给她医治的时候,她还是鬼哭鬼嚎的,结果隔壁几个住客都在怒吼……
唐子辰很是无语,想起自己娘的分散治疗法,便问道:“文臣和武将你觉得哪里更厉害?”
“自然是武将!”裴世欢想也不想就回答,却见唐子辰轻笑,她便气呼呼的问道:“难不成你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要厉害一些?”
“这要看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这跟时候和地方还有关系吗?”
“当然有。”唐子辰薄唇微勾,“比如,在乱世当然是武将说了,又比如现在在叙州府,文臣只能靠边站,但战事以评定,武将就要交还兵符,那时候就是文臣说了算……”
没等唐子辰说完,裴世欢就义愤填膺的吼道:“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君主治理天下,要的就是平和,如果武将有文臣之心,那么就是天下无敌,用我娘的话,不怕莽夫蛮横,就怕莽夫有文化,你要是觉得我说的话不对,且等着刘总兵收拾了九丝山的叛乱,你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啊……”
唐子辰说着,见裴世欢很是茫然,唐子辰知道时机到了,一个狠手下去,就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尖叫,随即就是裴世欢的谩骂。
“唐子辰,你这混蛋,你想弄死我吗?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就趁机报复我,我……”
“腿好了!”唐子辰淡淡的说了三个字,实在受不了裴世欢,就把自己身上的药膏扔给她,“自己抹上,消肿祛瘀,乃是我娘秘制的无痕膏,以前只有副将以上才有资格用这个,如今我娘不做了,想必连将军都没有这药膏了。”
这一切都是拜皇帝所赐,他恨着隆裕皇帝,恨着朝廷,六年时间,不但外婆一家凄惨,连着娘夜落到失去一切,本以为全家相聚就是好的,可不想母亲一场大病,亲人也……
伴君如伴虎,外公戎马一生,到头来子孙却凄惨无比;娘亲温和纯善,努力为家,到头来却得到二婶的算计,就算有舅母出面保住一部分财产,可到底还是寒了娘的心,她如今不愿意做药,就是最好的证明……
蜀云堂啊,不知何年何月才有当年的光景了?
厌恶的眼神溢出唐子辰鹰眸,裴世欢以为唐子辰讨厌自己到了极点了,微微低头,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便说自己要休息了。
唐子辰也没回话,便转身离开裴世欢的屋子,转身出了客栈,新津县这一代有很多荷花,月下独饮,乘风纳凉也是一件快事。
“那个,子辰哥哥,我可以陪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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