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车奕弦便带着一个面容秀气的女弟子走了进来。
“参见师尊。”
安如看了眼屋里的人,腼腆地朝葛长老行礼。
“这位……”
葛长老看着白狸想为安如介绍,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能道,“待会儿你就跟着她,做她的助手。”
安如看了眼白狸,却瞬间呆住。
天,好美的人,这是天仙下凡吗?
“是。”
回过神来,安如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她竟然看个女人看痴了。
之前就听说学院来了一个比慕容师妹和明师姐还美的师妹,这位应该就是了吧。
白狸只淡淡看了眼安如,便转眸看向葛长老。
“葛长老,我需要你的药箱。”
葛长老微愣,随即便看向身边的拎药箱的小童,“把药箱给她。”
小童立刻乖巧地递上药箱。
白狸接过药箱,抬眸扫了眼众人。
“女弟子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众人闻言,纷纷退出房间。
白亦涵担忧地看了眼白茹月,便也转身。
“大哥不要走远,一会儿可能还需要血。”白狸看着白亦涵道。
“好。”
白亦涵回身,看着白狸点了点。
月儿现在这种情况他哪里还能走远,就是有天塌下来他也会守着门口的。
白亦涵出了房间,随手关上房门。
屋里烧了地龙,不算太冷,白狸却还是在小榻旁点了两个火盆,才开始为白茹月脱衣服。
小心地解开她的衣袍,将她的中衣和肚兜都脱下。
看着白茹月胸口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和惨不忍睹的右臂,白狸眼里又开始冒邪火了。
别让她知道是谁,否则她定会让他百倍偿还。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邪火,白狸转身打开葛长老的药箱,快速找出自己要用的东西,然后走到前面的圆桌前,开始做术前工作。
将酒精滴入油灯,一瞬间便火光大亮,屋子里也瞬间溢满酒精的味道。
之后将干净的棉花浸入酒精,然后从储物戒指里取出平时给小墨草浇花的喷壶灌上酒精。
将自己全身上下都喷一遍酒精,白狸又走到一个小盆前,用酒精净了手。
白狸的一系列动作,看傻了安如。
她从来不知道给人看病前,还要做这些。而且她的动作看起来好熟练,那种高贵神圣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就想要仰望敬重。
做完所有的术前工作,白狸抬眸看向安如。
“你叫安如。”
“是。”
安如回神,不自觉地便恭敬点头。
“照我刚才的样子,自己也做一遍。”
白狸说完,不再理会安如,走到小榻前,开始手术。
茹月的情况不容乐观,必须尽快手术,现在没有时间给她浪费。
安如回忆着白狸刚才的动作,拿喷壶将自己全身上下都喷了一遍,然后到小盆里净了手。
“用竹镊将棉花取出来备用。”
白狸一边喂了一颗丹药到白茹月嘴里,一边头也不回地吩咐安如。
“好。”
安如立刻按白狸的吩咐,取出棉花备用。
“匕首消毒备用。”
安如点点头,又拿起托盘里的匕首,放到酒精灯上反复烤着。
“匕首。”
白狸伸手,安如立刻将消完毒的匕首递给白狸。
白狸接过匕首直接将白茹月的右手臂整个划开。
一瞬间鲜红的肉,便带着喷涌的殷红翻了出来,甚至那红色的手骨都若隐若现。
那满目的殷红,看得安如全身都忍不住轻颤了起来。
身为即将成为医者的人,她不是没见过血,也不是没见过人治过外伤,却是没见过人这样治伤的,竟然将手臂整条划开,那这条手臂以后还有用吗?
“棉花止血。”
正处于震惊中的安如,完全没听到白狸的吩咐。
见安如迟迟没有动作,白狸皱眉抬眸。
“棉花止血。”
冷冽的声音里满是严肃。
“啊……哦……”
安如终于回神,立刻转身拿了棉花,“来,来了……”
安如颤抖着手,将棉花按在白茹月的伤口上。
顷刻间,那纯白的棉花,便成了血红。
那面目的血红,让安如有些晃眼,瞬间便白了小脸。
看着安如不停轻颤的手,白狸皱眉抬眸,“不要紧张,躺在这里的不是你。”
白狸尽量缓和自己的语气,可饶是这样,却依旧无法消除安如的紧张。
“是。”
安如颤抖着声音点头。
没时间理会安如,白狸重新垂眸,继续手上的动作。
看着白狸手上那满是殷红的匕首,安如更紧张了,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还是嗡嗡作响了。
“擦汗。”
肃然的声音传来,安如却仿佛浑然不知。
“擦汗。”
声音陡然拔高,安如心猛地一颤,终于回神。
“哦……哦……”
慌忙间,安如竟然直接拿着手上被血染红的棉花,往白狸额上抹去。
白狸倏地皱眉,直接往后推开一步,一滴汗水瞬间落到地上。
安如回神,看着自己手上血棉花,顿时懊恼地羞红了脸。
安如转身,想要去拿托盘上的布巾,被听白狸严厉的声音传来。
“你出去。”
安如身子一僵,原本就红的脸更红了几分。
似是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好,白狸软了些声音,“出去,让南宫凰进来。”
“是。”
安如愧疚地垂下眸子,放下手中的棉花,便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安如走出房间,随手关上房门。
看到安如出来,众人都是一脸惊讶。
看着安如满手的殷红,白亦涵瞬间白了脸,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里面怎么样?”
紧张的声音有些颤抖。
南宫凰也是紧张地一颗心狂跳着。
“还在医治。”
安如抿唇,声音也有些颤抖。
白亦涵皱眉,“那是要什么东西吗?”
安如想到什么,立刻转眸看向南宫凰道,“她让你进去。”
南宫凰诧异地挑眉,“我?”
“对。”安如点头。
南宫凰抿唇看向白亦涵。
白亦涵一脸凝重地瞥了眼南宫凰,“你进去。”
南宫凰点了点头,便推门进了房间。
车奕弦看着南宫凰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羡慕。
听到开门声,白狸头也不回地吩咐。
“门口有喷壶,将自己全身上下都喷一遍,然后用酒精净手。”
南宫凰快速地依照白狸地要求,将自己全身都消了毒。
白狸转身从身后的托盘中拿了一个小竹镊,顺便抬眸看了眼南宫凰。
“给你三秒熟悉盘里的东西。”
南宫凰点头,走到桌边快速地将托盘里的东西观察了一遍。
观察完所有的东西,南宫凰才抬眸看向小榻上的白茹月。
见白茹月赤裸着上身,南宫凰俊脸倏地一红,想别开眼,却又忍不住看向她的伤口。
看着那血肉模糊伤处,一瞬间排山倒海的痛意便袭上心口,痛得他心如刀绞。
白狸转眸,看着南宫凰正俊脸通红地望着白茹月的胸口,便邪邪挑眉。
“我不是让你来脸红的。”
“是。”
南宫凰闻言,立刻羞赧地收回目光。
“金针消毒。”
一枚金针甩来,南宫凰接过金针,便放到酒精灯上烧了烧。
白狸回身,随手将带血的匕首丢尽酒精盆里,然后又放到酒精灯上翻了翻。
“羊肠线。”
南宫凰立刻拿了羊肠线递给白狸。
白狸伸手在南宫凰的手腕上一敲,南宫凰手里的羊肠线瞬间抛了出去。
白狸握着战桀“刷刷”两下,羊肠线瞬间便从一根变成了几十根。
南宫凰呆呆地看着一根根落回到他手中,那比发丝还细的线。
“穿线。”
南宫凰回神,立刻将细线穿入金针,递给白狸。
白狸接过金针,十分小心仔细地将白茹月被切断的经脉,一一接上。
看着白狸那聚精会神的样子,南宫凰不自觉地便跟着郑重肃然起来。
“擦汗。”
“是。”
南宫凰立刻回身拿了布巾帮白狸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白狸认真为白茹月接着经脉,南宫凰也认真辅助。
屋外,白亦涵等人都在焦急地等着,就连葛长老也没有离开。
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能将那些断了的经脉重新接好。
齐紫灵,雪青砚,慕容翎他们听到消息之后,也是第一时间赶来了黄岐峰。
“是茹月受伤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齐紫灵喘着气,焦急地看着白亦涵。
白亦涵皱着眉,也是一脸凝重,“狸儿在里面为她医治。”
看着那紧闭的房间,齐紫灵更加担心。
“伤得很严重吗?”
白亦涵沉着脸不说话。
齐紫灵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一瞬间便湿了眼眶。
“昨晚我们送她回去就好了。”
如果昨晚他们一起送她回去,她就不会出事了。
听着齐紫灵自责的声音,白亦涵心疼地将她搂到怀里。
“有狸儿在,她不会有事的。”
轻柔的声音似在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到底是谁做的?”
雪青砚眉头皱着死紧,眼里一片阴郁。
慕容荀抬眸,“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一瞬间,众人便都静默下来,一股浓重的杀气萦绕在众人周身,仿佛只要一有结果,那人就会死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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