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前世欠他的!
卫箬衣这会儿也没什么力气和萧瑾说话或者瞪眼。
她浑身都难受的厉害,只是蔫头耷拉脑袋的靠在车壁上休息。
萧瑾也闭嘴不再言语,而是蹙眉看着安静的异常的卫箬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夜未眠的缘故,还是刚才真的闹的凶了,卫箬衣现在头疼的要死,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骨子里面冒着的寒气更浓了,让她不由将自己的衣襟拽了拽,想要将自己裹紧些,再暖和些。
她明显是病了,萧瑾有点心急,想要靠近卫箬衣,但是之前她反抗的那么厉害,又让他有点不敢招惹她的感觉。
“这车厢里略热。”萧瑾将覆盖在他身上的棉被打开,撇到了卫箬衣的面前,故意说道。
卫箬衣只是瞥了一眼萧瑾扔过来的被子,再度别开了脸去。
什么意思嘛!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呵呵,反正她是怕他了,回头再和她讨要这个甜枣,那她上哪里变去?
再熬上一会就要到了别院了,等回到别院就山高水长!和萧瑾这个蛇精病拜拜再见。
这是真的气急了,明明都难受成那副样子了,却还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萧瑾的心底一片酸涩,他是不会与女孩子相处,也不知道姑娘家心底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他也知道自己的言语刻薄,从小到大便是他的母亲在他面前也没说过几句闻言软语,哄人的话他不会说,住在拱北王府,那些丫鬟当面对他恭敬,背地里他也曾听人议论过他,说他是皇帝不要了的儿子,说他的母亲恶毒,说他不讨人喜欢。总之也没几句好话。
等他当了锦衣卫了,面对的又是凶恶狡诈之辈,他只嘴里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语出来。
便是现在想要和卫箬衣说上两句好话,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什么。
花锦堂家里是开戏园子的,家中养了几个专门写话本的酸腐秀才,等回到京城,他就将那几个秀才拎过来,好好的学几句讨好人的好话,学的好了,再来说给卫箬衣听。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盖上点吧。”萧瑾长叹了一声,他算是怕了卫箬衣了,见她这般模样,萧瑾自己都觉得自己大概比她还难受。“你在生病了。”
“不敢。”卫箬衣终于有了点反应,冷冷的说到,“回头你要我报恩,我这恩是越报越没完没了了。我还想留着命过点好日子呢。”
说他嘴巴恶毒,其实萧瑾觉得卫箬衣的又好到哪里去?
不说话的时候叫他难受,说了话更让他心塞。
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我刚刚说那些话不过就是气话。”萧瑾咬了一下自己的唇,说道,“你便是生我的气,也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他朝着卫箬衣那边挪了过去,随后拉起了被子想要替卫箬衣盖上,却被卫箬衣嫌弃的挡开,“别,我受不起。五皇子殿下还是离我远点,别回头又叫救命,让人看到我欺负你。再朝我讨债。”
“我都说了刚才就是气话。”萧瑾被卫箬衣实在是弄的没了办法,只能放软了语气说道,“气话能当真吗?”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他说出来的句句是真。”卫箬衣不无讥讽的说道。
萧瑾……
这人的聪慧一上来,便是他也有点招架不住,她现在竟是一句一句将自己说过的话都还了回来堵她。
“我说话……自是算数的。”尤其是想娶你那句,只是这句话让萧瑾憋在了嘴里,没说出来,卫箬衣现在明显是在气头上,他可不敢再去招惹她了。
“所以啊,你日后要找我所要这些小恩小惠的,我怎么还你。”卫箬衣冷哼了一声。
随后她身上就被萧瑾给用被子给蒙上了。
萧瑾略带气恼的看着倔强的让他想要挠墙的卫箬衣,怎么横竖好歹她就是不听呢?
真后悔和她废话这么多,半点用处都没有,白白的浪费了口舌。
“我叫你盖着便盖着。”萧瑾索性强硬的说道,“你再闹啊!你再闹我就说你非礼我!”
横竖都无赖过一次了,再无赖下去也没什么。
卫箬衣……
好吧,他赢了!
妈蛋的,卫箬衣这才狠狠的横了萧瑾一眼,将自己缩在了被子里。
可是便是这层被子也没能带来什么暖意,卫箬衣还是觉得自己冷的要死。
好不容易熬着,到了别院,马车停住,孙管事过来敲了敲马车的车壁,随后对立面说道,“五皇子殿下,郡主,咱们到了,小的要打开车门了。”
孙管事现在心底都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贸然打开车门,再看到什么别扭的事情,所以他先大声的昭告一下。
等车门打开,孙管事悬着的心落地,车里的这两位祖宗正襟危坐,都是摆出一副正直无比的模样。
这两位卯起来装模作样的还真是那么回事,一个艳丽之中不失端庄,一个中正清离,一个好像很淑女,一个好像很君子。只是这两个人的表情和脸色都非常的差。
孙管事暗自抹了抹额头上的雪,让人去搀扶五皇子殿下和郡主出来。
萧瑾先被搀扶着下了马车,随后是等候在门前的绿蕊和绿萼过来。
卫箬衣才下了马车,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本就在别院之中被萧瑾练的厉害,她后来又背着萧瑾走了那么长时间的风雪之路,更是和不眠不休的照顾萧瑾,体力上已经透支了。她手上的伤口也碰了水在发炎,更是被夜间的寒冷冻了一下,能勉力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很厉害的了,所以她一下马车,精神一松,人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萧瑾就站在马车边上,卫箬衣倒下的时候,他已经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捞住她,无奈这里是别院,绿蕊和绿萼都陪在卫箬衣的身侧,所以便是他伸手了,也落了一个空。
卫箬衣直接倒在了绿蕊的怀里。
萧瑾顿时有了片刻的失神。
卫箬衣这一晕倒,别院里顿时兵荒马乱起来。
萧瑾站在车边,略带失落的看着大家围着卫箬衣,然后七手八脚的将她抬入别院,这才咳嗽了两声,举步朝前,蹒跚而行的进入了别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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