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很快就愣住了。
他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啊。
稍稍的发烫的脸颊渐渐的冷了下来,他的心也跟着渐渐的凉了起来。
他与她之间大概是不可能的。
曼说她已经不喜欢自己了,便是她喜欢,想要娶她亦是困难重重。
眸光之中的神采亦是不知不觉的淡了几分,萧瑾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你洗好了?”妇人端着一碗热汤药进来,看到站在屋子里的卫箬衣也是眼前一亮。“我就说这衣服适合你,看看,果然漂亮的不得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卫箬衣,笑道,“你与我个头都差不多,这衣服正是合身。”
“多谢您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卫箬衣福了一福,笑问道。
“叫我涟月吧。”妇人笑道。
“涟月姐姐。”卫箬衣嘴甜。
果然那一声姐姐,叫的涟月心花怒放,“这姑娘生的漂亮,嘴巴也是甜的不得了。你呢?你和你的夫君怎么称呼啊?”
萧瑾抢在了卫箬衣之前说道,“我叫小五,她是阿箬。”
小五……要脸不?都一把年纪了,还敢叫自己小五……卫箬衣虽然在心底大大的不屑,但是还是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涟月姐姐只管叫我阿箬便是。”
“这是长平熬的补血的药。你家夫君伤口虽然都是皮外伤,但是失不少血。我家长平还说你夫君受了内伤,总之这些草药是适合他的。才刚刚熬好,你给他服下。”涟月将手里的药递给了卫箬衣,“我出去帮我家长平做饭,你们小两口先说说话什么的。”
“多谢。”卫箬衣被涟月一口一个夫君说的简直尴尬症都发了。
偏生人家已经误会了,她这会儿说什么,人家都会觉得她是害羞,所以才否认的。
等涟月走了,卫箬衣这才将药碗朝萧瑾身侧一放,“喏,你的药,自己喝。”
萧瑾深看了卫箬衣一眼,这才勉力将自己撑了起来,靠在了炕头上。
卫箬衣本是一点都不想管他的,但是见他活动艰难,动作迟缓,还是拿起了枕头塞在了他的腰后,“我大概前世是做了不少坏事!”她低声说道,“所以才这么倒霉!”她端起了药碗,递到了萧瑾的面前,“自己能喝吗?”
萧瑾并非是完全不能动,只是因为每动一下,身上都疼。
这碗药原本他是想自己喝的,但是听卫箬衣那么一说,他就不高兴动手了。
他假装艰难的伸手,伸了一半就无力的垂下,随后他蹙眉对卫箬衣说道,“你就将药放在这里吧。我休息一下再喝。”
卫箬衣……
狠狠的瞪了萧瑾好几眼,卫箬衣还是认命的自己拿起药碗,“看在你刚刚救我的份上。”她小声嘀咕了一下。
萧瑾微微的垂下了纤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流过的一丝笑意。
他就知道他直接说不能自己喝,她多半是不会理自己,如果这么说,她便一定会心软。
果然如此。
其实对付卫箬衣,真的一点都不难。
卫箬衣拿着碗里的汤匙搅了一下微烫的药汁,“估计味道不是什么好味道,你忍忍吧,这里也没蜜饯什么的。”
“要蜜饯作甚?”萧瑾不解的问道。
“草药这么难喝,自然是等喝完了含个蜜饯过过口啊。”卫箬衣如同看到土包子一样的看待萧瑾。亏着她是个外来户,都知道这些,萧瑾这个本地土著却是一点常识都没有。
她大哥现在喝完了药都会这么做,冲淡一下嘴里的苦味。当然那些蜜饯是卫箬衣亲自去买了送过去的。
萧瑾……好吧,他还真的不知道。
不过那种对付如卫箬衣这样贵女的事情用在他的身上真的好吗?
“你说这里面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卫箬衣忽然凑近了萧瑾,用极低的声音在他的耳边问道。
她身上的馨香骤然蹿入了他的鼻子,搅动了一池春水。
她说的声音极小,所以凑的很近,几乎是唇都贴在了萧瑾的耳边,萧瑾只要稍稍的垂眸便可以看到她颈下露在儒裙领口的一大片莹白肌肤,精致的锁骨包裹在丝绸一样的皮肤之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随着她的动作不经意的转动了一下,瞬间让他脸皮发热,他不自然的赶紧稍稍的别开脸去,不敢再看她。
“不会。”艰难的吐出了这两个字,萧瑾的心怦怦的乱跳了起来。
“那就好。”卫箬衣又小声的问道,“你刚刚不是说要小心的吗?”
气息如兰,拂过他的耳廓,如同在他的耳畔放了一把火,烧的他从耳根开始发红,他依法的窘迫,唯有再将头更侧了一下,似乎这样也不足以让他从那种莫名的紧张之中解脱出来。
他其实觉得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似乎他们真的很亲密一样。
“他们虽然不寻常,但是对我们没什么坏心。”萧瑾飞快的说道,生怕自己的声音略带一丝颤抖,倾泻了他心中所想。
“哦。”卫箬衣点了点头,这才直起了自己的身躯,随后她很怪异的看着萧瑾问道,“你脸红什么?”
耳边的气息骤然消失,萧瑾暗自松了一口气,却也有点怅然。
“哪里红?”萧瑾略带嗔怒的瞪了卫箬衣一眼,“你眼瞎啊。”他虚张声势。
“这么凶!你自己喝药!”果然萧瑾的言语刺激的卫箬衣炸锅了,成功的转移了卫箬衣的注意力,不再纠结他脸红不红的问题。
卫箬衣将药碗递给了萧瑾。
萧瑾接下的时候故意手一抖,差点没将里面的药汁给抖出来,骇的卫箬衣赶紧又将药碗给握紧了。
“算我怕了你了!”卫箬衣恨声说道,“我喂你!”
萧瑾哼了一声,低下了头去,不让卫箬衣看到他眼底那一抹浓郁的笑意。
“你头这么低,怎么喝药啊。”卫箬衣无奈的声音从萧瑾的一侧传来,萧瑾止住了笑,这才目无表情的再度抬头。
药真的很苦,不过似乎萧瑾有点感觉不到。
卫箬衣不算是个会照顾人的家伙,每次都那么一大勺,要不是他忍耐力一流,真心是要被呛上几口。
“想呛死我就直接说。”等又被喂了一大口,萧瑾这才晃悠悠的说道。
卫箬衣……她倒真没那个心,只是看他喝的快,她就喂的快。
“你没喂人喝过药?”萧瑾狐疑的问道。
“喂过啊?”卫箬衣理所当然的说道。
“谁?”萧瑾蹙眉。
“我大哥啊。”卫箬衣抬眸扬眉。
“他没被你呛死还真是命大。”萧瑾略带薄凉的说道。
“我大哥那么文秀的人,自是要小心对待。”卫箬衣哼了一声说道,不过她还是浅浅的舀了一点药液出来递到了萧瑾的唇边。
萧瑾只觉得自己心底发堵。
她的大哥就什么都好,轮到他这边就什么都不好。
赌气似的喝下药,在卫箬衣将勺子撤离的时候,他还十分恶意的用牙齿咬住了木头勺子,随后快速的瞪了卫箬衣一眼。
卫箬衣的勺子没从萧瑾的嘴里扒出来,手一滑,从木头柄上滑开,捏了一个空,再一看,木头勺子被萧瑾给叼在了嘴里。
“你无聊不无聊?多大了?”卫箬衣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萧瑾,再度去抽那柄勺子,“别闹了。咬坏了人家的勺子,你拿什么赔啊。”
萧瑾这才不情愿的扫了卫箬衣一眼,一张嘴,卫箬衣本是用力朝外拔勺子的,哪里知道萧瑾冷不丁的一松劲,卫箬衣因为惯性朝后仰了一下,差点没将碗里剩下的药汁都扣在自己的胸口。
“那个萧……小五!”卫箬衣稳住身形之后,自己却是吓了一大跳,“你能不能老实点!”她本是想叫他萧瑾的,但是想起他刚刚和人家说他叫小五所以就生生的改了口。人家好心收留,他们却藏头藏尾的,被人听去不好,显得他们过于小气了。
萧瑾白了她一眼,又哼了一声。
尼玛!这日子没法过了!
卫箬衣重重的将药碗放在了炕头上,“你自己喝!我懒得管你了!”
“谁要你管了?你管好你自己便是!”萧瑾反唇相讥说道。他冷笑了一声,抬手将药碗拿了起来,一仰头,将里面剩下的药汁一口气喝掉,随后挑眉挑衅一样的看着卫箬衣。
卫箬衣目瞪口呆的看着萧瑾那连贯的不得了的动作,随后怒从心口来,“小五你够了!”她猛然站起来,“你又骗我!”
骗她很好玩是不是?
之前骗,现在又骗!明明自己能喝药的,却还是骗她生活不能自理,什么意思嘛?她看起来脸上是不是写了一个大大的蠢字!
卫箬衣一语不发的将碗和勺子都收起来,迈步朝外走。
萧瑾现在都已经是后悔了,但是碍于面子,他还是强忍着没将头都不回就走的卫箬衣给叫回来。
她那么大脾气做什么?他还火大呢!合着在她的心底,他就怎么都比不上她大哥!
爱走就走吧!她不想理他,他还不想理她呢!看两个人到最后谁先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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