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色微嘲,不屑至极。
太皇太后咬死她不放,满嘴都是理由,“你制的毒只有你能解,据说是十几种毒性很强的药材配制而成的,比例不能错,别人没办法破解,我记得你当年就是这么说的。”
听上去挺像一回事的,但是,霁月却笑了,“说句实话吧,要不是我的药吊着,你三年前就该死了,我延长了你两年的寿命,是你的救命恩人,不知好歹,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是皇室大部分人的常性,不足为奇。
太皇太后眼神闪了闪,“你向来能说会道,死人都能被你说活,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你讨厌我……”
霁月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眉头皱了起来,不耐烦的打断她,“你本来就很讨人厌,大家都不喜欢你,嫌你对权势太狂热了,连你亲生儿子都忌惮你,不是吗?”
太皇太后面沉如水,被气着了,“所以,你想害我?”
霁月呵呵一笑,“讨厌一个人就要去害?这就是你思维?看来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要是讨厌一个人,就直接无视掉,嗯,当然,他如果犯贱,我不介意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个性鲜明,爱恨分明,这就是沐霁月,坦然的说出了她的看法。
对宫庭,对太皇太后,她都不喜欢,但是,她不会擅自杀人。
太皇太后沉默了半响,眼神忽明忽暗。
“沐霁月,你过来,哀家想知道先皇临死前的事。”
霁月站着不动,摆出了防备的架式,“你找别人问吧,反正我说的,你一个字都不会信,何必浪费彼此之间的时间?”
她做的太明显了,让太皇太后很难堪,“不,哀家想听你怎么说。”
她既然想听,那沐霁月就如实说了,没有一点隐瞒,最后非常坦然的表示,可以找四位辅佐大臣求证。
几位辅佐大臣都在场,不吭声就表示默认了,大家都不傻。
但是,太皇太后很不满意,“就这样?”
“还想怎么样?”沐霁月很奇怪的反问。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他就没有提过哀家?这不合常理。”
想靠这一点推翻先皇生前的遗嘱?霁月冷冷一笑,“可能在他心里,你无关紧要,帝王心深不可测,又是最会做戏的,我劝你不要猜。”
一个个都是戏子,真真假假难以分清。
所谓的母子情深,也只是一场笑话。
太皇太后的神情僵住了,脸色极为难看,“你……”
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软倒在椅子上。
这一忽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太皇太后。”
南宫寒熙大惊失色,冲了过去,“皇祖母。”
梅太妃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天啊,是中毒,快叫太医。”
众人定晴一看,可不是吗?吐出来的是黑血!
太皇太后抚着胸口,面如死灰,不甘心的瞪着沐霁月,有气无力的质问,“沐霁月,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毒药?”
众人一惊,镇国公主那药有问题?
“毒药?”霁月挑了挑眉,神色不好。
所以说,不能做好人,心软要不得,会死人的。
太皇太后大声喘气,脸色越来越差,“你害的我们皇室还不够吗?为什么还不肯罢手?”
新皇也跳出来大声质问,“沐霁月,你害死了朕的妹妹,如今又害死太皇太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妹妹不是你亲自下令处死的吗?”沐霁月奇怪的反问,“你们祖孙一模一样,都喜欢颠倒黑白,混淆是非,陷害别人。”
新皇的脸色很难堪,沐霁月,真是太可恨了!
太皇太后紧紧拽住南宫寒熙的胳膊,老泪纵横,“熙儿,哀家恐怕活不了……你不要难过,人生自古谁无死,只要你别忘了每年给哀家祭扫两次,哀家就心满意足了。”
她头发苍白,脸上全是皱纹,苍老无比,让人很是不忍心。
南宫寒熙难过极了,“皇祖母,你不会死的。”
他一扭头,看向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女,急急的叫道,“霁月,你别闹了,快把解药拿出来。”
这话一出,沐霁月的脸色沉了下来,心底泛起一丝冰冷,血缘的力量果然无穷大。
明知太皇太后是什么样的人,但在危急关头,依旧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你是相信她的话?”
南宫寒熙看着奄奄一息的太皇太后,心急如焚,“我知道你爱开玩笑,你已经惩罚过皇祖母了,她会记住这一次的教训,你快给她解毒吧。”
这是什么话?沐霁月的脸黑了,“南宫寒熙,你让我很失望。”
别人的看法她不在乎,但是,南宫寒熙的误解让她很心寒。
在这个皇室,只有他是她在意的人!
她对朋友唯一的要求,就是无条件的信任她!
果然,是她太奢求了!
是她太天真了!
南宫寒熙心乱如麻,烦躁不已,完全没办法好好的思考。
“霁月,人命关天,你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过皇祖母吧,她年纪一大把了,没有几年好活。”
这话等于是在指责她,沐霁月板起俏脸,冷漠如雪,“看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太皇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亮光,但是,当她看到沐霁月扭头就走时,不禁变了脸色,”沐霁月,你不许走,快给哀家解毒,哀家不跟你一般计较。“
她这是吃定了沐霁月,既给沐霁月定了罪,又表现出大方的一面。
但是,沐霁月从来都不是一个按套路走的人,凭什么要配合他们?
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没有停下脚步。
太皇太后慌了手脚,计划不是这样的,沐霁月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奇怪?不是应该急着帮她解毒以求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现在怎么办?
她拉着南宫寒熙的衣服,急出了一身冷汗,哀求的看着他。
在这个世上,只有南宫寒熙能让沐霁月改变主意吧。
南宫寒熙闭了闭眼,苦笑一声。
“你去哪里?霁月,你不要任性了。”
任性?霁月的心哇凉哇凉的,轻轻一声叹息,“南宫寒熙,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很了解我,现在看来是我傻,是我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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