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三国
第三十三章 遇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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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中山乃豫州汝南郡下一座名山。www.feiazw.com

飞速中文网传闻大禹治水,将天下化为九州。而豫州位居九州之中,汝南又居豫州之中,是以汝南亦称为“天中”。古语又云,汝南“负山面淮,控扼颍蔡”,此言中的山便是天中山。(注:天中山实际是一座小土丘。本书因情节所需,稍加润饰。望读者见谅)

言归正传。此时一行人驻足山脚,勒马提缰。近看下,那天中山原是由一座主峰,两匹侧脉交叠组成。主峰在中,形似靠背,侧峦横卧,如双臂揽怀。山势坐北朝南,稳如太师椅。北岭陡峻,怪石嶙峋,猿猱难攀;西麓直入淮水,河宽浪急;东山茂林丛生,荆棘满布;唯有南坡平缓,可寻路入山。

凌羽心中激动,跳下马来。且不谈开山种粮之事,光是这地形,就足以让他不虚此行。只看山脚处,两旁耳山环抱,内宽外窄,入口处只能容得百骑并进。腹中确是一片数百丈的平地,空间之阔,足以容纳万军冲杀演练,简直是个天然的演兵校场。

按下心中的狂喜,凌羽回首问赵云:“哥哥观此地如何?”

赵云知他有所指,兼且自己亦被这地势所吸引,顿时豪言道:“好个坐拥天险,气吞万象的福地。若是让我领五千兵马,据此地下寨,只要粮秣充足,就是百万大军来攻,也可受他个一年半载。”

“说得好!哥哥果然深谙用兵之道,凭哥哥此言,小弟心安矣!”

此时张义及众家将早已下马,围了过来,见凌羽二人言辞激昂,一时不明所以。他们虽也觉得此地若立城寨,易守难攻,但眼下除了黄巾为乱,并无战事。何以二人竟似真要安营扎寨般,甄虎慌道:“凌少莫非要占山为寇?”

凌羽正陶醉在雄兵盘踞,沙场点兵的幻想当中,乍闻此言,险些吐血。见甄虎一脸惊慌,戏谑道:“小弟正有此意,哥哥可愿与小弟为伍,大杀四方?”

甄虎没想到凌羽居然真要造反,顿时面色一沉。凌羽以为他动怒,正要解释,不料甄虎竟然在一阵痛苦挣扎之后,毅然道:“好!既然凌少作此决定,想必亦是为了甄家着想。我甄虎答应过誓死追随,即便做贼,我也认了。只要保得甄家老小平安,就是砍了我甄虎的脑袋,也绝不皱眉!”

铿锵有力的话音回荡山谷,凌羽没有料到自己随口玩笑,竟让眼前这个七尺汉子作下如此承诺,顿时为自己刚才的轻率感到汗颜。收敛笑容,上前向甄虎郑重一揖,歉然道:“虎哥言重了,小弟方才无心戏言,冒犯了虎哥,还请见谅。小弟并无落草之意,只是预见乱世将起,为求自保,欲先招兵买马,以防万一。因见此处易守难攻,又颇为隐秘,正适合训练兵卒,故而才与子龙大哥谈及行营之法。得罪之处,小弟深感惶恐,望虎哥海涵。”

听得凌羽解释,众人均是松了一口气。又见他小小年纪,竟也这般知轻重,识大体,对他又是看重了一分。甄虎尴尬的挠挠头,憨憨一笑:“无妨,是我鲁莽在先,我老粗一个,凌少你莫要在意。累你把如此机密之事说与我等,该赔罪的是我。不过你且放心,在此的都是我甄家儿郎,个个忠勇,定不会泄露半分。”随即回头看向兄弟们,大家异口同声道:“誓死追随凌少!”

凌羽赶紧解释:“各位不要误会,此事本就关系甄家全族,勿须隐瞒诸位。只因准备尚未充分,这才未及相告。大家皆是祸福与共的兄弟,只要齐心协力,共同进退便足矣。我凌羽在此承诺,誓于甄家共存亡!”

“誓与甄家共存亡!”话音一落,众儿郎亦同时振臂高呼。

赵云在一旁赞赏的看着凌羽,深感他天生就是帅才。寥寥肺腑之言,便赢得一干热血汉子誓死追随。若得机遇,其成就不可估量。

张义见天色不早,捋须笑道:“凌公子好气魄!老夫今日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年少有为,佩服!只是刻下旭日初升,云雾消散,正是上山的好时机。如若耽搁,只恐天黑前无法返回,还请凌公子定夺。”

凌羽收拾心情,大事要紧,忙道:“先生言之有理,我等这便入山!”

众人策马进入山谷,缓缓朝腹地行去。队伍将抵达空地中央地带时,赵云突然皱眉:“嗯?”

凌羽亦是沉声道:“哥哥你也发现不对?”

赵云遂微笑道:“区区数百蟊贼,不足为虑,看不出贤弟你也如此警觉!”

凌羽见他发现埋伏,仍是如此悠闲,显然成竹在胸。放下心来,轻笑道:“队伍刚入谷时,尚无动静。直到此处,谷口、山腹以及两旁均有惊鸟扑飞,显然是伏兵在收缩包围,企图将我等一网打尽。谷中场地如此宽阔,贼人竟敢分四面包围,料其必有骑兵,想是欲借这段距离冲刺,雷霆一击,让我等无还手之力。”

赵云闻言,欣然赞同:“说得不错,若无骑兵,贼人只需在谷口设伏,待我等进入时扑出,从中间切断,趁我首尾不顾,借机掩杀便可。只不过那样他们亦要付出不小代价,远不及这般布置来的轻松。看来领头之人也颇有谋断!”

凌羽点头:“看他们迟迟不动,想必还未到主攻部队的冲刺范围,由此可知,最强攻势应该来自前方。那处树林茂盛,可掩护更多兵马,谷口及两旁树林稀松,虽然可以缚住马嘴不让出声,但毕竟不能掩藏行迹。如我所料不差,再往前500步,谷口及两旁骑兵会率先杀出。一来可以起到震慑作用,二来驱使我等向山腹奔逃,这时前方主力杀出,全力冲击定收奇效。”

赵云此时惊诧至极:“贤弟实在让为兄惭愧不已,想我苦读兵书二十载,才得其皮毛。想不到你不过8岁,竟有这般造诣,天纵之才想必说的就是贤弟你这类人!我观右方山脉,树木不密,却多有荆棘,非是设伏佳处,想必伏兵最少。你且知会甄虎,行200步后,领家将在前,你与张义共乘在后,全力向东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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