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涵地脸色瞬间更难看了，就连说话地声音都大了几分。
“顾白，你是聋了还是瞎了？没看到你陈阿姨给你端茶？”
莫辰安眸中闪过一抹讥笑，倒还算是有自知之明，没有以母亲自居。
“你干什么？孩子第一次来，你回头再吓着他。”
见顾江涵对莫辰安发火，陈梦莹 当下便着急了，忙将茶水放在莫辰安跟前的桌面下，好声好气地道：“你爸爸年纪大了，小白你不要跟他计较。”
“他敢！”顾江涵一拍桌子，往日里老总的做范儿十足。
“我有事要单独跟顾总说，其他无关人员就散了吧。”
他语调凉凉，话语却已经给足了陈梦莹 面子。
陈梦莹面色猛地僵了僵。
顾江涵当下气地趴桌子站起来。
“顾白，我是你亲爹，你就是这么跟自己亲生父亲说话的？莫冰她就是这么教你的么？”
莫辰安来见他本就是压抑着火气，若非形势所迫，他这辈子都不想看到顾江涵。
可当听到顾江涵指名道姓地指责莫冰时，莫辰安心里的那股子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我妈怎么教我的，用不着你管！你一个没照看过孩子一天，不管妻子死活，自己在外面出.轨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妈？况且，我妈把我教的很好，礼义廉耻，琴棋书画，该学的都学，不该学的绝对没有，她不会某人一样不看自己儿子一天，没喂过儿子一口饭，还特么有脸让儿子喊他父亲，试问，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他说话的声音不高，可每一句都像是猝了冰一般，冰凉坚硬，落在耳中便让人脊背发凉，等进了心底，则是又冰又疼。
“还有，母慈子孝，讲究是是母慈——子才孝，我从小到大，您没有看过我一眼，甚至没有给我买过一件衣服，该给的疼爱你没有给，该给的抚养费您同样也没有给，向您这样的人，凭什么要求我喊您父亲？”
顾江涵被他这话噎的直喘粗气，好半天才手指颤抖着说出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妈在美国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你爷爷打给你们的。我跟你说，你爷爷的钱，那就是老子的钱，就是老子给的！”
如果顾江涵不是自己父亲，如果不是发布会还需要他出面，莫辰安此时此刻真想上去打死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呵，你的？什么是你的？那是爷爷的，跟顾总你没有关系。”
莫辰安竭力压着自己的情绪，“即便爷爷哪天不在了，丰源集团也不可能是你 的，即便没有我，也还有顾易，还有路唯枫，总之，无论是谁，继承人都不会是你，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说爷爷的钱就是你的？”
“你……你这个不孝子！”
顾江涵气的红了脸，陈梦莹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帮他顺气，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你们都少说两句，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在吵起来，回头叫别人看了笑话。”
她说着，扶着顾江涵坐下，见莫辰安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那些想劝他的话，瞬间都咽了回去，只对着顾江涵道：“你也是，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跟孩子生气，当年的事情本就是我们的不对，你看到孩子，就应该跟他道歉。”
“我跟他道歉？我是他老子！哪有老子跟儿子道歉的？”
顾江涵素来自尊自大，以自己为中心，彻底的大男子主义，一听陈梦莹这话便急了眼。
陈梦莹眉头紧皱，神情有些无语。
“这件事本就是你的错，道个歉怎么了？还有，你多久才能见小白一面，父子俩好好坐下来吃顿饭不行吗？非闹成这样有意思吗？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之前路唯枫找过你，可是江涵，小白才是你的亲儿子啊，你要是帮着外人害自己亲儿子，那你还是人吗？”
莫辰安正坐着，乍然听见这话猛地抬起头来。
而顾江涵却是后知后觉，仍固执地道：“小峰是我外甥，我姐姐去的早，他无依无靠地，亲近我这个舅舅怎么了？！”
莫辰安眉头蹙起，冷声道：“路唯枫来过？”
陈梦莹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一脸无奈道：“是啊，前两天还来过呢，自打老爷子生病啊，他来的越来越频繁了，还时不时把你父亲约出去，也不知道做什么？”
她话罢，又对着顾江涵道：“我倒不是不许你们舅甥两个亲近，我是说，这人再怎么亲近，也有个远近之分，路唯枫他再怎么跟你亲近，他也只是你的外甥，但小白不一样，他是你的亲儿子，这哪儿有人放着自己亲儿子不管，去亲近外甥的。”
“老子愿意！”
“好好好，你愿意，真是，多大年纪的人了，还任性……”
顾江涵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便索性耍无赖了。
莫辰安扯了扯嘴角，忽然觉得这顾江涵越活越回去了，当然，也可能是这陈梦莹给惯的，毕竟当年还没离婚的时候，顾江涵虽然冷漠了一些，但从来不敢用这种语气跟莫冰说话。
回想一下平日里莫冰和文森特相处的状态，越发觉得莫冰当年离婚是个正确的选择。
这么想着，对陈梦莹的讨厌也少了许多。
“我来是跟你说三天后发布会的事情，不是来听你任性的。”
莫辰安实在是受不了陈梦莹哄孩子似的哄着顾江涵，他怕自己被恶心地受不了，便冷冷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陈梦莹见状，知道莫辰安要说正经事，便道：“马上就要吃晚饭了，我去厨房做饭，对了，小白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不用，我说完就走。”
陈梦莹脸色又是一僵，却很快舒展开来，讪笑道：“楼上有书房，你们父子去书房好好聊聊吧，这楼下人多嘴杂的，不太方便。”
是了，楼下客厅不光有陈梦莹还有保姆，的确不方便。
顾江涵虽然不是个好父亲，却也知道莫辰安说的事情重要，虽是不情愿，却还是带着莫辰安上了楼。
“路唯枫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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