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厅里的这些人都是生面孔,至少陈闲自己从不记得见过他们,从他们安然坐在大厅里这个举动来看......这些人应该都认识老骗子,说不定也是阴市内部的人,如若不然,哪个外人有本事闯进老骗子家里然后大大咧咧地坐着?
五个老爷子,一个妙龄少妇。
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不过闻起来......他们身上都是一副异常生命的气味,应该不是人类。
“我们都是老爷的门生,也是现在国内阴市的六大管理员,我叫敖海。”老龙王目不转睛地看着陈闲,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言语间也难免透出了几分习以为常的傲气,那种不动声色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万分恐怖......
只让陈闲想起了小学时候自己的班主任。
“你们好。”陈闲极有礼貌的与众人打过招呼,然后左右扫了几眼,“各位前辈知道老爷在哪儿吗?我找他有急事。”
陈闲礼貌地打过招呼后,大厅里的气氛稍稍缓和了几分,在座众人除了敖海之外,其他人也是一脸善意的笑容,不过倒是不至于谄媚,毕竟以他们的身份来看,陈闲是个实实在在的后辈,这点不在于实力而是单论辈分......有礼貌的后生谁不喜欢?
当然,对陈闲抱有善意的这些人里并不包含老龙王敖海,用现代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标准的种族主义者,而且为人偏执死板对人类总是抱有敌意,在他看来人类是一种进化得并不完全的生命,相比起他的种族差了太远......脆弱的人类简直就像是蠕虫一样。
在任何一个人类面前,哪怕对方是异人,敖海也是一副从不拿正眼看人的姿态,甚至在守秘局那几个部长面前也是如此,这点自傲来自于他的出生背景,还有他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实力......毫不夸张地说,他是酆都六奇中实力最接近老爷的人,放在异常生命的圈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虽然陈闲并没有表现得如何瞧不起他,但是......在敖海看来,陈闲就是明摆着给自己上眼药呢!
我给你自我介绍了,然后你一句话不说就跟其他人打招呼去了,这是无视我还是觉得我敖海这个名字镇不住你?
敖海的名字,陈闲的确听过,也很清楚这个名字代表什么,但他终究是忙了一宿,遇见这么多事脑子都快累得转不过了,一时没想起“敖海”这个名字也很正常,更何况在他眼里敖海的确不算什么值得记在心上的人......他的性子本就是如此,如今连各大部长的名字都不一定能记全了,何况是外人。
“你找老爷有什么事吗?”敖海面无表情地看着陈闲,问道。
“有事。”陈闲也不想过多解释,仔细闻了闻空气里遗留下的气味,喃喃道,“他人应该就在这里......是在楼上吧?”
“是呀,公子爷,老爷在上面的屋呢。”苏玲儿一手托腮,恰到好处的眉眼中尽是万种风情,说话轻声细语犹如附耳呢喃,听得人心里直痒痒,“公子爷,我们可是有好多年没见过面了......”
“不好意思啊,我不记得见过你了。”陈闲抱歉地说道,似乎并没有受到苏玲儿那种媚骨销魂的影响,“我先找葛爷去了,再见。”
说罢,陈闲便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众人看着他上楼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望着他,直到他的身影从视线中彻底消失。
“陈闲这小哥倒是挺有意思。”苏玲儿笑眯眯的,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言语中却不曾透出过失落,“竟然都不正眼看看我......”
“你个老狐狸能不能别瞎闹了!”罗大觉满脸的无奈,他挠了挠自己的大光头说道,“你都这把年纪了,那小子肯定不吃你这套,像是他这种小鲜肉,肯定都喜欢那些个青春可爱萌萌哒的小姑娘......”
“你是说老娘的年纪大了?”苏玲儿脸上笑容不减,但眼中却明显闪烁起了一种危险的光芒,“你信不信我拿你这只臭鸟去喂敖海?!”
“我喜欢海鲜我不喜欢鸟,别什么玩意都拿来喂我!”敖海皱着眉说道。
“你看!你不敢面对现实吧!就这还不让我说!”罗大觉不知死活的继续嘀咕着,又偷偷看了孔明王一眼,细声说道,“老孔,小苏同志她是在激发我们人民内部的矛盾,这绝对是标准的种族歧视,她歧视我们是鸟!”
“你是鸟,我不是。”孔明王拿起一旁的茶杯,慢吞吞地喝了一口,似乎这种窝里吵的画面见太多了,完全是一脸的司空见惯,“我是孔雀。”
“孔雀也是鸟。”罗大觉提醒道。
“谁跟你说的?”孔明王一皱眉。
“动物世界里说的啊,我是鸟纲的你也是,只不过你是雉科,我是佛法僧科,咱们也算是远亲......”罗大觉念念有词地答道,似乎对这些科学常识还了解得不少,一时说得兴起还跟众人科普起来,完全没发现孔明王的眼神正在越变越危险,“哎老狐狸,你知道你是什么科目的吗?”
“.......”
上了二楼,陈闲在走廊里也并未见到人影,左右寻摸一阵,只发现角落里的偏房大门紧闭,里面隐隐有人呼吸的声音。
陈闲没多想,推开门进去之后,一眼就看见了盘坐在地上的老骗子,他似乎正在摆弄某种阵法,地上铺开了一张直径约两米左右绣满了宗教符箓的黄布,东南西北等八个方位还点上了各八盏铜灯,在摇曳的诡异荧色火光中,老骗子肃穆的面容看起来也有了几分阴森森的鬼气。
他正处在某种类似“佛家入定”的状态里,双目紧闭对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闻,好像整个人都神游物外,灵魂也不在肉身之中......
木禾也在此处,她似乎早早就听见了陈闲在楼下发出的声音,所以见到陈闲推门进来也一点都不意外,但自始至终,木禾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见到陈闲也只是眨了眨眼,一动不动地待在角落里紧紧拽着手里的两根金色长丝......
在房间的东南角,那里放着一张看着陈旧不知多少年都没用过的榆木床,此刻伤重至极昏迷不醒的许雅南就躺在床上,虽然她的气息已经开始趋于稳定,但生命力流失的现象还是极为严重,这种伤有一半是杰森议员造成,另外一半则是来自于堕阿鼻身.....那种世间罕见的方术对人体消耗极大,许雅南能勉强将命保住已是万幸!
“还没醒吗......”
陈闲此刻也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正在入定的老骗子。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着面无血色的许雅南,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硬撑着一宿都没敢放松的神经,此刻仿佛也到了极限......那种从每一个细胞深处传来的疲惫感,让陈闲有些不习惯。
陈闲依着床沿慢慢坐在地上,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许雅南,只在想就那么让寄生体吞食掉杰森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那种手段残忍的畜生,挨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你来了?”
突然,老骗子的声音响起。
陈闲回头一看,只见老骗子已经从入定的状态中苏醒过来,站起身子的动作也是颤颤巍巍,从头到脚都是一副疲惫到极点的样子......
“怎么样了?”陈闲急忙起身问道。
“不乐观。”老骗子叹了口气,“我已经尽力了。”
“你......你是说她......”陈闲顿时慌了神,看着身旁呼吸微弱但也平稳的许雅南,心里满是疑问,难不成她这是回光返照了?!
“不是这个,她人没事。”
老骗子说道,表情很无奈。
“但她的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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