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沐晞倏尔笑眯眯的对他道,“给你生好多好多的猴子好不好呀,凌先生。”
听到这,凌迦聿停下炒菜的动作,皱眉,“生那么多会不会太辛苦了?怀一个得十个月,生了要坐月子,就算成九个月好了,两个就十八个月,三个就二十七个月……一个够了!”想了想又问己听得满脸黑线的老婆,“要不……别生了?”
“你认真的?”宋沐晞暗磨后牙槽,一脸的风平浪静。
“对啊!老婆你想想啊,人生苦短,我们只有几十年的时间,再过二十年就中年了——”
“离婚!”忍无可忍的宋沐晞怒吼他一句,转身走出厨房。
他一点都不着急,她脑抽风了才会想给他生孩子!
凌迦聿将火关掉追出来哄老婆。
“老婆,那就生一个好了。”
“一个都不生!”
“生。”
“不生!”
“生。”
“唔生!”突然被吻,宋沐晞只吐出最后一个字,见他笑容灿烂地盯着自己,气死她了,“你个臭无赖!”
凌迦聿再次温柔地封缄她的唇,以此吻去她被自己挑起的怒火。
他忽然感觉老婆还是很喜欢他的,否则干嘛想为他生那么多猴子,所以……目前为止,她说想生几个就几个吧,只要老婆高兴,什么都好!
老房区一处廉价宾馆内,矮仄昏暗中可见贴着很多广告的肮脏墙面的二楼水泥走廊上,昏黄灯光下有道高瘦身影被拉得长长的,赵文松提着袋吃的掏钥匙打开房门进去。
“华哥,吃点东西。”赵文松将袋子放在老旧的桌子上。
己无外科医生光鲜外形的陈华看到吃的,伸手就拿出来扒开一次性餐盒,大口狼吞虎咽起来。
陈华是在逃跑的路上遇见同样负气出走的赵文松,赵文松身上有钱,便给陈华找了处隐蔽的落脚处。
见他饿成这样,赵文松拿起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他,陈华拿过来喝了几口,继续吃手里的炒米粉。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赵文松才开口问他,“华哥,你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啊?”
陈华闻言,顿住吃炒粉的动作,嚼了嚼嘴里的炒粉,瞬间觉得没了食欲,看眼餐盒后随手放到桌子上,以手背随意抹了把油腻的嘴巴。
“也没什么,就是……跟医院闹了点矛盾。”他低着头含糊其词道,为了引开话题转而问他,“你又为什么从家里跑出来?”
陈华知道赵文松心理有点问题,所以在他面前都不会提及他有病这类敏感话题,否则刺激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我打了你们医院的一个门诊女医生被送到派出所,我哥去保释我出来,我不想看到他就跑了。”赵文松说完一副大不了的耸耸肩。
陈华惊讶地看着他,“你去我们医院干什么?”
赵文松摇头,“我最近一直睡不着,一闭眼就感觉有东西要害我,很害怕,我就想要安眠药,跑遍了药店医院都不肯开……最后到了你们医院那里,那个姓宋的女医生同样说什么心理科精神科,我根本没病……”
“你刚刚说姓宋的女医生?”陈华打断他拧眉问,眼里闪着丝似寒似怒的光芒。
赵文松没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丝异样,回想着,“我看她医师证上好像叫宋沐什么——”
“你打了她?!”陈华拉高嗓音质问他,眼神开始阴骘起来。
赵文松看向他,眼神相对间被他的眼神吓得心脏猛一跳,“对,我——”
“你他妈竟然敢打她!”陈华登时怒目圆睁,用力一推他,“我看你脑子病得不轻!”
居然打他的女人!
“你说我脑子有病?!”赵文松的神经瞬间被刺激到了,冲到陈华面前怒吼,“你他妈才有病!我是正常人你才有精神分裂症!精神病!”
“你胡说八道什么!”陈华用力一揪他衣领。
赵文松高抬下巴怒瞪他,口不择言起来,“我哥说的,你是神经病!”
碰!
陈华一拳打了他脸。
两个人很快扭打成一团。
在扭打的过程中,陈华被打红了眼的赵文松骑在身下死命掐住脖子,挣扎中从床底摸到根钢针,用力插向赵文松——
“啊!”
陈华立马反扑,疯狂地猛插着赵文松的胸,直到赵文松不会挣扎了还没停下,地板上流了一大滩血……
餐桌前,凌迦聿与宋沐晞相对而坐,凌迦聿正在挑着鱼刺,挑好的鱼肉放到老婆碗里。
正要吃鱼肉的宋沐晞想起件事来,问他,“上次我们那个的时候,我怎么都没痕迹?”
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跟她是医生知道很多女人身体结构不同没关系,看他也不像那么娘的人。
刚吃了口饭的凌迦聿被这话呛了下,压根没想到她会出人意料提起这件事,她当时不是很害羞吗?怎么还好意思重提?
见他净看自己不说话,宋沐晞眼露怀疑,“那天我们是不是……”
“我是怕给你同事看到影响你形象。”凌迦聿扬眉向她,“如果怀疑我……”
“看我怎么削你,你最好别丢脸!”没等他说完,宋沐晞拍案而定。
感觉被老婆鄙视了,凌迦聿微眯眼盯她。
宋沐晞被他盯得耳根徒然发烫,低头吃饭。
“别光吃饭,多吃点菜喝点汤。”凌迦聿开口提醒她,”医生这么辛苦,怎么就想到当医生?”
低头吃饭的宋沐晞听了,抬头看了看他,低头继续吃,半晌才淡道,“因为我妈。”
给她挟菜的凌迦聿看向她,嚼动的动作顿了顿,没有问为什么。
老房区一间廉价宾馆前,警车救护车停在门口,不少路过的和老房区的市民驻足观望。
没多久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自宾馆里面匆匆走出来,穿着白大褂的罗素薇跟在后面,上了急救车后,车顶蓝色警报器响彻大街小巷,路上车辆纷纷避让。
车上,罗素薇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在医院值夜班的心胸外科医生。
宋沐晞穿着浴袍裹着头巾自浴室出来,浑身氤氲着芳香水气,但不敢走出去,便走到床尾坐下,身体往后躺下,仰望着天花板兀自陷入思绪中。
书房内,笔挺地坐在书桌后面一脸严肃的凌迦聿完全是工作状态,强健的体魄和神态中冷厉的棱角,彰显着领导者气场没有因衣着而被削弱丝毫。
客厅有手机的震动声响起,凌迦聿抬眼帘望向门口外,等了会没听到有动静于是起身走出书房,走到客厅茶几边拿起宋沐晞的手机,上面写着护士站,直觉是医院有情况找她。
拿着手机走进房间,看到洗好澡的老婆躺在床尾处,双腿吊在床下。
“老婆,你的电话。”他将手机递给她,正想俯身,她己经满面肃色坐起来。
“我是宋沐晞。”
“收到名胸部被钢针扎了很多细孔的患者,流了很多血,深度昏迷,呼吸微弱,脉搏慢浅,经开胸探查发现胸内脏器和血管数处被扎伤出血……”
听到胸部被钢针扎了很多细孔时,宋沐晞的神经就己经进入外科医生状态,一门心思放在电话里的同时换衣服。
换好衣服电话跟着切断,转身看到凌迦聿盯着自己,宋沐晞愣了愣,电光火石间想起刚刚自己当着他面换衣服,脸刷的爆红。
可想到今晚逃过一劫又暗自庆幸,但为了表自己并非自愿而是无奈食言,走过去搂住他脖子踮起脚尖亲了下他薄唇。
“抱歉,有急诊患者要去医院。”说完不等他反应便跑出房间门口。
凌迦聿现在的心情简直可以用崩溃来形容,然而下一秒听到她的话再度响起——
“老公,我没那么快回来,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车我开去医院了!”
老公?!
凌迦聿倏地转回身,却只听到大门一开一关的声音响起。
她叫他老公!
而且还叫得那么急切自然!
崩溃瞬间被狂喜取代,凌迦聿激动得要命,不断走来走去,自言自语到语无伦次,“我要等老婆回来……一定要等到她回来听她再叫老公……对,多晚都等……不对,应该去仁泰医院接她。”
宋沐晞开着凌迦聿的黑色奥迪出门,远远看到绿灯就要变红灯,一辆警车自另一个路拐出来,宋沐晞开车靠过去。
警车给宋沐晞开道,一路畅通无阻将她送到仁泰医院。
喘着气来到外科大楼,宋沐晞快速洗手消毒走进手术室,由护士帮忙穿无菌手术服,戴好无菌手套来到己在手术中的手术台边看胸腔内情况并询问患者情况。
“患者赵文松,半小时前——”
“赵文松?”听到护士的情况报告,宋沐晞才扭头看向患者的头,立马道,“他是赵医生弟弟,通知他来医院!”说完开始手术。
在场的医护人员闻言纷纷面面相觑,一名护士快速离开。
“血氧饱和度下降!”一名护士道。
“加大给氧量。”宋沐晞道。
正在大街上如无头苍蝇寻找着弟弟的赵医生,接到护士电话说弟弟在医院手术室时,整个人心都凉了,顾不得许多搭车往医院赶。
当来到医院穿戴好装备进入手术室看到宋沐晞也在时,赵医生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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