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静悄悄的,只有萤火虫飞舞,映着天上的星,在喜欢孤独的人眼中,倒也有几分热闹。
但事实上算是荒无人烟。
王拳好奇了:“你确定没走错路?这里有个地下赌场?”
欧阳小贝认真一点头:“嗯!都说了是地下赌场,难道还能在地上吗?”
王拳有那么一点无语,难道以前的地下党都真的在地下?
两人把摩托车停在一个更偏僻而安静的地方。欧阳小贝拉着他的手,兜到砖厂后边。这里有一个碉堡式的建筑,本来用来烧砖,现在看起来很荒凉了,杂草丛生。欧阳小贝拿起一个长长的铁块,在砖头上敲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声音。没多久,下边洞口钻出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小黄毛。
他非常瘦弱,一双眼睛闪烁着犀利的光芒。
看见欧阳小贝带着大男人过来,立刻皱起眉头:“小贝,他是谁?”
语气隐隐透着嫉妒。
欧阳小贝在王拳肩膀上一拍:“我一个哥们,我们算难兄难妹,他爸爸得了癌症,我弟弟得了白血病,都要为医药费奔波。他会点功夫,想要去打黑拳赚点钱。李昂,我带他进去没问题吧?”
李昂带着不屑,上下打量了王拳几眼,撇撇嘴角:“他能打黑拳,他就不怕被打死?看起来有点魁梧,但跟打黑拳的那帮煞神比起可差远了,没准三拳两脚就被打得不知死活,还想替父亲挣医疗费,算了吧!”
王拳面无表情。
欧阳小贝没好气:“我就问你,能不能让他进去?他打赢还是打输,是死是活不关你的事。行的话,就帮我跟打黑拳的负责人说一声,把他给弄进去。就这体格,就这彪悍的气势,肯定没问题!你要不答应,我们的朋友情分也到头了。”
她说得凶巴巴的,让李昂脖子缩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行行行,那你就带他进去,反正死的又不是我,我操那么大的心干嘛?也不用我去跟地下拳赛的老大说,你直接把他带进去,跟那里的打手说一声就行。不过……”
说到这,他声音压低,透出几分恐慌。
“小贝,你出手的时候可千万要注意点,不要被发现了。被发现,不单单你惨,我也惨。前阵子,你来赌场偷东西虽然没被发现,但事主发现自己的财物不见后,不知道多生气,投诉到老板那里。老板发火了,说要找到偷东西的,肯定会把他两只手都斩掉!他还怀疑这是内外勾结,敢把小偷放进来的,脑袋都要砍掉。所以要是被发现,我们就完了,明白吗?”
“偷完这一次就算了,以后去别的地方。我可不想承受这么大的压力,每天担惊受怕。”
欧阳小贝冷笑一声:“你怕什么?有钱赚才是王道!要是怕这怕那,赚个毛线钱呀!”
她掏出五张百元钞票,塞到李昂手里,大大方方地说:“这钱你先拿着,按照之前的约定,我要是偷到了钱,给你百分之十作为辛苦费。”
李昂立刻把钱塞回她手里,他摇摇头:“我已经拿过你一次钱,接下来就不拿了。我知道你负担挺重,都想给点钱给你。以后你要是钱不够就跟我说,尽量不要做这小偷小摸的事。要不被抓住了,真的会很惨的。”他说着,倒还有几分真情流露。
欧阳小贝有些感动,在他肩膀上一拍:“果然是好哥们,我欣赏你。”
李昂苦笑一声,看着小贝那戴着人皮面具的脸,好像能透过这面具看到她真实的样子。
他轻声说:“小贝,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知道?我只求哪一天能感动你,你给我做女朋友,那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可以好好干活,挣多一些钱,让你给弟弟治病,你就不要再做这危险的事。”
王拳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出现,这小子就流露醋意。
欧阳小贝挥挥手:“打住,姑奶奶现在还不想谈恋爱。还小,十七岁都没有,你想猥亵未成年人吗?”
李昂撇撇嘴:“得了,你早满十七岁了。还未成年人,你这叫做半成年人!你这种年龄,不知道多少人谈起恋爱了,还有不少给老板做小三呢!”
“再说?再说,我割了你的嘴!”
欧阳小贝不耐烦了,就像是变魔术,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李昂的嘴边晃来晃去。
他吓得赶紧后退两步:“行了行了,我不说了,我带你们进去吧。”
他瞪了王拳一眼,领着两个人钻回洞里。砖炉里的这个圆形空间,也就三米左右的直径。李昂摸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个按钮。王拳忽然感到重心一失,愕然看见脚下的地板缓缓下降。
原来这是一个升降梯。
他忍不住发出疑问:“所有客人都从这里下?可周围怎么没停什么车子,太荒凉了。而且,这么小的一个升降梯,一次也带不了几个人吧?”
他的意思是:你这地下赌场没什么人吧?
李昂白了他一眼,嘲讽:“一看就是井底之蛙,没见过大世面。”
王拳:“……”
又听他得意洋洋地说:“这不过就是一个后门,我们地下赌场那可大得很!在这周围一共有八个出入口,都很隐蔽,你问我也不告诉你!至于车辆停哪,当然不可能停在这里,免得引起注意。所有客人的车辆,都停在五公里外一个工业园停车场。我们开地形车过去接客人。你下去就知道了,咱们这地下赌场,绝对不会差过澳门的任何一家!”
说着还挺有傲然之色。
升降梯到了底,前方是个篮球场大小的场地,两边摆着不少货品。其中还有一些破旧的老虎机和其它赌博机器,显然已经被废弃。李昂领着他们走到一道消防门旁边,用力一拉。
顿时,喧闹声带着一股清凉涌出来,空调开得够大的,本来闷热的王拳浑身一爽。
往里一看,赌场果然很大。就这么一个大厅,绝对超过一个国际足球场,摆着各种各样的赌博机器,老虎机都有上百个,客人玩得非常开心。周围还有许多打手,看守各处。
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安置各种监控摄像头。也有穿着三点式的火辣美女,端着饮料走来走去。一片金碧辉煌,果然不逊于澳门的任何一间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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