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金沙的存在并不是秘密,知道的人很多,四皇子晏玄就在其中。
神武侯得胜而归后带回来的战俘中有流沙海二十八骑的后裔在当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在观察过段金沙之后兴趣也就消失了。二十八骑的传承并不比京城很多权贵世家的传承要强,只是在西漠那种遍地黄沙的地方显得特别厉害,而且还有血脉限制,只有段家人才能修行。离了沙漠也就是普通一线传承,达不到顶端。
所以段金沙也神武侯的阵营中只能担任保护小侯爷的死士这样的角色,如果他本人真的特别有价值,怎么舍得让他去做死士?
见到陈无忧的表现,晏玄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引起晏玄关注陈无忧的有两点,第一是他威力强悍晏玄并没有见过的系列招式,这证明陈无忧拥有一整套传承,其次是他连续使出一看就知道消耗内力甚巨的招式也没见额头流汗,面色发白等气虚的表现,风轻云淡根本不把这点消耗的内力放在眼中。
在学成生生不息的九阳神功之后内力上面陈无忧就再也没发愁过,九阴九阳合练,内力质量更是翻了倍的往上升。
这更成为陈无忧继承上古传承的佐证,强悍神秘的招式,雄浑磅礴的内力,这两点证明陈无忧有在先天之上更进一步的可能,普通的先天武者以他晏玄的尊贵身份想招多少有多少,他看重的是武者的潜力,能否踏足先天之后的境界。
段金沙是个试金石,如果陈无忧连段金沙都打不过,他就没有任何被拉拢的价值。
吴州果然是吴州,只能出一个剑王,出不了第二个。
黄沙弥漫的擂台上,陈无忧踩在擂台边缘,只差半步他就要被打下擂台。
喉头上涌上来一阵甜腥味道,下腹刺痛受了内伤。
“这是我的血吗?”舌尖回卷,品味了一下有些陌生的味道,沾染鲜血的舌头在干涩的嘴唇上舔了一圈,鲜红地像是涂了朱砂,又沾上几粒纷乱的黄沙。
“到底还是我轻敌了,没把你当个正经对手,这是我的错。”沙尘暴中传出了陈无忧清澈声音,让外面不少为他牵肠挂肚的人心中安定许多。
“现在我要认真了,希望你能挡住...我接下来的一剑!”
“他要出剑了。”铁霜心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他感受到那种凛然的锋锐之气,令他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张开了,汗毛直立,过电也似的酥麻之感。
穷尽目力看破沙尘,只能看到隐约一个身影,他右脚踏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左臂按剑在腰间,右手放在了剑柄上。
“好快的剑!”他看不清陈无忧拔剑的动作,只看到接天连地的极亮剑气瞬间从中间割裂尘暴,远空之上的白云也被剑气从空割裂出巨大的伤痕。
场下静地掉根针都能听得见,一个个吃惊地长大嘴巴,包括铁紫凝,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样很不淑女,又急忙用手堵住。
一个个神神秘秘为剑王遗藏而来的人也都记住了擂台上这个仗剑少年,他会成为他们的劲敌。
剑气穿过段金沙的身体,久久不散。
沙尘却一粒粒坠下,失去内力灌注,它们也变得和平凡的沙子一样,失去了种种神奇能力。
“这一剑,叫什么?”段金沙眼眸空洞,幽幽道了一句。
“斩天拔剑术。”陈无忧收剑归鞘。
段金沙已经死了,那一剑破灭了他体内所有生机,一点执念支撑他继续活了片刻,当额头上的一条细细红线出现,一直延伸到下体,从他的身体中央精确穿过,他终于不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倒在了黄沙之中。
他慢慢闭上眼睛,熟悉的温暖杀敌让他仿佛回到了西漠,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不敢相信的还有沈扶风,段金沙就这么死了?他知道段金沙的实力,他全力出手想战胜段金沙也得在百招之后,也仅仅是战胜他,想杀死有控沙能力的段金沙没那么容易。
可不敢相信也得相信,段金沙确实是死了,没有轻敌,没有放水,在一对一的正面搏杀中陈被陈无忧一剑杀死。
沈扶风脸色青白不定,段金沙死了不值得心疼,他是一个死士,为沈扶风而死是他的最终归宿,可恨的是段金沙死了还没能完成任务,反而害他输了赌约。
看着笑容可恶的铁霜心,沈扶风略带阴狠道:“你们兄妹有本事啊,垃圾堆里都能淘出金子。我愿赌服输,一匹龙驹而已,我今晚就给你们。”
“以后不许再接近我小妹,也不能发表侮辱她的言论。”铁霜心冷冰冰道,他根本不关注龙驹,他眼里只有他妹妹。
“可以。”沈扶风咬牙切齿,刻毒的眸子阴森盯了陈无忧一眼,都是这个家伙,害他输了赌约,不然铁紫凝此时已经成了他掌上玩物,这赌约可是四皇子见证的,谁也反悔不得。
美人从他指缝间溜走,再也触碰不到,坏了他好事的男人还跟她走得那么近,沈扶风只觉得自己头上带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恨得快发狂了。
这是一点修炼苍天霸血功的后遗症,情绪喜怒无常,容易走极端,爱一个人爱得深沉,恨一个人能恨到地老天荒,占有欲旺盛到不可思议。沈扶风对铁紫凝谈不上爱,只是对美好的战友,但对陈无忧,他是真恨到了骨子里,都是这厮坏他的好事!
自觉无颜面在此地待下去,沈扶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四皇子,我也告辞了。”铁霜心不假辞色,生硬地拱手一礼后直接走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能帮上沈扶风巩固关系,还把铁家兄妹彻底决裂了,晏玄苦笑不止。不过好在不是没有收获,往下面擂台一看,陈无忧却已经不见了。
“记住,你欠我一次。”离开擂台的陈无忧竖起一根手指在铁紫凝眼前晃了晃。击败了段金沙后陈无忧没有再擂台上继续站下去的打算,他不是奔着奖励来的,他是要杀巴掌已经快扇到脸上的段金沙。
“铁家有债必偿。”铁紫凝认真道。
“你要是姓兰尼斯特还有几分可信度。”随意说了一句,也不管铁紫凝一头雾水,陈无忧径自离去。
帮铁紫凝只是顺路而已,陈无忧也没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和段金沙一战却是不虚此行,段金沙实力不错,如果不用剑能和他斗个五五开,但用了剑就是截然不同的结果了,陈无忧现在掌握六星和七星剑技,都超越其他招式一个等级。
杀了段金沙陈无忧不觉得有什么,杀人者人恒杀之,段金沙对陈无忧下黑手的时候已该有所觉悟,但陈无忧忘了一句话,叫打狗也得看主人。
回到客栈洗了个手,陈无忧就准备回房练功了,刚推开房门就发现有些不对,屋里有其他人的脚印,而且那个人还没离开。
有刺客的猜想在下一秒就不攻自破,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站在屋中,穿着黑袍用颜色稍淡的细线在袍子上绣着环绕吞天巨蟒,低调的奢华。
这人陈无忧见过,他刚来凤鸣城入城的路上曾经见过他一次。
不等陈无忧发问,他自我介绍道:“杂家唐辅国,蹈虚宫领事太监,四殿下贴身大伴,我家殿下有请,还望阁下不吝赏光。”
“原来是个太监,怪不得。”陈无忧眼神闪动,唐辅国姿态放得很低,可语气中的凌人傲气是遮掩不住的。
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过的,他现在还在体制中,四皇子要见他他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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