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忧没有理会身后两人,目光灼灼盯着那个死囚。
见三人朝这边走来,谈笑的狱卒门为之一肃,把目光都放在陈无忧身上。
此时,那名囚犯腾地站起,一步一步仿佛下山猛虎朝陈无忧走来。
“你是何人?”王二和赵志已经悄然退开,其他狱卒也都远远一副看戏模样。陈无忧感觉到杀机,冷冷说道。
“某乃是祁县付刚,久闻在楚郡陈家是数一数二的武道世家,某正要领教陈大公子高招。”付刚狰狞一笑,不由分说,骨节粗大的手掌就朝陈无忧的脖子捏过来。
早就预料到付刚不怀好意陈无忧又怎会毫无防备,比付刚出手还快几分,反手捏住付刚的手腕,大拇指摸准了付刚的筋络,用力一捻,付刚黝黑的皮肤立刻肿了一片,慢慢溢上骇人的紫黑色。
北风猎猎,如此寒冷的冬日,付刚的额头上竟有大滴大滴的冷汗涌出来,只觉得整条手臂都无法操控,剜心的疼痛从被陈无忧捏住的手腕传来,让他动也不敢动。
被陈无忧身影遮住,王二和赵志看不清付刚的表情,只见到付刚久久没有行动,不由怒骂道:“付刚,你他娘在搞什么鬼,赶紧动手啊,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赏赐。”
听到背后气急败坏的大骂,陈无忧勾起嘴角,冷漠一笑,白皙的手掌已经从付刚的手腕转移到他的脖子,低声问道:“是谁让你来杀我?”
付刚下意识将眼神躲开,不敢和陈无忧对视,眼前这个瘦弱公子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披着人品的食人恶魔。
“不说?”陈无忧声音一下子变得冷酷,手掌便便捏紧,付刚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陈无忧瘦弱的身躯会藏着如此可怕的力量,只练过两天庄稼把式的付刚如何能理解武者?一丝一丝氧气被榨干,付刚终于怕了,可他的脖子被死死捏着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用求饶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无忧。
“咳咳,是,是牢头张大勇。”见付刚妥协,陈无忧松开了手。
付刚大声咳嗽两声,咽了口唾沫滋润撕裂疼痛的喉咙,一脸惊惧。
“妈了个巴子,真是个废物。”赵志眼前回映起当初和牢头一起接受县尉蔡大人的命令,今天陈无忧无论如何都得死。顿时恶向胆边生,拔出钢刀朝着陈无忧疾奔。
“不知死活!”如今的陈无忧十年罗汉拳经验在神,面对张大勇自然是毫无办法,但像赵志这种顶多比付刚强一点普通捕快一只手都能轻易擒下。
举刀砍下,赵志嗜血的双瞳正看到猛然回过身来,正看到陈无忧怒火如雷的双眼,已是箭在弦上,赵志疯狂大吼,不顾一切地斩下。
两世为人,这是陈无忧第一次生死相搏,出乎意料的,他没有任何胆怯畏惧,刀悬头顶,他却越发兴奋,全身的血液都在欢呼雀跃地沸腾着仿佛新生,这种状态下,时间都变慢了,陈无忧清楚看到了赵志脸上的狰狞,刀锋反射的冷光,和他轻描淡写避开后其他狱卒脸上的错愕。
错身而过,矮身闪到赵志身后,陈无忧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一手按着他的头顶,然后奋力扭了一百八十度,将那张讨厌的脸转到他面前。
惨白的骨头还带着血肉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咔吧吧骨裂声响成一片,仿佛人世间最为美妙动听的乐章,陈无忧沉迷其中。
“原来,这才是真的我,腥风血雨的江湖,我来了。”初次杀戮,没有任何恶心反胃的感觉,看着鲜血淋漓的双手,赵志扭曲的面庞,心中竟有几分快意,那种无上快感超越一切,陈无忧恍然大悟,他为杀戮而生。
徒手杀人,手段残忍。在狱卒中武艺算是不错的赵志被轻易捏死,死相无比惨烈,一阵冷风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中刮过,令人遍体生寒。
远处的箭楼上,拿着铜箍望远镜的沈长泽手在微微发抖,一如他波澜渐起的内心,愣在原地许久才长叹一声:“不太平喽。”
“谁陪我下去看看?”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干净的狐皮锦衣胸前被染成血色,尽管陈无忧脸上的笑容已恢复如初,却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死囚营是个没前程的地方,发配到这里的狱卒顶尖的也就是练了几年拳脚,连气海都没有开辟。看到陈无忧辣手施威,这些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的狱卒各个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言语。
“没人吗?付刚,你跟我来。”
现在喉咙都没恢复过来的付刚闻听陈无忧召唤,急急忙忙跟上陈无忧,嗓子已是痒得令他抓狂,却不敢喘一口大气只怕惊扰了这个杀星。
“这人是谁?”刚下矿场,陈无忧立刻看到一个身穿血袍,肩胛骨被钢钉钉穿,双脚被铁链拴在山石上面如死灰的中年人。
“他啊,是泰安县威远武馆的馆主张威,因得罪了县尉官府派兵围剿将他擒来,置于此地日日折磨,已有半年了。”付刚连忙答道。
“给我讲讲死囚营有几方势力。”深深看了几眼张威,陈无忧继续往前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别看是一个小小的死囚营,其中也有几股实力。
“是!泰安东路的死囚营建立在金矿上想必您也知道,这金矿一开始是衙门发现的,后来本地的地头蛇蔡家插了一脚,县令和县尉两人瓜分金矿。其中沈主簿受命于县令,蔡家家奴张大勇任命牢头,但他们都得听管营您的。”付刚一脸的谄媚,一开始他是被张大勇说动去杀陈无忧,可见识了陈无忧的实力和手段他才明白张大勇一心想让他死,抱紧陈无忧的大腿才能在这死囚营中生存下去。
“这里每年能产多少黄金?”陈无忧问起这个问题,眼睛明亮,他不是财迷,但他现在爱黄金胜过一切。
“放在以前每年这座富矿都能产出黄金五千两,县令县尉两家各分两千五百两,开采百年,这座矿已远不如前,现在一年也就能出产七百两,或多或少差不多是这个数。”
“七百两黄金,七十次抽奖,只要脸不是太黑,不说五星,四星卡牌出几个没问题吧,到那时候管你蔡家陈家,欠了我的全都要给我吐出来!”钱还没看到,陈无忧心中已经起了监守自盗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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