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爵乃是大事,虽然是子爵,虽然是关外爵位,但杨晨依旧感激涕零,有了这个爵位,他便有了不惧太子的本钱,起码,以后李承乾想要对付他,那就只能用些上不得台面的办法,再也没法用太子的身份来说事了!
所以哪怕封爵过程繁琐,杨晨也忍耐下来了。
三天时间李世民验证了马蹄铁的重要性,十名大内侍卫日夜不休,三天时间到了梁州,在李世民亲笔手书上加盖了梁州刺史印信后返回。
三天时间,来回行程八百里,马蹄铁磨损不过半成,这次实验可谓大获成功。
李世民自然龙颜大悦,上次护卫的同时,也再次将房杜二人以及李靖召入宫中。
“你们说,这马蹄铁,是杨晨造出来的?”李世民一脸不相信。
杜如晦先开口:“不错,老臣不敢欺瞒,的确是杨晨发明的。”
房玄龄接着道:“启奏陛下,现已查明,其他各地均无马蹄铁,最先出现的,正是林苑驿杨家,而后是程家,而程家的马蹄铁,也是杨晨交付的。”
李靖道:“陛下,臣愿担保,杨晨只将此事说给过程家。”
李世民点点头,道:“好啊,马蹄铁毋庸置疑,那十人已然验证过,说说吧,朕该如何赏赐这杨晨,上次以工代赈之法朕还没赏赐呢。”
房玄龄闻言低头不语,李靖更是闭上了双眼,杜如晦见状苦笑不已,他知道房玄龄对杨晨一直没好感,而李靖是要避嫌,毕竟他跟程家关系太近,而杨晨已经被打上了程家的标签,不好为杨晨说话。
现在也只有他来了,于是杜如晦开口道:“陛下,这等利国利民之事,老臣认为该重赏,许个关内侯都不为过,这样后来者才会以此为照,创造出更多利于我大唐发展之物。”
“不可!”
李世民未曾开口,房玄龄却已经否定了,他皱眉道:“关内侯,老小子你是疯了吗!你可知道一个关内侯分封出去,会引起朝堂多大动荡!”
“我疯了你管得着吗!动荡怎么了?那些人除了聒噪还能做什么?已然冬日,他们可商量出如何防患明年干旱?可解决了黄河溃堤?还是他们做过多少利国利民之事?依我看,不是全都宰了!”杜如晦不屑的说道。
随即补充:“我看你房玄龄也不是好鸟,尽帮着那群人说话,你莫要忘了你是陛下的臣子,不是那些世家门阀的臣子!”
李靖依旧闭目不语,装成中年帅鸵鸟。
李世民则是一脸无奈,这俩人在他还是秦王的时候就掐架,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依旧这个脾气。
两人争吵了一阵,杜如晦表示杨晨功绩不赏赐,不重赏,不足以显示朝廷对人才的重视。
房玄龄则表示重赏可以,关内侯绝对不行,不仅是关内侯,关外也不行,可以许官职,但封爵绝对不行,会引起朝中大臣不满。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为何那么多为国多年的老臣都没个爵位,他一个贫家子就能一步登天?这么做难道不会害了他?
杜如晦气得胡子都歪了,破口大骂房玄龄不是个东西,以前偷看寡妇洗澡,去摘星楼过夜……
房玄龄不甘示弱,说杜如晦偷下人酒喝,他房玄龄偷看寡妇洗澡的时候,杜如晦也在场……
李世民被吵的头昏,随手将案几上的毛笔砚台都扔了出去,砸的杜如晦房玄龄满身黑墨水,李靖也被殃及池鱼,俊朗英武的脸上沾染了一大团墨迹。
最终,杨晨得到了长亭县子的爵位,长亭县在哪?很少有人知道,但如果有人将酒泉放大,在通往西域敦煌的那条路上,就能发现长亭县这么个地方。
而这个县名,是十余年前隋朝时期修订地图出现的,现在还存不存在,没人知道。
名不副实的子爵,就是杨晨得到的赏赐,同时还有珍珠十斛,黄金千两,以及长亭县食邑三百户的封地,自然,身为子爵的扈从,家将,这些都是应有之意。
为了不引起朝中百官的不满,李世民甚至省略了诸多礼节,杨晨被登记造册,于是,他入了金蝶,凌烟阁内,爵位一门内,多了个名为杨晨的关外子爵。
哪怕李世民已经简化了过程,可礼仪只繁琐,依旧让杨晨头疼,还好,他忍下来了。
而眼下,刘谦这种坑队友的行为,他没法忍了。
深吸一口气,杨晨目光不善的看向远处刘谦站定的位置,冷声喝道:“刘谦,还不给我滚过来!”
远处,刘谦也不轻松,军队堵门啊,他和福伯商量之后,才决定出来引走玄武卫,让福伯带着老妇人和两位小姐离开。
不过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滚过来……”
刘谦抬头看去,顿时一愣,那骑坐在马上,被不可一世的玄武卫校尉跪拜的,不正是在家少爷吗!
一时间刘谦有些愣神。
“滚过来,没听到吗!”杨晨愤怒的吼道,尼玛坑队友啊,老子刚准备收拾一下眼前这个不长眼睛的阿猫阿狗校尉,你就给老子把收拾的理由弄没了,很好,那老子就收拾你出气吧!
刘谦将脸上的黑巾摘下随手塞入胸口,一脸惊喜的朝着杨晨跑过来,周围原本围拢过去的军卒此刻都让开一条路。
“子爵大人莫不是认识这匪人?”刘永才急忙开口,他要坐实,他可记得刚才杨晨看他的目光,很吓人的。
“什么匪人,这是我家护院,你瞎了狗眼吗!”杨晨冷冷的说道。
刘永才呵呵一笑,不说话了,他官阶上和杨晨是淤泥之别,子爵自动就是三品大员,只比程咬金那十二卫将军之一的将军官阶低一级而已,不是他刘永才一个小小校尉能惹得起的。
不过他也不担心,杨晨是子爵,但无故也拿他没办法,再说他身后还有刘家,原本是他理亏,杨晨有机会收拾他,所以他害怕,可现在不怕了。
原因自然是刘谦的表现,现在哪怕杨晨说刘谦不是匪人,刘永才也可以说是误会,有恃无恐了,自然没了畏惧。
杨晨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气得跳脚,但一想到刘谦的行为,他也能猜到刘谦为什么冲出来,心里感动又无奈。
气闷让杨晨不舒服,以前他不舒服了得忍着,现在都是子爵了,不舒服还忍着,那就太憋屈了。
于是杨晨目光再次落在了刘永才身上,很是不善。
刘永才微微一怔,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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