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去了?聂虹与他目光对了对,心中冷哼,干什么去了你不知道吗?装什么糊涂?
既然对方非要装糊涂,那她也就继续装糊涂,“让他帮忙找东西去了,也不知遭遇了什么。帝君不妨放了他元神,问问便知。”
天武五指一松,剑形红光又化流光快闪,又要逃逸般。
聂虹急喊一声,“巫上卿!”
闪到空中的红光又顿停了,之后慢慢飘了下来,似有些怕了天武,躲躲藏藏挨在聂虹身边。
聂虹飞身起,见红光跟着飞来,这才放心往后宫飞去。
天武冷眼观察了一下剑胎的反应,又冷目扫过现场守卫,“忙你们的。”
“是。”一群守卫领命,各归其位。
待聂虹领着红光飞到自己的宫殿内,天武也闪身来到了,无视外面侍女的行礼,大步入内。
见到天武,红光剑胎又往聂虹身后躲,似乎对天武一把就把它给拿下了有些畏惧。
殿内站定的聂虹感觉到这剑胎似乎有些不正常,难道不认识帝君不成?当即安抚道:“不用怕,不用怕……”
似乎比较信任聂虹,躲躲藏藏的红光剑胎渐渐安定了下来。
天武没什么耐性,开口问道:“巫上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红光吞吐不定的剑胎无任何回应。
天武脸色略寒,“本君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悬空漂浮的剑胎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天武身上气势骤然一变,聂虹一见便知不妙,忙劝阻道:“帝君,我观他这元神似乎有些不正常,让我来问问。”
天武瞥她一眼,应该是认可了异常之说,持有了冷眼旁观的态度。
聂虹则放柔了声音问:“巫上卿,是谁把你给打伤了?”
剑胎红光急剧吞吐了一下,似乎听见了问话,但也就是光芒闪烁了一会儿,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聂虹忽然觉得自己的问话有些多余,自己让巫上卿去干了什么自己清楚,是哪些人干的很显然,天武应该也是心知肚明,还有必要这样问吗?与边上侍女对了一眼,看看旁观的天武,默了默后,又尝试着换了个问法。
然而不管她怎么问,剑胎始终不能做回答,只是有时候红光急剧吞吐,似乎有些被逼急了的感觉。
天武和聂虹的法眼很快也发现了异常,只见越逼问,剑胎里挣扎的人影就越模糊。
由这异常中,天武似乎想起了什么,徐徐道:“按理说,这剑胎里的灵识镜像应该很清晰才对,但巫上卿的样貌却显得模糊,灵识似乎也被创伤了,灵识记忆可能受损了。可以想象,出手的人发现他的元神逃逸,必然要追杀,兴许是那时遭受了打击。”
聂虹凝神细想,微微点头,也想起来了,似乎的确是如此。
诸界已经许久没见过修炼出第二元神的人,远古时期的一些修行道理不经提醒还真不一定能及时想起来。
再看剑胎元神,聂虹不禁有些遗憾,好不容易回来个亲身经历者,居然记忆受损了。
“这里没外人,他因何被重创,你真不知道?”天武忽又冷冷问了句。
聂虹继续装糊涂,“帝君不用操心,这事我定查个水落石出,不管凶手跑到哪去了,我一定想办法找出来。”
天武刚想提醒她不要坏了规矩乱来,谁知边上却突兀嗡嗡一声,“昆…”
此声一出,天武和聂虹骤然盯向剑胎元神,只因出声的正是这刚才怎么问都不出声的剑胎元神。
聂虹连忙急问,“你说什么?”
剑胎元神又嗡嗡道:“昆…”
聂虹再次急问:“你说你是被一个叫‘昆’的人打伤的?”
剑胎元神的回复却还是那个字,“昆…”
聂虹有些被他给搞急眼了,变着法子反复问,然答案依然是那个字。
“他记忆受损,你乱问没用。”天武伸手打住了,“可能是你刚才的话触及了他的零碎记忆。”
刚才的话?聂虹一怔,立刻细想剑胎元神回应前自己的话,细思着徐徐嘀咕道:“我让帝君不要操心,我说这事我定查个水落石出,不管凶手跑哪去了,我一定想办法找出来。”
话刚落,剑胎元神又有了回应,“昆…昆……”
根据回应,聂虹立刻锁定了自己话中的关键,“凶手?凶手与‘昆’字有关?能让他记忆受损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印象深刻,难道…”她看向了天武,惊疑不定道:“难道是昆一打伤了他?”
天武眼中闪过一丝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淡然道:“你觉得这世间还有几个人是昆一屑于亲自动手的?”他在提醒她,就你这点破事,昆一等着事态发酵还来不及,岂会轻易出手干预,更何况是亲自出手。“真要是昆一出手了,能留这口?昆一出手了,你觉得他这元神还能逃脱吗?”
聂虹想想也是,又迟疑着自问自答道:“诸界当中,还有哪个名字带昆的人,能有实力把他给打成这样?”
天武略吸了口气,负手道:“他说的不是名字带昆的人,应该是指冥界的鲲,在指鲲船。”
话刚落,剑胎元神又有了回应,接连“昆昆”,似乎在积极回应天武的话。
聂虹错愕,难以置信道:“是冥界的鲲打伤了他?凭他的实力…难道是元鲲那老家伙出手了?”
天武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屋顶,“动动你的脑子好不好?元鲲体躯庞大,已经很久没有化为人形,化为人身在北冥便是大动静,整个鲲族都会惊动,他怎么可能亲自出手干这种事。鲲船什么意思,你不懂吗?”
聂虹愣怔一下,旋即问道:“帝君的意思是,凶手乘鲲船脱身了?”她有点跟不上对方的思路,不解,“帝君何以由一个‘昆’字认定是鲲船?”
天武眼中又闪过一丝看白痴的眼神,语气淡淡地反问了她一句,“你问问他还能不能说出你的名字来。”说罢转身便走,似乎给出了她答案,但又没说透,似乎不想解释这种愚蠢问题,就这样离开了。
聂虹则真像个傻子一样怔怔看着离去的身影,连基本的送别礼仪都忘了顾上,因为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好一会儿后,她又转身问贴身侍女,“帝君刚才的意思,你听懂了吗?”
侍女迟疑道:“帝君应该是说凶手乘鲲船跑了。”
聂虹:“不是,我是问,他何以断定巫上卿说的是鲲船?”
“这…”侍女摇了摇头,“我也没听明白,不过帝君既然那样说了,想必是有判断依据的。”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妖就是妖…”聂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有点讨厌被人看做傻子的感觉,不过她回头看向剑胎元神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巫上卿,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没有回应。
聂虹遂偏头示意,待侍女出去了,才又对巫上卿的元神道:“这里没了外人,有什么话你可以但说无妨。”
她本抱有期待的,以为巫上卿是有什么话当着天武的面不好说,然而结果让她失望了,巫上卿的元神记忆确实遭到了重创,连她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了办法,盯着漂浮在眼前的剑胎元神琢磨了一阵后,她又把侍女招了进来,叮嘱道:“物色一个合适的人类修士,条件最好是修为达到了神仙境的,又以‘剑’为主修的修士。”
侍女讶异,“娘娘是要给他寻找新的肉身吗?确定是人类修士不是妖修?”
聂虹盯着剑胎元神幽叹道:“你不会明白的,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尽快恢复到更强大!我自有办法,不要多问,按我说的物色便可。”
“是。”侍女只好应下。
这里将剑胎元神安置好后,聂虹又离殿而去,找天武去了,既然凶手借助鲲船逃脱了,那就只能从冥界鲲族那边想办法,然鲲族那边是不会理她的,还需要天武和冥界那边协调。
……
仙宫扶仙阁内,坐在案后的庆善盯着手中情报,渐渐皱了眉头,嘀咕了一声,“鲲船?”
稍加琢磨后,眉头又渐渐松开了,若有所思地颔首,“没错,的确是鲲船!”
坐在斜对面凳子上的金眉眉不知他在自言自语个什么东西。
心中有数的庆善示意传递情报的宫人退下后,便将情报给收了起来,“巫上卿被人杀了,元神回了万妖帝宫。”
金眉眉明白了,又是那方面的情报,只是略有好奇,之前那方面的情报都会给自己看,这份却明显是讳莫如深,显然有不便自己看到的情况。当即疑问:“元神?巫上卿能元神出窍?能杀巫上卿的人,还能让没了法力的元神跑了?”
庆善感慨道:“是第二元神,剑胎元神,应该是以剑意来驱使逃逸的。”
“剑胎元神?”金眉眉吃惊不小,“这巫上卿竟能修炼出第二元神,还是剑胎元神?”这意外让她领会了,难怪之前这位说巫上卿还是人类修士的时候连他也不敢说能胜。
庆善:“是啊!我也没想到,那厮竟能修炼出传说中的剑胎元神,这几乎是有了三条命…不过嘛,凭他的底子,又有高人指点,也不算难以理解,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底子好,还有高人指点?金眉眉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大总管,这巫上卿原本的身份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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