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南山对赵老嘚儿集讽刺之能事,赵老嘚儿那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他身后两个黑衣助理,用手指着皮南山,“你这个胖子是不是欠揍?!嘴那么臭!”
皮南山大怒,破口大骂,两个小崽子也敢在你皮爷头上拉屎,问问你们家主子,他在我面前都老老实实的,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
这两个小伙子也不是善茬子,一起看向赵老嘚儿,只要老赵发话,他们就能上去臭揍皮南山一顿。
赵老嘚儿脸红脖子粗,吼着两个助理:“都给我滚出去,给你们脸了是不是?”
两个助理愕然,没想到老板掉过头骂他们。赵老嘚儿大骂:“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敢骂皮爷,皮爷是你们能骂的吗,你们两个属狗的是不是,见人就咬,嘴里是不是吃大便了?给我滚,到外面等着去!”
一个助理不服不忿还想说什么,另一个助理倒是挺聪明,察言观色,拉住他,轻轻摇摇头。两人一起出去了,把门关上,在外面等着。
赵老嘚儿脸红如血,坐回来呼哧呼哧直喘,两个眼珠子冒火。
皮南山觉得特没意思,悻悻地说:“老赵你也用不着指桑骂槐,咱俩不是朋友嘛。”
“朋友你就能当着我属下的面,又讽刺又骂娘?”赵老嘚儿眼珠瞪圆:“姓皮的,别以为你怎么的,把我惹火了照样弄你!”
“行,行,你是老大,怕你了行不行。”皮南山缩在一边:“我嘴臭再不说话了,你们聊。”
“我都气糊涂了,”赵老嘚儿说:“你大老远过来找我干什么,不是就为了上门气我吧?”
皮南山笑:“你以为你是大明星啊,我还上门气你,我怎么这么闲的。是这么回事,看到这位光头解师傅没有,他是我兄弟,也是一流的法师。他夜观天象发现江下镇妖气弥漫,专门过来要降妖除魔普度众生。我们第一站就来找你了。”
赵老嘚儿眨眨眼:“真的假的?”
皮南山道:“你要不相信就算了,我们再找旁人,反正昨天你也知道,解师傅早看出你们家不对劲。”
赵老嘚儿稳定下心神,点起一根烟:“实话跟你们说,我家确实出了点事,对了,你们看事费用怎么算的,多少钱?”
解铃正要开口,皮南山赶紧打断他:“你看着给吧,多给多拿,少给少拿,给个辛苦钱就行。”
赵老嘚儿狐疑地说:“是不是谁跟你通风报信了?我这边刚出事,你那边就知道,专门上门挣我这个钱,是不?”
“给我闲的,”皮南山气笑了:“我在江北舒舒服服的,大老远跑你这兔子不拉屎的江下镇,就算挣点辛苦钱又能怎么了?”
赵老嘚儿想了想说:“行,我知道你干嘛来的心里就有底了。我们家确实出点事,找了好几个看事的师傅都不顶用,解师傅要不你帮着看看?”
解铃示意他先说怎么回事。
赵老嘚儿说了起来,他有个女儿今年上大学,长得挺漂亮,在当爹的眼里,那就是小公主,以后是要找金龟婿的。现在正是寒假时节,姑娘来家后病了,感冒发烧,医院住了小半个月没用,烧怎么都退不了,什么专家都看了,就是找不到病因。后来赵老嘚儿在当地找了一些大仙儿,什么看事的算命的,各路神棍神婆,都没有用。他还斥重资在哈尔滨请了一个当地著名大仙儿,看过之后也是没啥鸟用。
女儿这些日子都快烧傻了,天天说胡话,眼瞅着这么个花季少女变成这样,当爹的心都在流血。
听到这里,解铃道:“可能是被邪气浸染了,先去看看。”
赵老嘚儿苦笑:“解师傅,如果我女儿仅仅是中了什么邪气,倒也罢了,关键是现在事情颇有点棘手。”
解铃问怎么了。
赵老嘚儿说,前些日子来了个农村汉子,四十多岁,头发乱糟糟的,身上随便裹了一件黑棉袄,那模样就跟旧社会逃荒似的。这汉子一来就说,他能治好赵老嘚儿女儿的病,手到擒来,但是有个条件。
听到这里,皮南山来了精神,说道:“不会是把你女儿嫁给他吧?”
赵老嘚儿眼睛瞬间红了,朝地上吐了口痰,“对,就是让我女儿嫁给他。我姑娘养了二十年,那么漂亮那么金贵,我放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居然白给这么个流浪汉?这男人都四十多岁了,至少大我姑娘一轮,我能给他?这不是往我心口窝扎刀子吗?”
我们面面相觑,皮南山道,那你完全可以拒绝他。
“当时给我气的,就想找几个人收拾他,跑这捡便宜来了。”赵老嘚儿说,“可去的几个人最后都受了伤,住进了医院。我去看过,有一个还是重伤,人事不省。流浪汉第二天上门,阴沉着脸跟我说,再要跟他玩阴的,他把我们家都灭门!”
“我靠,太嚣张了。”皮南山气得拍椅子把手。
“流浪汉说再给我三天考虑时间,明天就是期限。说过了三天我姑娘必死,到时候别后悔。”赵老嘚儿气喘吁吁,脸色涨红。
“那就先去看看你女儿。”解铃说。
赵老嘚儿半信半疑,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带着我们出了门。那两个黑衣助理跟在后面,有点不服不忿的。
我们一路回到老赵家的别墅,这次正大光明被请了进去。皮南山背着手欣赏着房子:“老嘚儿,这几年你干得不错嘛,趁点家底。”
赵老嘚儿苦笑:“有钱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人家眼里的肉包子,想吃就来吃。”
别墅的大厅完全是欧洲风格,跟进了庄园似的,到处都金碧辉煌,沙发都是意大利的,一尘不染。皮南山啧啧看着,他属于话痨,一时停不下来。
解铃骂他,说他再碎嘴子就走人。
皮南山对谁都不服,就服解铃,嘟囔了两句也就不说了。
我们上了二楼,来到一间屋子,打开后就觉得里面热气腾腾。屋里关门关窗,床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手上打着吊针。
赵老嘚儿跟我们说,他女儿现在吊瓶不能停,是退烧的,靠这个勉强让体表温度在正常范围。只要吊针一停马上体温飙升,物理降温比如额头敷毛巾一点用都没有。
我们三人来到床边细看,这女孩确实挺漂亮,瓜子脸,日本式刘海,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很难想象赵老嘚儿这样的嘚儿货,居然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姑娘。此时女孩脸色苍白,黑发散在枕边,正在昏沉睡梦中,看着让人心疼。
皮南山还想调侃两句,看到赵老嘚儿背过身眼圈通红,也就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解铃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抄起女孩的一只白皙小手,按在脉搏上。屋里极静,赵老嘚儿揪心一样看着。半晌,解铃放下女孩的手,小心掖到被子里。
他忽然转头看我,“林聪,你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吗?”
我愣了,本来以为这一趟我是打酱油的,没想到解铃能问我这个问题。我略一迟疑,解铃道:“你手腕的通灵符可以借用一下。”
我微微闭上眼,进入内定状态,心念联系手腕咒文,再去观想床上的女孩。这么一看,大吃一惊,女孩的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黑气,随着她微弱的呼吸,一会儿钻进她的身体里,一会儿又浮于体表。
这股黑气好像自有觉知,能感觉到我,似乎在看我。我赶忙收了符文,睁开眼长长舒了口气。
“看见了?”解铃问。
我点点头。
赵老嘚儿急的团团转,问你们看见啥了。解铃道:“你女儿真的是感染邪气,现在身上有一层很厚的黑气笼罩,我怀疑……”
我插嘴说:“你怀疑是那个流浪汉干的?”
解铃点点头,他问赵老嘚儿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赵老嘚儿问懵了,摇摇头说不知道。解铃道:“我叫解铃。正应了你现在的难事,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系铃人就是那流浪汉。”
赵老嘚儿明白过来,差点炸了,破口大骂:“我干嫩娘,跟老子玩这一套,我当年混社会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和泥玩呢。先把我女儿陷害,然后又勒索嫁给他,怎么想的。看我不把他扒下一层皮来!”
皮南山冷笑:“要扒早扒了,还至于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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