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尊严还是生活。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艰难的选择。
更何况郑莹雨正是自尊心很强的年纪，这么按着头让她道歉，简直就是故意践踏她的自尊心。
颜晓看着郑莹雨眼底蓄起的泪水，心里头一股无名火就燃了起来。
郑莹雨昨天给她递手帕的情景浮现在脑海里。
她自以为不是什么喜欢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好人，但是对于对她有过帮助的人受委屈，她做不到坐视不理。
可是现在，她也只不过是个来试图谈业务的人，本来就有求于人，又该怎么帮助郑莹雨？
颜晓想了想，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她往周姐手表上瞟了一眼，大喊一声：“啊呀我天，都这个点儿了！要来不及了！”
平地一声吼，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燕红也被吓得一哆嗦，猛地转头瞪向颜晓，注意力也从郑莹雨身上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你有毛病啊？！吓死人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燕红姐真的不好意思，我就是急嘛！你看还有一个小时就要演出了，还得给你化妆啊弄头发呢。”颜晓一边说一遍迎上去，完全不给燕红的反应空间，撩开她耳边的头发，露出被头发遮住了一些的脸颊，作势准备化妆。
“啧，你干什么你，”燕红挥开她的手，“我事儿还没说完呢……”
没等燕红重新把话题带回郑莹雨身上，颜晓忽然又是短促又震惊地一声惊呼，再次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她忽然凑近，直勾勾地盯着燕红的脸，生意打着抖：“燕燕燕燕……红姐？！”
燕红被她这见鬼的眼神也吓得够呛，下意识地就往后仰，椅背往后倒，差点栽在地上，幸好颜晓眼疾手快，一把将椅子扶了回来。
燕红惊魂未定，一口惊呼卡在喉咙口，好不容易再次坐稳，只见眼前的人仍旧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到、到底怎么了？！”她心理防线有点崩溃，歇斯底里地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旁边的人也好奇地凑过来，视线一落到她的脸上，也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
“天哪，这怎么回事儿啊？”
“刚才我都没注意到！”
这么一来，燕红更崩溃了，抖着手结果颜晓递过来的镜子。
只一眼，她就惊叫出声，手一抖，镜子滑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镜中的人原本漂亮的脸蛋上，赫然一条深红色的疤痕，说是疤痕，又不像是一般的伤疤和刀疤，倒是像是什么厉害的毒虫爬过留下的痕迹，非常明显，从耳根一直延伸到下巴。
“我的脸……我的脸怎怎怎么了？！”
颜晓到对她的脸没什么感到可惜的，她可惜地看着地上摔碎镜子。
啧啧，真是暴殄天物啊。
在一抬眼，她眼中又恢复了刚才的恐惧眼神，落在燕红脸上，慌张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天哪，怎么这么大一道痕迹，这没法化妆啊……”
燕红眼中惊慌忽然转变为凶狠，一把抓住颜晓肩膀，恶狠狠地说道：“是不是你干的？！”
颜晓她悄悄捏了捏自己手心，无辜万分地摇头：“不、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燕红姐。”
她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地，任谁看了都铁定觉得她是个胆小鬼的模样。
“再……再说了燕红姐，不说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伤了你，我就算有这个本事，弄出那么大个伤，肯定在我伤你的时候你会疼的吧？”
燕红皱了皱眉，将信将疑。
也是，她根本完全没感觉，不痛不痒。
旁边有人猜测道：“对啊，我看这不像是人干的……”
“不是人干的，难道鬼干的啊？！”燕红现在心态很爆炸，马上要演出了，她的脸却出事了，这简直倒了大霉了！
周姐上前仔仔细细看了看她脸上那道痕迹，犹豫道：“我觉得像是蜱虫弄的……”
“蜱虫？什么东西？”
旁边的人一听，也纷纷附和，“对对对，我说像什么呢，就是蜱虫那玩意儿！”
“蜱虫那玩意儿可毒了，停在人身上的时候没什么大感觉，你要是去拍它，”周姐说着在自己手臂上做了个拍打的动作，“它就算死了，身上的粘液什么的沾到人皮肤上，都会引发炎症，看上去就这么一长道伤痕一样的。我家儿子就中招过！”
“燕红啊，我看你肯定是有蜱虫停你脸上或者脖子哪儿的，然后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给碰到碰死了，然后就弄出了这么一大道来！”
燕红都快急哭了：“这可怎么办啊！我这儿待会还要演出呢。”
呵呵，这时候想到要演出了，刚才一来怎么不想正事儿只想着撕逼呢。
颜晓偷偷翻了个白眼。
颜晓也附和着周姐：“哇，天哪，燕红姐，你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你会不会说话！我脸都这样了，还幸什么幸啊？！”
颜晓瞪大眼睛，语气惊悚道：“燕红姐，你一直生活在县城里可能不知道，这蜱虫很可怕的，在我们乡下，被蜱虫叮上啊，那可是是要死人的。”、
燕红大惊失色：“什么？！”
“真的！这玩意儿还好只是停在你脸上没叮你，要是被叮到肉进去的话，轻则送医院，重则丧命啊！特别毒！”
这倒不是说笑，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颜晓就看过被蜱虫叮咬而死的新闻。
燕红这下真的是吓得说不出话了，拎起包就往外面走。
“诶！！燕红你干什么呢！！还要演出了你跑什么跑？！”
燕红这下什么也不管了，头也不回地说：“我要去医院，谁知道有没有虫毒已经到我皮肤里了啊！这什么破地方，还有这种恶心的虫子！谁知道还不会再有啊！！我要去医院！！！”
颜晓心里一惊，她猜到这个燕红有点儿公主病，但真的美想到她公主病这么严重。
怎么能让燕红去医院，去医院可就穿帮了啊！！
燕红脸上的红痕，是她刚刚趁给燕红撩头发化妆的时候，手里捏着那点个小美化“特效妆”剩下来的东西黏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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