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置我于死地。”明悦低垂着眸光,感受着周围危险的气息,觉得她无论说什么,老爷子应该都不会放过她。
没想到,她躲过了薄凉辰,却没有躲过薄老爷子,当初她答应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孤注一掷,现在看来她是彻底的输了。
明悦闭了闭眼,等待着死亡的发落。
薄老爷子眯了眯眼眸,看着明悦冷哼一声,显然并不相信,他更加觉得眼前的女人是薄凉辰没有收拾干净的漏网之鱼。
他孙子看起来是双腿不能行走的残废,实际上不过是韬光养晦,静候时机,手段可从来都不少,明悦身为背叛者,怎么会放过?
“来人,带下去,处理掉。”薄老爷子冷冷吩咐了一句,边上的保镖把明悦拉扯起来,带出了别墅。
明悦被塞上了一辆面包车内,眼看着身边的保镖要给她戴上黑色的头套,她看着他们祈求道:“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能让我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吗?”
她期待着,能在最后的时间能看到薄凉辰,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希望他能来救自己,他不是救过自己一次吗?
别人不相信,她觉得,他应该没想要自己死。
保镖没有给她罩上,汽车一路颠簸,开到了一处无人的路段,薄老爷子处理起人来比薄凉辰更加狠。
他一边要她死,还要她死的顺理成章,不留任何的痕迹。
保镖停了车下车,在汽车的发动机处做了手脚,紧接着他们从窗口旋转了方向盘,汽车一点点的挪动起来。
明悦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做这一切,丝毫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浑身上下都被捆绑着,只能坐上这一两开往黄泉的车,唯一期待的,就是在路边看到薄凉辰。
不过,她又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他若是来了,岂不是就要把自己多年的秘密暴露了吗?
她身边这么多人,全是老爷子的人,他守护着秘密,连自己的爷爷都不告诉,又怎么会来救她?
明悦眼底划过一抹失落,眼看着车子越开越快,她尽量整个人挪动道刹车的方向,整个人压到了刹车上去。
车子依然在急速飞驰,丝毫没有任何的作用。
明悦只好去尝试着打开车门,车门紧紧的锁着,伴随着行驶的震动,她勉强稳住身形都很难,突然车辆撞到了什么,她整个人碰到了车挡风玻璃上,浑身发疼。
暗处,一抹颀长高挺身形的男人面色沉郁的看着楼底下撞到防护栏的黑色商务车,车前挡风玻璃内女人哭的满脸泪水,看起来无助而又绝望。
他眯了眯深邃的眸子,冷肃的面容暗沉清冷,又似乎暗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他早就得到了消息,来到了这里,看起来似乎是薄老爷子为他永绝后患,不过是为了试探他。
看他到底在不在乎这个女人,在乎的话,就可以知道他的腿到底是真的残疾还是伪装,不在乎的话也不是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倘若是伪装,他也不一定会把他列在候选人的名单上。
从前,薄老爷子便对待他的母亲薄情寡义,在他的世界里,唯独权势和利益才是永恒的,爱情和家人都是附属品,如果决定了某个继承人,他一定会把其余的清理干净。
他要么成为那个被选中的,要么就是被抛弃的。
轿车再次撞到了路边的防水栓,明悦在几次的撞击和颠簸之中额头被撞出了血,小腿欸变形的汽车卡住,丝毫不得动弹,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之中。
陷入昏迷的那一刹那,她在汽车上艰难的写了薄凉辰几个字。
“薄少,我们走吧。”一侧的保镖看着被撞得惨不忍睹的车子,也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低垂着眉眼催促。
对于豪门的厮杀,这些东西本应该麻木的。
薄凉辰目光暗沉下去,转身离开了二楼的窗口。
路边,明悦的车子依然在不断的转动车轮,无人操控的车子不断的在路上乱撞,它的方向只有加速向前,眼看着把消防水栓撞裂,车子开箱了不远处的河边。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猛地从道路的尽头飞快额驶来,朝着她失控的车子撞了一下,明悦的车子偏移了方向,卡在了绿化带内。
劳斯莱斯车内下来四五个保镖,冲到了明悦的车前,打开了车前盖,用线夹断了一根线,车轮终于停下来。
保镖把浑身是血的明悦从车上抬下来,带上了劳斯莱斯,飞快的离开了混乱的现场。
医院内。
明悦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痛难受,想要动一下,腿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她龇牙咧嘴的忍着,没有继续动,视线转向了病房内。
她居然还没有死,难道是薄凉辰救了自己?
正想着,病房门被人推开,外面走进来一个医生和一个男人,男人清润如玉眉目清淡,看起来气质清润。
她一眼认出来是之前在悬崖上救过自己的男人。
“你好,我是徐臻,我在路边看到你,把你救下来,索性你没事。”男人笑的清朗,走上前看着她自我介绍。
明悦点了点头,清亮的眸子不觉一暗,原来救她的人不是薄凉辰,看着徐臻的神色有些有失落。
她还以为,薄凉辰会和薄家的其他人不一样,也许冷漠,可心底还是有柔软的那一面。
医生简单的跟她说了情况,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病房,徐臻看着她递过去一份医药费单子:“一共是十万多,你看看吧。”
十万!
明悦看着厚厚一摞单子,呆了一下,按照她的工资,恐怕得一年才还的上,可韩素秋为了逼迫她早点滚蛋,基本上不会给她什么钱。
她每天的开销还是母亲留给她的股份中拿出来的,还好不算是太窘迫。
“我过些天把钱还给你。”明悦把那一份医药费单放到了一边,看着徐臻道:“谢谢你救了我,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之前在悬崖边救了自己,又在那样的地方救了自己,明悦难免要去怀疑为什么如此巧合,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是薄凉辰打电话给我的。”徐臻看着她温和的解释:“他说有事需要我帮忙,我看着你这么的漂亮,就答应他了。”
漂亮?
生死攸关的时候,她觉得他应该不会考虑这些,应该只是调侃而已。
“谢谢你。”明悦放下心底的戒备,看着他感激的淡淡说了一句,眉眼间却有着散不去的暗沉。
徐臻看着她清润的眉宇有些凝重:“你伤好了就赶紧出国吧,薄老爷子若是发现你没死,一定不会放过你。”
明悦何尝不知道,可她躲就能躲得过吗?
她知道薄凉辰不肯放过薄家的一切,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一切被韩素秋母女抢走,肆意的挥霍享受?
“谢谢你,不过我没打算走。”明悦看着徐臻微微勾唇,眼底划过一抹阴沉。
徐臻眉心紧了紧,神色担忧:“你不要和薄家硬碰硬,薄家不是那么好击垮的,你只会遍体鳞伤。”
“他们不可能放过我的,我自从成为薄凉辰的未婚妻,不已经凶多吉少了吗?”明悦看着徐臻的目光坚定清冷:“就算最后可能会失去,我也想努力一搏。”
徐臻见她态度坚决,不好说什么,留了一个电话给她:“你若是有什么打我的电话就好,毕竟我还是比较喜欢帮美女的。”
明悦知道徐臻是为了不让自己觉得尴尬才这么说,心底有些暖意,看着眼前温润的男人温柔一笑:“好。”
徐臻离开了病房,走到了走廊尽头,就看见尽头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侧脸冰寒暗沉,窗外灿烂的阳光照射在他的侧脸上,遮挡不住他周身泛起的寒意。
他缓缓走上前,薄凉辰察觉到了他的脚步,侧首,淬着冷意的黑眸冰冷的看向他:“你似乎为她做的有些多了。”
徐臻清润温和的面容渐渐暗了下来,唇畔勾起一抹嘲讽:“什么是多?什么又是少?我只看到你的胆小懦弱。”
明明对明悦已经动了心,却还是不愿意伸手帮助,眼睁睁的看着她苦苦的挣扎,却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连这一份保护自己女人的勇气都没有,他就是懦弱。
薄凉辰眯了眯清冷的眸子,周身泛起凛冽清寒的暗沉:“你不会知道,我所得到的与我失去的。”
他救下了明悦,也许明悦可以被蒙在鼓里,也许他可以隐藏的很好,可还是与薄氏继承人失之交臂了,薄老爷子一定不会把薄家的位置交给他这样一个心软的人手里。
“你既然已经失去了,就应该好好得到拥有的东西,我觉得明悦似乎对你挺上心的。”徐臻看着薄凉辰戏谑的说了一句。
昏迷前不忘记在汽车内写下薄凉辰的名字,似乎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有心的。”薄凉辰眉头深深蹙着,狭长冰冷的眸内暗藏着一片翻滚的情绪:“你送她离开吧。”
冷冷说完,他推着轮椅就要离开。
徐臻看着薄凉辰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深沉难测的弧度:“既然你不要她,那么不如送给我好了,我挺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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