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娘收到袁泥眼神示意,一下子就淡定了下来。
她看懂了她的意思,是让她待会儿私底下去找她。
葫芦娘不清楚袁泥是啥意思,但基于她帮过自己,她还是选择相信袁泥。
她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随即站在了袁泥身旁,干笑了笑:“我刚才就是跟大家开个玩笑,别当真啊。”
“你丫有病吧!”
村民们不高兴了,纷纷骂她,是觉得她扫了大伙儿大丰收的兴致。
葫芦娘连连赔礼道歉。
袁泥适时发话:“好了,现在把野猪都弄回去比较重要,而且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要为了一点小事不依不饶。”
谁给大家谋福利,谁就是老大。
听闻袁泥这么说,众人立马闭了嘴。
紧接着,大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搬运工作,等到天上布满了星子,他们才把野猪给搬运完了。
大大小小的野猪摆放在开大会的坝坝上,排成好几行,场面甭提有多壮观了。
全村人满面红光地看着袁泥,就像是在仰望救世主那般,一脸的崇敬。
袁泥开始着手分野猪事宜,按人头与贫困程度来分配,大家都很满意。
能不满意么,以前分肉按两算,现在是按公斤,这么多肉还能熏成腊肉保存,一整年都不怕没肉吃,能不开心么!
人人欢呼雀跃,总有个把人心不足的人,鸡蛋里挑骨头。
黄春花就是不爽袁泥被众人这么捧着,更不满她对自家人都不多‘照顾照顾’,冲着正高兴得合不拢嘴的赵国华,重重地叹了一声:“哎!”
赵国华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肉,眼里只有肉,也跟着人们又跳又唱的。
黄春花气得瞪圆了眼,又重重地咳了一下。
赵国华终于注意到了黄春花,出于夫妻间的关切,随口问了句:“你是哪里不舒服?反正你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事,要不然就回家照顾儿子吧。”
“你——”黄春花没想到自己会被赵国华无视,气不打一出来,差点就露出了真面目。
但一想到袁泥现在正得瑟,她就生生的把所有的不满都忍了回去,娇滴滴地挽着赵国华的手,嗔道:“国华~我不是不舒服,就是心里憋堵得慌。”
“那还是身体不舒服,要不然让妮子给你看看,她跟着张半仙学了挺久的,最重要的是,她帮咱们看病,肯定不会收费。”
“你好好的提她干嘛!”黄春花听闻自己男人这么夸袁泥,心里更加不平衡了,干脆就撒起脾气来。
赵国华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还能怎么,你这个好儿媳,怎么就能把咱们宝贝给忘了呢,他也回咱们村了,分肉都没他的一份!”
赵国华知道黄春花最护犊子,但现在他这未来的儿媳在村人面前还是比较有威望的,他现在要是公然与她挑衅,绝对讨不到好。
他想了想,说道:“哦,这件事啊,她肯定是忘了,待会儿我找她说去。”
“干嘛要等待会儿,你现在就去啊,要不然肉都要被分完了!”黄春花说着,假意抹了两把眼角,带着哭腔道,“可怜我的儿啊,病了这么久,也没能吃上一口肉,我们这是哪里得罪她了,她要这么对咱们!”
要换做以前,赵国华一定会帮他们母子讨个公道。
但现在赵国华只觉得黄春花不懂事,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事情闹大,这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可不想到嘴的猪肉又飞了。
但他这媳妇儿又不能骂不能吼,他深深皱眉,随即长长地呼出一口道:“哎呀花儿啊,我们这不是有小草的那一份么,反正那丫头也不回家,就给咱儿子了呗。”
“她这分明就是针对我们!”黄春花道,“肯定是她记恨咱们让小草嫁人,一直记恨到现在,所以才故意不给宝儿分肉,还让宝儿顶下小草的那一份,她分明就是故意羞辱咱们的!”
“别胡思乱想,妮子这么大方给村里人分肉,怎么可能会记恨那些……”
不等他说完,黄春花撒娇道:“反正我不管,今天她怎么着都要给咱们宝儿分一点肉,我倒没什么,今后咱们要同一屋檐下生活,她现在一点面子都不给你这个当家的,今后怕是要踩在你头上去了!”
“不会的,你想多了。”赵国华想了很久才说出这句。
即便是他说的是肯定句,但声音里也充斥着不确定的意味。
能一个人设计出这样的陷阱,还把所有的野猪一网打尽,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个软柿子?
说不定真如他老婆说的那样,她就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今后好在他家里横行霸道!
赵国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去到袁泥身边,压低了嗓音说:“我找你有正事,跟我进保卫室。”
袁泥看得出赵国华一脸阴沉,知晓他找自己肯定没好事,但她才不怕,就看看他到底要闹什么幺蛾子!
袁泥跟着他去往保卫室,赵国华立马就清人,让值班的保安离开。
值班的人见是袁泥来了,连连退让。
待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赵国华便沉着脸色说道:“我今天来找你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清楚,你二弟怎么没有猪肉。”
“哪个二弟,我二弟在县里做警察。”
“你……”赵国华停顿片刻,才沉着嗓音道,“我说的是潇儿的二弟,你将来也是要嫁给潇儿的,怎么就不是你二弟了?”
“哦,您也要说清楚啊,他回来了吗?不是说在城里上班吗?”袁泥故意装傻。
谁叫他们当初让这个赵宝儿在县里医院装病的,她不过是回敬他们罢了。
“哪里在上班了,你二弟现在病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就把他的给忘了?”赵国华在说的过程中,想到黄春花的哭诉,话到最后又抬高了半个调,颇有审问的意味,也是想显示出自己一家之主的霸气。
袁泥哪会卖他面子,沉声道:“我只知道他在城里装病,其他一概不知。”
“你——”
不给他发火的机会,袁泥紧接着又道:“不过您想给他挣一份猪肉也不是不可以,立马让他去帮赵潇娘的棺材给抬下来,我就给他。”
“你这分明是趁火打劫!”赵国华没好气道。
他算是看清楚了,这女人就是想害他儿子!
“我怎么趁火打劫了?”袁泥凝眉道,“赵潇娘好歹也是赵叔你以前的妻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为什么能这么狠心,宁可让你那个败家子在家里养尊处优,也不肯让自己的老婆入土为安,她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这是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哦,”袁泥勾了勾唇,笑得像只狐狸,“赵叔早点和我划清界限,也就不用我这么浪费口舌了嘛,既然咱们没啥关系,那你儿子也没分猪肉的资格,他户口还没调回咱们村,所以说是不可能分到一块猪肉的。”
顿了顿,她直接赶尽杀绝:“如果赵叔还不满足,那小草的那份猪肉我也就不给了,毕竟她现在人是在我家里住着的,她吃穿用度都在我家,猪肉肯定也是分到我家。”
“你不讲理!这么横行霸道的,你信不信我去革委会投诉你!”
“赵叔请便,不过也不知道是外来人口不劳动,还白白占用咱们村的资源严重,还是我蛮横严重呢。”袁泥就是指赵宝儿在家好吃懒做,以此反击赵国华的找碴。
赵国华自知理亏,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才弱弱道:“你不让宝儿分猪肉就算了,何必把事做得这么绝,连小草的那份都要去,咱们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今天就当我没来过!”
他说完就要离开。
袁泥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他:“赵叔,今天这事儿你能算,我可不能算,要不是你自己来说道,我也不会知道你家还有人吃白食,但是呢,我不看你这个僧面,也要看赵潇的面吧,要不然就这样,他今天就去把赵潇娘的棺材给抬下来,我立马就分猪肉给他,前面他不干活的事我也不抖落出来,今后好好的劳动就行。”
袁泥这话明面是在帮衬赵国华,实际是更加逼迫赵国华让赵宝儿去抬棺,否则就告发他们。
赵国华没想到自己这次行动,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心里那一个懊悔。
只是现在再怎么悔也无法,这妮子只会越说越过份,他可不能再继续争辩下去了。
赵国华这么想着,最终极不情愿地说:“好,我这就回去跟他娘商量。”
“可以的,不过我最低在明天下午就会跟何支书碰面,我这人心情不好就会乱说话,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我都会说出来。”她语气中是浓浓的威胁。
赵国华暗暗咬牙,最终紧握着拳头,应道:“我立马回去让我儿子去抬棺!”
“嗯,赵叔这个决定真的太棒了,我现在心情特别好,想出去和大伙一起玩,您先去办事吧,办事要紧!”袁泥直接下了逐客令。
望着赵国华灰溜溜的背影,袁泥从没像现在这样那么开心了,她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双翅膀,立马飞到赵潇身边,跟他道喜!
正当袁泥意识神游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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