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个古代人留过洋,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但袁泥可不能再笑别人了,毕竟她还有求于他,万一他一气之下不去和赵潇谈粮食加工的事,那她找谁哭去!
“你好,墨同志,我是袁泥。”袁泥大方伸出手,与他打招呼。
墨魁没有回应她,冷沉道:“我叫墨魁。”
“我知道啊,叫同志比较亲昵……”
“就叫我墨魁。”他终于看向她,眼里泛着凉意。
这凉意好似在哪里见过,直达她的心底,让她浑身寒凉……
袁泥愣了愣,随即道:“好,墨魁,咱们开始说粮食加工的事吧。”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墨魁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便起身了。
“我明天会去找赵潇说,其余的你不用担心,但作为报答,你得帮我剥掉百草丹的壳。”他说完这话,看了张半仙一眼,好似在说‘你师父会告诉你一切’。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凉薄的背影,即便是火烧云染红了天空,也无法抵御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森冷气息。
“他到底是哪里来的人啊?”袁泥小声问道。
好像她声音稍微大一点,他就能听见似的,所以她的声音特别柔,特别小。
“我都跟你说了,张家村的新任大队长,也是留洋的大学生,带来好有用的知识,办事能力也强,张家村现在在他的带领下,真是出尽了风头!”小黑说起他,就是一脸的崇拜。
要知道,他以前崇拜的人,可是她老爹呢!
和这墨魁,根本就是两种人好吗!
袁泥下意识维护自己爹,没好气道:“他有什么好的,冷冰冰的,没礼貌!明明是他叫我来的,他居然自己就先走了!”
“哦,他这人就是这样的,我都习惯了,要他绷着那张冰山脸,突然跟我笑闹,我还有点害怕呢!”小黑为墨魁辩白。
“那是你和他的事,现在咱们可是在说重要事,他怎么也不深刻的讨论一下,就走了!”袁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貌似是被墨魁耍了。
先前是他叫自己来面议的,怎么只说了一句‘我都知道’就完事了?
袁泥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虽然他的眼神有点可怕,但她也不能受他这窝囊气。
她这么想着,立马就追了出去。
袁泥一路向张家村小跑而去,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直到她快走到张家村的地界了,她也没有看到半点墨魁的影子。
“怪事了,这人难道是腾云驾雾跑的吗?”袁泥气喘吁吁地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忽然看到远处的树林一阵响动,还以为是野兽或大蛇,她抽出匕首,抬起放至胸前,随时准备动手。
随着响动声靠近,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哗啦——
树丛里冒出一个身影。
她一个激灵,差点叫出声,随即又挥动拿着匕首的手,向身影刺去。
袁泥伸出的手转眼被扣住,她定睛一看,是双人手,这双手异常白净修长,很美,令人好奇手主人的模样。
她抬眸望去,却见来人竟然是墨魁!
他微微皱眉:“你跟着我做什么?”
“啊?”袁泥想了想,才想起初衷,问道,“哦对了!我来是想问个清楚,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怎么约了我来,你又走了?”
“我做什么不需要告诉你理由。”
“那你简直有病!”袁泥骂道。
墨魁没有生气,而是慢慢松开她的手,转身又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离,他微微侧头,用余光睨着袁泥道:“你如果还想我帮你,就别再跟着我。”
“这路是你家修的?还不许别人走了?”袁泥没好气道,“反正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让赵潇发现了,不肯加工食材,就唯你是问!”
“哦。”他淡淡应了一声,又走了。
袁泥想上前再叮嘱叮嘱他,忽然又想起他刚才说的话,竟然怂得缩了脚!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总觉得他先前说的那话,特有分量,在她心里,压得她喘不上气。
这人真是个怪胎,她现在也不能去惹他,免得丢了西瓜得芝麻。
哼!就等赵潇开始生产她订下的东西,她再撕破脸也不迟!
袁泥算是在墨魁这里吃了亏,心里特不爽,就又转回了张半仙家里。
谁知道张半仙就像是着了魔似的,真让她帮墨魁剥什么壳。
袁泥问张半仙这药的功效,他只说是好的,可给人带来健康。
杂七杂八,说了一大堆好处。
袁泥只觉自己师父是不是被人洗脑了,又问了好几遍这药的功效,张半仙依然是这么回答,而且一字不落。
袁泥见张半仙脸上洋溢着有些奇怪的笑容,逼问道:“师父,你该不会是被人下毒了吧?嘴不受控制了?”
张半仙停顿了片刻,好像从睡梦中醒来一样,给她一记爆栗,训斥道:“怎么跟师父说话的,好好干你的活,等师父发财了,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发财?他给你多少钱?”袁泥有些唾弃他的见钱眼开。
“钱有什么用,他给我的东西才是天下至宝!”
袁泥明白过来,张半仙这么痴迷医术药理,在墨魁那儿得到的好处,恐怕就是珍稀的药材什么的。
说起珍稀药材,袁泥想起自己爹的病症,急急问道:“师父,我爹的草药你采回来没?”
“采了,正在熬药,熬好了就给你爹送去。”
“多谢师父!”袁泥一个激动,猛的抱住了张半仙的胳膊。
张半仙连忙剥开她的手,一脸的嫌弃:“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别说我是你师父,就算我是你师兄师弟,你也得保持距离!”
“你要给我收师兄弟,是怕我太无聊了吗?”
“是的,现在小黑同志就是你的师兄。”
“这不合常理吧,虽然我年纪小,但入门比他早啊!”
“少跟我说这些没道理的话,赶紧干活吧,明天中午之前,我得交货呢。”张半仙催促道。
袁泥只好照做。
别说,这果子剥起来还挺难。
袁泥实在是好奇,就偷偷藏了一颗在兜里,是想去找赵潇问问这东西的功效,或者,再不济也能找张叔翰解惑。
袁泥忙到午夜十二点,才完成任务回家。
小黑陪着她在黑夜里行走,村落里晚上基本没有人在外游荡,袁泥抬头望天,看着满布的星子,想起自己和赵潇一同看星空的时候。
许是睹见她的情绪不对劲,小黑急忙开口:“你看着天干什么,这老天爷也不能做饭给你吃,护送你回家,别一个人伤感了,有什么困难跟师兄说。”
他说罢,豪迈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袁泥一脸嫌弃:“你是谁师兄?我可没认啊!”
“你怎么能耍赖呢?当心我去跟师父告状去。”
“去啊,你不怕别人笑话你连女人都不如,就去吧!”
“呃……”小黑说不出话来。
他实在是拿她无法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今天没和墨魁谈好,所以心里难受?其实不用的,他这个人就是这么神奇,好像什么都能看得透,还能知道你心里所想,可能是去国外学习的成果,所以说读书很有用的!”
“嗯,你又可以拿这个去激励孩子们读书了。”
“当然需要鼓励啊,难道顿顿都用打的吗?现在的小孩子可懂事了,要你无缘无故的打人,谁乐意跟着你学习?”
“好了好了,你这些长篇大论的孩子照顾说辞,就别跟我提了,我一想到孩子就头疼!”小黑不赖烦地冲着她挥了挥手,又道,“或者你去跟墨魁说,他大学里是学习心理学的,而且就说他们这一行能救许多失去灵魂的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也不清楚,但是他不和别人好好谈话,就是无理,所以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他了。”
“那可能有点难,明天地区上的同志来检查,集结了咱们村周边的很多村落,是专门来感谢墨魁带领村人致富的。”
“哼,就是来炫耀的,有什么好去的,我才不去!”
“那你得小心了,这事儿是地区上的同志直接下来通知的,到时候给你按一个高帽子,看你怎么收场!”小黑苦口婆心说。
“你骗谁啊,就算领导来了,咱们村也不是没交公粮,他们能把咱们怎么着?”袁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然话里有酸味!
是嫉妒别人张家村的人比他们富裕?
袁泥对自己的这种感觉感到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她怎么会心生妒忌。
可能……就归结于她心里的质疑吧,她才不信张家村有多余的粮食。
她前世的这个时候,各个村落里兴起了一种虚报产量的风潮,很多大队长因此让村里的人挨饿,哀鸿遍野。
她才不是嫉妒,是觉得这人不靠谱,心里特后悔跟他合作。
要他忽悠赵潇可怎么办?
袁泥这么想着,小黑突然又开口了:“好了,你不去也行,反正我代你去,免得你被人抨击。”
袁泥没有搭理他,快步回到家里,看见自己爹在喝药,她心里才有点踏实了。
就算墨魁不靠谱,那她师父肯定是靠谱的。
袁泥上前去,想要安慰袁兆年。
突然!他呕出一口黑色的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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