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泥臊得慌,急忙去拉开他的手:“你不放开也得放开,我爹说了,没结婚前,就不能做这些事!”
她突然严肃起来。
是想起了从前。
以前她虽然对张叔翰有爱慕之意,但也一直恪守本分,与他保持着距离。
可他软磨硬泡,说什么不愿意给他,就是不爱他,今后就要与她断绝来往。
有一次村里庆祝民族节日,他趁着酒劲强迫了她。
她恨得要去告他耍流氓,却被他威胁,说全部的知青都可以作证,他们俩是恋人关系。
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
虽然赵潇的人品可以保证,但她不想再重走老路了。
恋人之间美好的第一次,都应该留到结婚的那一天。
袁泥想罢,转身看着赵潇,字句真诚:“赵潇,如果你真心喜欢我,那就答应我,以后不会再对我做任何越界的事。”
赵潇愣了愣,有些迷惑:“你之前……我以为你同意了……”
“赵潇,我相信你的人品,但我年纪还不到,如果你愿意等我三年,那我保证,今后一定做一个贤妻,给你生很多孩子……”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赵潇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笑眼弯弯,“我认定了你,不在乎等这几年,你喜欢孩子就生,不喜欢就不生,不要为了我,勉强自己,只要是你,不管你是贤妻,还是恶老婆,我都爱你。”
“赵潇……”
“好了,不要这么感动,等下我怕我又忍不住要把你抱在怀里。”
袁泥破涕为笑:“好,那咱俩就说定了,三年以后,我满十八就嫁给你!”
二人仿若许下誓言,彼此眼神坚定地望着对方,浓情深深。
过了两天,袁泥与知青们修建的小学终于落成,由于出力最多的知青们是来自义连城,袁泥就把小学的名字定名为:义连学校。
知青们感动不已,做事更加卖力,为了第二天的开学庆典,他们都在忙碌地准备着。
袁泥找到韩露,询问她孩子们报名的情况。
韩露面显难色,好半晌才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登记表,上面大片空白,只有五名孩童报名读书。
袁泥不是没考虑过农村孩子上学难的问题,却没想到会只有这么几个人,她认为是韩露等人办事不利:“你们真的有认真去拜访每一家吗?”
“当然去了!”
“真的去了?”袁泥满腹质疑。
袁家村的地理环境有些复杂,有些人家户座落在山腰上,他们可能怕累,就没有去山上的人家拜访。
她之所以怀疑他们没去,是之前自己遇见过山腰上的小葫芦娘,她很赞同儿子读书。
可这个登记表上没有小葫芦的大名。
“我骗你干什么!这几天我们东奔西跑的,腿都要跑断了!怎么好捞不着你一个好啊!”韩露娇滴滴地说,边说还边捶着自己的腿。
“那为什么没有小葫芦的?山腰上的人家户,你们去了?”
“什么葫芦?山腰上也是袁家村的?”韩露不可思议道。
那山腰上的人家户他们用走的话,起码要花两三个小时,一去一来要花费不少时间,所以她就和张叔翰合计了一下,放弃去山上,反正也没几户人。
袁泥严肃道:“韩露同志,之前你极力申请办理学生入学事宜,我出于对你与张知青的信任,才全权托付给你们,现在临近开学,你却连山腰那边的人家户都没去,你知不知道,这后果是你无法承担的!”
韩露被这般指责,气不打一处来:“你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不就是几个人没上学吗?你们这村子里的人是什么样的,你不清楚嘛,这几天我们到处奔走,遭到了多少白眼啊,你就为了几个人给我脸色看,我特么欠你的吗!”
她说罢,把登记本往地上一摔,转身就走:“老娘不干了!”
这些天她去挨家挨户的拜访,有些人还好,至少是看在袁泥的面上没赶人,但说的话可难听了。
她都忍了,昨天他们去的一户人家,就像是跟他们有仇似的,见他们来,就一盆脏水泼在她身上!
张叔翰找他们理论,他们非但不反省,还拿着锄头扁担的,要打他们。
还好他们跑得快,要不然看那帮人的凶恶样儿,怕是能要了他们的命。
一切的一切,她都忍了。
可却是吃力不讨好,就因为少拜访了几户,就被袁泥批得像个孙子似的,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干脆就此不干,免得再受别人的气!
可袁泥哪容得她半途撂挑子,连忙追上她,拽着她的衣袖道:“你不许走!我终于明白你们为什么会被下放到农村劳动了,实在是太缺乏坚持的精神了,现在出了纰漏,就想一走了之,门都没有!”
韩露惊讶地望着她,好半晌,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你神经病啊……”
“少和我说这些没用的,既然你们接下了任务,就必须完成,咱们的先烈们要也是你们这个样子,怕是要成亡国奴!”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哼,少和我废话,明天我要看到山上几户人家的入学意向书,就算他们不同意孩子学习,你们也得记录他们的理由!”袁泥斩钉截铁道。
“你疯了吗!”韩露怒吼出声。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些废话,有这个功夫和我啰嗦,不如马上去做你该做的事!”袁泥以命令的口吻道。
韩露怔怔地望着袁泥,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她气冲冲地往知青点走去,现在只想找到张叔翰帮忙,来说服袁泥这个老顽固。
韩露来到知青点,一下子就冲入了男宿舍。
张叔翰想着自己的事也做完了,在宿舍里睡回笼觉,这才刚起床,衣服也没穿,韩露就冲了进来。
他先是一愣,随即拿衣服挡住了自己,没好气道:“你进来干嘛!这宿舍里要是是别人,我看你怎么收场!赶紧出去!”
“叔翰!我不管,今天那个姓袁的找我麻烦!”她娇滴滴地说完,便整个人向张叔翰黏过去。
张叔翰厌倦了她的主动,抬手挡住了她:“你还要不要脸了!”
“你说什么呢?”韩露还以为他在和自己开玩笑,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我叫你滚出去!”张叔翰猛的一甩手,将韩露推出了老远。
韩露怔怔地望着他,先是愤怒,却又觉得困惑,颤抖着嗓音道:“叔翰,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对我,谁惹你不高兴了吗?还是袁泥那……”
“你别跟我提她!你自己没把事情做好,别人怎么会找你麻烦,与其找我哭诉,不如赶紧去做事!”张叔翰说罢,快速地穿衣服,只怕别人进来会产生误会。
“叔翰……”
“别这么叫我,我们很熟吗?这会让别人误会的。”张叔翰冰冷道。
虽说韩露是城里的姑娘,但据他了解,她家庭成份不好,他之前是一时失意,才会投入她的怀抱。返城后,她对他起不到任何帮助,这样的女人,他还是近而远之的好。
“张叔翰!你怎么这样!”
“我哪样了?”张叔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我主动找你的吗?如果不是,那就请今后离我远一点,免得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
“张叔翰!你混蛋!玩了我就想扔掉,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要去告你!”韩露赤红着双眼,只不过她的声音实在是太柔软了,所以这些威胁的话,听起来没有一点杀伤力。
“你去啊,别在我眼前瞎晃悠,恶心!”他语气中透露着无比的厌恶。
“你——”韩露咬牙切齿,最终含着泪水离开。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小村庄的黄泥路上,在心里把张叔翰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不过她还是不解气,却也没有办法,她和张叔翰几次幽会,都十分隐密,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瞧见,就算她去告,别人也不会相信她。
她可不想成为张凤那样的傻女人!
韩露满肚子的委屈,也没地方倾诉,一想到身上还有不少事,她就心烦得想咬人!
这么烦着,她脑海中浮现出了袁泥的脸,她越发的恨!
凭什么她一个农村女还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疼爱!包括张叔翰,都替她说好话!
还有,她怎么就能拥有赵潇那样的好男人?
这世界真不公平!
赵潇……
对了!上次她和张叔翰第一次幽会,被赵潇撞见,袁泥还借此,让他去给赵潇作证呢!
韩露想到这儿,眼前一亮,立马向赵潇管理的厂子那边跑去。
厂子离袁家村有一段距离,她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门卫通知赵潇有个女人来找他,说是挺漂亮的,他以为是他家妮子,飞快地跑了出来。
在见到韩露时,他一脸茫然:“你是……那个……”
他在知青里见过她,但就是想不起名字。
“我是韩露啊,赵潇,你不记得了?那天晚上你看见我和张叔翰……的……”她说着,故作羞怯地埋下了头,同时又偷偷地打量他的反应。
赵潇恍悟,说道:“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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