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张凤娘变得力大无穷。
袁丰年怎么着也扯不开她,眼看她整个人向他压过来,他情急之下,摸到床边的一木棍,给她敲了过去!
张凤娘本来还靠着自己的意志,以委屈的模样示人,但被他这一棍子敲了下去,最后的意识也没了,身子任由药物操控。
她疯狂地撕扯着袁丰年的衣裳。
袁丰年突然很绝望,难道他将要晚节不保?
不!他可不能这么做,他家青峰还要取漂亮媳妇儿进门呢!
村尾那个瞎子神算说了,张凤命里带金,旺夫又能生,娶了她,今后必将飞黄腾达,儿孙满堂,他绝不能让青峰丢了这个大好的机会!
袁丰年一咬牙,猛的握紧手里的木棍,一下又一下地向张凤娘的头上敲去。
他一边敲,一边说:“你清醒一点!我和你不可能的,我儿子一定要娶你女儿,你再乱来,别怪我无情啊!”
张凤娘的头都被敲出了血,不过她也终于消停了。
人虽奄奄一息地趴着,但那眼睛,还是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她看人的眼神实在是太邪乎了,袁丰年只觉背后阵阵寒凉,再也不敢多逗留,摸爬起来跑了。
而他前脚走,后脚屋里就进了人。
这人一脸奸相,满脸麻子,不是刘麻子又是谁!
他今天是听从张凤娘的安排,来到了这里,可他刚才突然肚子很痛,就跑去一隐蔽的地方解决。
回来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这里地处偏僻,有人这么吵闹,他便好奇地去看。
却撞见袁兆年与张凤娘勾搭成奸!
这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只要他拿这事儿要挟张凤娘,那她就一定会把张凤嫁给自己!
刘麻子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人也跟着进了屋里。
他戳了戳陷入昏迷的张凤娘,哪知她是装晕,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刘麻子。
刘麻子被她吓得一怵,顺了顺气,才直言道:“告诉你,刚才你干的好事我都看见了,要想我不说出去,你看你还是让你女儿嫁给我吧!”
“呸!”张凤娘用尽全力冲着他啐了一口口水。
刘麻子眼睛一鼓,扬起手,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你别不识好歹,再对我不敬,我就去叫人来看看你这副样子!真是个不要脸的骚狐狸!”
“你敢!”张凤娘紧咬牙关,仿佛要吃人。
“你都敢干这么不要脸的事,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刘麻子今天是吃定了她,又威胁道,“我劝你马上就想好,到底要不要把女儿嫁给我,你答应,我就去找你女儿来,你跟她说清楚,你不答应,我也只有叫别人来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就是张凤娘的真实写照。
她心中虽是满满的愤恨,但也不敢表露在外。
现在,她惟有稳住这无赖,等她脱困了,她再好好教训他!
张凤娘想罢,冲着他勉强地笑了笑:“我说小伙子,你别急嘛,结婚这种事肯定马虎不得,你也不想委屈我女儿,让她结婚都不开心吧?”
“你说的是个道理,但是要怎么她才会高兴?”
“我女儿和我相依为命,她肯定不想见到我这个样子,要她一时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你不就什么也得不到了?”张凤娘绕着弯子地说,是想把刘麻子给绕晕了,自己好早点逃出生天。
“你少废话,直接就说,到底要不要把你女儿嫁给我!”
“嫁!肯定是要嫁给你的,但你能不能先帮我拿件衣服遮身啊?”张凤娘说着,假装抽泣,“我一把年纪了,真不想让女儿看到我这个样子。”
刘麻子哪会着她的道,给她衣服,她不就可以逃走了?
他得先把张凤叫来才行!
刘麻子说:“我先去找她,她到外边入口的时候,我让她先等着,再进来给你衣服穿。”
“你——”
“别和我讨价还价,谁不知道你肚子里那点鬼把戏,想穿着衣服逃了,然后翻脸不认账?”刘麻子可不会给她面子,把话说得很直白,“我现在就去找她过来,不过你也别想逃,我让我一朋友在外边守着的,你要逃走,他就会瞧见你,他可是咱们村里的大喇叭,只要他知道的事儿,不出两秒,就能给你散播得透透的!”
张凤娘算是遇上对手了,被刘麻子这么一顿说,也只能把所有的不快闷在肚子里。
良久,她才算是缓了过来,又对着刘麻子笑脸相迎:“你说什么呢,今后咱们都是一家人,要别人瞧见我什么了,不也是你丢人么,快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和我女儿过来。”
“嗯,这还差不多,”刘麻子顿了顿,又道,“不过等你女儿来了,你就说你很喜欢我,觉得我是个好男人,所以才让她嫁给我,知道吗!”
“知道了。”张凤娘笑得极度勉强。
刘麻子走到门口,还是不放心,又把门从外边扣上了,才快步离去。
而张凤娘也暂时没打算离开这里,她感觉自己浑身还是软弱无力,也就是说,药效应该还没过,她现在走出去,不就是告诉全村的人,她是骚狐狸了?
哼!等她女儿来了,他们母女联手,再好好整治整治他!
刘麻子为了能尽快娶到媳妇儿,跑得比猫还快,他赶超了走在前面的袁泥,甚至还撞了她一下。
袁泥大骂了一声,可那刘麻子就像是被人勾了魂一样,飞快地跑到了前边。
袁泥只觉奇怪,这刘麻子是撞了邪吗?
要换做平时,他见到她,肯定得问张凤的事儿了。
不过他不问才好,她省得麻烦,还是快点回家给赵潇报平安的好。
袁泥回到家里,只见自己爹和赵潇坐在院坝里,正在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聊得热火朝天的!
袁泥有时候真是羡慕他们,能这么亲近的相处。
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村子里的人们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她爹就四个女儿,要学着赵潇这样和他赤膊在院坝里喝酒谈天,岂不是要被人把脊梁骨给戳歪了?
男子有男子的好处,能与父亲更亲近些。
她也很高兴,赵潇能想得这么周道,她不在,还能陪着她爹聊天。
“诶!大妮子回来了!”袁兆年微醺,好像遇上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脸喜庆的红。
“爹,你少喝点酒。”袁泥抢过他手里的酒杯,藏在了身后。
“你这妮子,怎么管起你老爹来了!快给我,今天我有赵潇陪我喝酒,心里高兴呢!”
赵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袁泥身后,偷偷地将袁泥手里的杯子给夺走了,随即又冲者袁兆年笑道:“爹,你不嫌弃的话,用我的杯子喝。”
“好嘞!”
二人又一碰杯,仰头喝完。
“你们真是的,喝这么都干嘛,喝多了伤身体。”
赵潇道:“就这一次,今天有好消息,所以就只喝今天一天,好吗?”
他深深地望着她,言词中带着乞求之意。
袁泥心一软,转身坐在了他们之间的小凳子上,说道:“我就守着你们喝完最后一次,都不许再喝了哈!”
“妮子,你怎么不问赵潇有什么喜事啊!”袁兆年傻傻地笑着。
“他能有什么喜事?”袁泥没好气道,“走了这么多天,也不稍信回来,我还以为你被人拐跑了呢!”
“你既然这么认为,怎么就不去城里找找我?我可伤心死了,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赵潇也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怎的,竟然当着袁兆年的面,就冲着袁泥撒娇起来。
这莫须有的指责,让袁泥一阵慌乱,她当真了,急忙说道:“我也想去找你啊,可是我想着我人生地不熟的,干脆再等上一天,要等不到,我就去找你!”
“傻妮子你在想什么呢,我这几天都是在跑建学校的事儿呢!”赵潇大笑完,从兜里拿出一封信塞入了袁泥的手中。
袁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望着他,还在想,他说的是哪个学校?
还是说,他在县城里建了学校?
袁泥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慢慢地打开了手里的信封,打开一看,却发现这是县级发来的,予以知青补助的信函!
她现在只需拿着这个到革委会登记,所有参与建设学校的知青们,都会获得工分补偿和劳保用品。
而书信最底下写着,因为她积极普及文化知识,县里决定扶持建设学校,出一半的建设物资!
袁泥只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出窍了!
她眼看着这白纸黑字,心里是说不尽的欢喜,就差点要跳起来,给赵潇一个大大的拥抱。
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
她爹还在呢,不理智不行!
“大妮子,你还在想什么呢?”突然,袁兆年插话道。
袁泥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他却冲着她挤眉弄眼,随后还不停地看向赵潇,好像是在给她什么暗号,要她做点什么。
只是袁泥对这神一般的信函魔症了,实在读不懂袁兆年的意思。
最终,还是由他大喝出声:“人赵潇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不得表示表示啊?!”
袁泥‘哦’了一声,转身就往厨房走。
她刚走出两步,又听袁兆年道:“你这傻妮子,这是要去哪儿?哎!还是我走吧,你们俩慢慢聊!”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生气了。
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赵潇这个帮忙的人,都还没嫌弃她呢。
他仍是一副笑脸盈盈的模样,眼里宛若流淌着夜空星河:“喂,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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