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漏洞百出,家里除了有些血迹和臭味,并没有被翻过的痕迹。
如果贼是想要钱,一定会翻箱倒柜。
再说了,这两天村子里风平浪静,也没见有外人出没,他看起来就像是被捆了好久的,要不然怎么连屎-尿都解在了床上?
这袁大刚,不正常!
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实话,她再怎么问,他也不会吐露一点半点。
管他呢,反正他好不好与她无关,她今天是来找张凤的!
袁泥道:“那袁老伯,张凤呢?”
“张凤!”袁大刚听闻这名字,一下子就精神起来,而且眼里还流出了惧怕的神色。
“怎么了?”
“她啊……我也不知道,要她在家,我还能被绑成这样么……”袁大刚说罢,哭丧着脸,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他说的也是,不过这张凤夜不归宿,也太过份了!恐怕又是去哪里勾-搭男人去了!
她所作所为真不愧对‘女流氓’这个称号,这样的蛀虫,还是趁早赶出村子的好。
袁泥想罢,说道:“袁老伯,你瞧你,要不是我今天来,你恐怕要被捆在这儿不知道多久,对了,张凤娘呢,去哪儿了?”
提起张凤娘,袁大刚更是猛一颤,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整个人都开始哆嗦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袁泥的错觉,她感觉袁大刚好像特别害怕张凤娘。
袁泥越发觉得不对劲,又追问道:“怎么了袁老伯?你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说,贼就是张凤娘?她偷了你家里的东西,所以逃跑了?”
“没有没有!”袁大刚连连摆手。
“那你怎么解释你为什么会被贼绑在家里,而且你家里没有乱翻的痕迹,这说明是家贼啊!”
“真的没有!张凤他-娘是回娘家了,娘家有事儿,应该快回来了!”
袁泥深深皱眉:“既然您这么说,那张凤娘就是故意躲避劳动,她离开,也没跟村里汇报,再有,你被困这几天,自然是也没上工,你可别忘了,你干着两人的活儿,要因为你延误了秋收,这可是你担负不起的!”
袁大刚急忙道:“我现在没事了,我可以晚上也上工,只要多干,没多久就能把欠下的工时给补上的!”
袁泥定定地看着他,良久才道:“袁老伯,你这又是何苦呢,张凤也不是你亲生的,你还要干她的活儿,他们是把你当牛当马吧!”
袁泥的目的很直白,她就是要让袁大刚与张凤娘离婚,赶走了他们这对蛀虫母女,他们的村子就会更美好更和谐。
可袁大刚有把柄在张凤娘手里,如果他现在翻脸,指不定她会把他QJ了张凤的事儿给抖出来。
到时候他就真的别想再继续住在袁家村了!
他一把年纪了,如果背井离乡,哪会像现在过得这么舒坦。
虽然受气,但至少有吃有穿。
袁大刚轻轻叹了一声,随即看向袁泥道:“你就别管我们家的事了,张凤是个乖孩子,她今后会孝顺我的。”
说出这样虚假的话,袁大刚心里万般的苦涩。
可也没办法,谁叫他有错在先,玷污了别人的清白,也只能忍让了。
“老伯……”
“好了,你没什么事就走吧,我没事了,现在想去洗个澡。”袁大刚慢慢起身,身上的水滴滴答答,却也没有立马去换,而是在家中收拾。
袁泥自知是劝不了他了,只好作罢,不过在走之前,她告诉了袁大刚张凤缠着赵潇的事,让他转告张凤,如果还有下次,她绝饶不了她!
袁大刚根本就不想管张凤那些破事,随便应了一声。
但其实,他哪里敢去‘警告’张凤,他们母女俩不再欺负他,他就阿弥陀佛了!
袁泥离开袁大刚家之后,就去上工了。
按理说,张凤娘旷工,她应该是知道的,但由于她这几天都在跑建学校的事儿,就怠慢了。
她一向组里的成员打听,才知道她昨天就没有来上工。
这个懒惰份子,等她回来,她一定要她好看!
袁泥快速干完活,又去巡查,见到袁青峰老老实实在地里干活,她才满意地离开了。
自从那天晚上她爹责罚了他们父子二人,他们就老实多了,也不敢再提分家的事儿。
其实袁泥觉得她二叔就是欠收拾,应该让他们分出去试试,他们才能知道,跟着她爹,日子有多么的美好!
这一次她就暂且听从她爹的饶了他们,毕竟是一家人。
如果再有下次,她一定拿起扫帚把他们赶出去!
袁泥好不容易忙完了田地里的事儿,又急急忙忙地赶去了建校点,现在所有的人都没有下工,她正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帮张叔翰水里加点料。
看着扑哧扑哧冒起的热水,她有些失神,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烧着热水,等他回来,还给他洗脚捏背。
可他呢,只把她当作是丫鬟,呼来喝去!
真是可恨!
袁泥发泄般拿起水壶,猛的往张叔翰缸子里倒水,而后麻溜地拿出毒药,往他杯子里滴。
可突然,有人截住了她的手!
袁泥心里猛的咯噔一下,急忙看过去,只见是张半仙!
他笑容邪恶,像个老顽童,又古灵精怪的,末了,他冲着她摆了摆手:“千万别浪费了!”
他力气很大,一下子就把袁泥的手给按了回去,药水一滴也没落入茶杯里。
“你干什么!”袁泥喝道。
张半仙一本正经道:“我是为你好啊,这东西稀少,你定是很难得到的,千万可别浪费了!”
袁泥看着他,实在是不敢相信,他会跟自己说这么大一堆废话!
而且,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她有这药的?他是狗鼻子吗!
“你少跟我装神弄鬼!赶紧松开我,否则我就揍你!”袁泥没好气道。
“你可是在悬崖边上弄到这个的?它的叶子像葫芦叶,夜晚才能看见,泛着萤光。”张半仙非常精准地把这药的模样给描述了出来。
袁泥不想听他说,也得听他说了。
张半仙好歹也是精通药理的人,她就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袁泥道:“是又怎么样?”
“那就对了,这草叫鸠草,能致人聋哑,但是这药性寒,一旦遇上热水,就会被化解,所以我才阻止你的。”张半仙看起来好像是要帮袁泥,但他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她,还冒着金光!
袁泥被看得心里发慌,举起手做爪状,凶狠道:“你再这么看我,我就挖出你的眼睛!”
“哈哈哈,你别害怕啊,我这么看着你,是高兴啊,我终于后继有人了!”张半仙哈哈大笑。
“什么后继有人?”袁泥懵了。
“我说大妮子,你早说你懂得草药,我就不会找张凤来做我徒弟了啊!”
“你说什么啊,谁要做你徒弟!”袁泥心想,他该不会是想哄自己去做他的实药小白鼠吧!
“你不做也不行啊,你给别人下-药这件事,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张半仙声音柔柔软软,但却充满着威胁的意味。
该死的老顽童!
袁泥连忙收起药水,清了清嗓道:“你去说啊,看谁相信你这个拿人试药的疯子!”
“我俩差不多的了!你不也拿药给别人吃,所以我说咱们才是同路人,今后你就跟着我学医术,我保证你能成为伟大的医者!”
“你神经病!”
张半仙也不恼,慢慢地凑近她,嘴角划出一个奸诈的弧度:“其实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的,药是这个药,但要怎么服药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这都是一门医学学问,你想知道,就做我徒弟啊。”
……
袁泥沉默许久,才防贼似的打量着他:“你休想骗我!”
“不信你就试试呗,哎呀,就是可惜了这药,五十年才出现一次。”张半仙双手一摊,惋惜不已。
袁泥就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但又不敢轻易再用药。
万一,张半仙说的是真的呢……
可她才不想跟着他学医,他稀奇古怪的!
正当袁泥犹豫,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人声,是知青们回来了。
给张叔翰下-药迫在眉睫,她不能再犹豫了,未免浪费,他姑且就听他一次!
袁泥看向他,凝眉道:“快说,我该怎么用!”
“你要拜我为师。”他语气异常坚定。
“干嘛要现在做,他们就快回来了!”袁泥压低了嗓音,一边吼着张半仙,一边向外打量,见知青们越走越近,她心里哇凉哇凉的。
“跪下给我磕一个头就行了。”
“你——!”
“你不着急了?”张半仙悠闲地看向围墙外的人们,嬉笑着抬起手给他们打招呼。
袁泥终于妥协,猛的跪下给他磕头,随即又迅速站起。
“好了,首先等这水晾个半个小时,你再滴入两滴,千万要精准,多了就会大大的减低效果。”张半仙说罢,拿出一块怀表出来看了看,又道,“待会儿到时间了,我会提醒你,你赶紧和他们打招呼吧,免得起疑。”
呸!他在这里只会坏事,好吧!
万一他要露馅了,她今后该怎么报仇?
“你赶紧走吧,我自己会把握好时间的!”袁泥推着他往外走。
可……他真的好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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