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举国上下,都坚决抵制封建社会风气,他公然说自己祖上是御医,就是往枪口上撞啊!
袁泥着急得不行,用力挣脱了赵潇的手,跑上了台,抢在了妇人之前,说道:“好了你们!别再说这些封建迷信的事儿,现在我们要说的,是让赵潇的母亲重新入土为安,这样才是响应国家对我们的号召,破四旧立四新!”
那妇人也不是不依不饶,又道:“你说得轻巧,悬棺这么多年,四周的设施早已被风化了,环境万分险峻,何必拿活人的命去换一个死人的安稳?”
袁泥算是看清楚了,她万般的说辞,就是针对赵潇母亲,怎么都不肯让别人入土为安。
自古以来,后娘对待别人家的孩子,别说好,能不害人就算不错了!
可没想到这个后娘不仅针对孩子,还针对别人的前妻,真够阴毒的!
袁泥哪会让她如意,微微一笑:“这就不用您担心了,咱们村里的男人们都是铁一样的硬汉,哪会怕那小小的山路?今天必须把这事儿给落实了,别到时候领导来咱们村里视察,发现还有这种封建风气,批咱们村是最落后的村,那就丢人了!”
“对对!”
袁泥说完,有少量的声音附和拥护。
这时,村支书站出来说话了:“妮子,你提出这件事,确实是对咱们村好,但是最近正是秋收,大家都很忙,如果再抽出人来做别的事,就会影响收成进度,不如再缓一缓?”
村支书的一番说辞,正合了赵潇后娘黄春花的意,她见缝插针地又说了一句:“谁家孩子不是娘生爹养的,都能任你指派去做危险的事儿?当自己是多大的官啊!”
袁泥这次算是出师不利,但她也不会让别人在自己头上撒野,指着黄春花道:“黄春花!你少在这里煽风点火的,瞧你那小心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怕赵潇母亲活过来,抢你男人呢!到底是做了多少缺德事,才这么害怕别人入土为安啊?”
不是袁泥阴谋论,就刚才张半仙说的话,她就起了疑心,但也没有几分把握,一定是黄春花心里有鬼,才这么针对别人。
可她也太离谱了,找准时机就插嘴,说一些煽动人民情绪的话,她就算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肯定是个帮凶!
“你跟谁说话呢!这么没大没小的!”黄春花双眼一鼓,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袁泥漫不经心道:“就是跟你黄春花说话,我现在是以小组长的名义,来为村里做实事,做贡献,我指派谁工作,那也是合乎常理的,倒是你,别在这里和我公私不分!”
她最后一句,严词厉色,充满无比的威严。
黄春花终于扛不住了,转而看向赵国华,好似在向他求助。
赵国华又瞪了袁泥一眼,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也没敢发言,就怕丢人。
黄春花气得不轻,脸色虽变得暗沉,但最终还是沉住了气,补充了一句:“那你就好好安排,别见谁就骂谁,谁该你的呢。”
她不服输,怎么也要扳回一城。
袁泥正等着她这句话,于是说道:“我早就想好了,要不是你老是打岔,我会现在还没说出来!这件事,怎么说,都是你们家的事,所以你们家必须要派一个人去做这件事,听说你们家老二已经在城里高中毕业了,反正也没有找到工作,那就暂时回来帮忙。”
没等袁泥说完,黄春花立马反驳:“这关我家小宝什么事!”
她最为宝贝她这大儿子,一着急,也着了袁泥的道。
不用袁泥发言,其他人也纷纷声讨。
“刚才不是你说,谁家孩子还不是妈生爹养的,你们家的事,不派你们自家人,派谁!”
“就是!还你家小宝,连这种名字都敢叫得出口,看你也是一个阶级份子!”
“阶级份子就是自私,拉她批斗!以儆效尤!”
……
说白了,谁家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冒险,所以才会这么齐心协力。
黄春花被群起而攻之,袁泥喜闻乐见,正打算静静地看好戏,却见赵潇站了出来:“既然是我们家的事,就不用大家操劳了,这事儿就此打住。”
“对!还是咱们潇儿公正公平!都别说这事儿了!”黄春花抓紧机会抱赵潇的大腿。
袁泥实在是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帮黄春花,凝眉看着他。
而他,只对她说了句:“解散大家吧。”
他的眼里,有请求的神色。
袁泥也不好再僵持下去,只好宣布大会结束。
散会之后,赵潇被赵国华拉着迅速离开,袁泥想找他问个清楚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她还是不甘心地跟了上去,只想着等赵潇与他们分开,她就去找他问问。
谁知道,赵潇一直陪着赵国华回到了家里。
袁泥不甘心地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他们也没有再出来的意思,她才垂头丧气地往家里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有人跟踪她!
是那人自己主动出现的。
也不知道张半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腆着张笑脸,问袁泥:“袁姑娘,你是不是因为未婚夫的说法不高兴啊?他肯定有他的苦衷的。”
也不知道赵潇给了张半仙多少好处,他这个怪人,竟然这么替他说话!
袁泥不想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张半仙不依不饶:“袁姑娘,还别说,你除了拳头厉害,嘴也厉害,刚才我差点着了别人的道,要不是你帮我解围,我今天恐怕也要被批斗了!”
他说到最后,深深皱眉,就像是痛恨极了某人。
好歹他们俩也有共同的仇人,袁泥就应了他:“不用客气,反正我就是看不惯那些颠倒是非的家伙!”
张半仙道:“嗯,确实是的,那女人可厉害了,当年就是她,才害得别人死后还不得安宁!”
袁泥一听有猫腻,连忙问道:“那她是怎么害的?对了,她到底是谁啊,怎么能插手别人家里的事?”
袁泥前世并没有太关注赵潇一家,也没法关注,因为他们家早搬去了义连城里。
所以这个黄春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无从得知。
“她是谁?她不就是赵老头的远房表妹!当初过来投靠别人,投靠投靠的,就成了别人的后老婆!”张半仙说的那一个咬牙切齿,“这女人蛇蝎心肠,当时我给赵潇母亲看病,她不知道去哪里找来一个人,诬陷我医死过人,愣是把别人给拖死了,本来是有救的!”
“你说的句句属实?”袁泥觉得,张半仙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据,所以她要毫厘不差的确认!
要她真的害死了赵潇的母亲,那她一定要以命抵命!
而张半仙闻言,有些防备地盯着袁泥,小声询问:“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揭发她吧?别开玩笑了!”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袁泥沉着眸子,冷冷盯着他。
“不像!”张半仙说着,又一脸为难道,“但是这种没有证据的事儿,说出来只会让人笑话!再说了,你又不是没见识过,那女人的厉害!”
袁泥没好气道:“你以为我像你这么笨啊!当然是要收集好证据,才会捉拿她!”
“那你到时候可别说是我说的啊!”张半仙连连摆手。
“放心吧,绝不会提你的名字,瞧你那熊样,那老妖婆又不会吃人。”
“说不定会的,她连人都敢杀!”
“好了好了,你都说了没证据的事,还是别总挂在嘴上!”袁泥不许他再说,就怕他打草惊蛇。
“是了。”张半仙暗戳戳地跟在袁泥身旁。
袁泥又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下,没好气道:“你还跟着我干嘛?!”
“我当然是跟着你,要你帮我找我的试药小白鼠啊!”
“关我什么事?”
“肯定是你把她给吓跑了,所以她才不回来了!”
“放屁,你当别人是傻子吗?没事乱吃药,会死人的!”
袁泥倒不是维护张凤,就是就事论事,张凤虽然死有余辜,但不能助长张半仙拿人试药这个歪风!
“那我不管,今天要不是你来找我帮忙,我也不会弄丢了小白鼠,你得赔我!”
袁泥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而且还是这么无理的要求,她眯起眸子,溢出危险的气息:“你说,要我去跟我爹说,你拿人来做试验品,他会怎么做?”
“你你你……不会说的,那张凤不是欠你一条命吗?给我处置,要她被药死了,就当还你命了!”
这张半仙又开始犯浑了。
袁泥咧开嘴,皮笑肉不笑:“那也不是我亲自动手的,多没意思,你要药死了她,就是你乱杀无辜,杀人偿命,你趁早断了那个念想!”
“我不管!”张半仙一把揪住了袁泥的衣角。
袁泥用力拉回自己的衣角,想要挣脱他的纠缠,下一秒,撕拉一声,她薄弱的衣角被撕破了。
而罪魁祸首,竟是赵潇!
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撕破了她的衣角,还和张半仙扭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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