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刚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顿吼,给弄懵了。
自己在外辛辛苦苦劳作一整天养活他们娘俩,回来吃个大饼,瞧她一副舍不得的样子,他心里就一阵窝火。
再加上这几天她娘俩作妖,害他遭受村人的冷眼和嘲讽,袁大刚胸中一下子窜上一股子邪火,‘啪’的一下,就把饼子给扔在了地上!
“你这恶婆娘!我不就是吃一个饼子,你用得着做出这副要吃人的样子么!这还不都是我挣回来的!”袁大刚说白了,就一趴耳朵,也不敢对张凤娘动手,只好拿食物出气。
“我让你吃了吗!这是给你吃的吗!”张凤娘知道袁大刚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干脆与他撕破了脸。
反正她早已打算好要另找靠山了!
来到袁家村的这些日子,她非但没过上想象中幸福的日子,还整日被一小妖精折磨。
掉入粪坑的那天,她就回来找袁大刚替自己出头,却没想到,他非但不出头,还躲在自己房里,瑟瑟发抖,让她别再闹事。
这么没种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张凤娘越想越窝火,从灶头上拿出一个黑漆漆的麦麸窝窝头,扔到了他面前:“你就配吃这个!”
袁大刚气得满面通红:“你——”
“我什么我!你看看我现在成什么样了?我现在白头发都多了好多,皮肤也粗糙暗沉了,这就是我跟着你的下场!当初在我们村,你可说得好听,接我来你们这儿享福,结果呢?老娘被人这么欺负,你就跟缩头乌龟似的躲起来,是生怕那小妖精把给你抽筋扒皮了?!”张凤娘撒泼起来。
袁大刚自知理亏,缩在一旁,闷不吭声。
张凤娘兀自骂着,只觉没意思,就赶他出厨房,把混杂在一起的饼子,都收了起来。
真是可惜了她这些花生油和白面!
张凤娘心疼这黄灿灿的饼子,就拿一张纸包裹起来,想着等哪天坏了,再扔给猪吃。
未免被自己女儿发现误食,她左右打量,藏在了灶脚下的一个狭缝里。
张凤娘又做了些饼子,转而出了门,去找袁泥。
她前脚走,一直在外偷看的袁大刚去狭缝里拿出饼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他一边大口大口地吃,一边嘀咕:“叫你舍不得!叫你藏起来不给我吃!我今个儿把饼子全部都吃掉!一个也不给你们留!”
袁大刚吃了有迷药的饼子,渐渐地感到浑身炙热难受,他去堂屋里倒水喝,喝了好多水,也没办法解心底里的那股子燥热。
恰巧,被饿醒的张凤起身出了房门,见袁大刚喝得满身是水,衣服都被打湿透明了,她一脸嫌弃:“我说袁老伯,你还是注意点影响!我好歹也是未出阁的闺女,你这副样子,也不嫌臊得慌!”
张凤知道自己娘要重新找靠山,也就不如从前那般‘尊敬’袁大刚。
说起尊敬,她也是最初来时,惺惺作态罢了。
袁大刚本就一肚子的火,现在还被小辈出言嘲讽,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揪住张凤纤细的胳膊,刚要骂她,忽然感到了一丝丝的凉爽,由指尖,慢慢地传达到了心底。
再看向张凤,他双眼迷离,只觉仿佛有一团暖光笼罩在张凤周身,衬得她越发好看。
而因为药物的作用,张凤眼里满满的嫌弃与惊恐,也变成了妩媚。
他仿佛听见她在娇滴滴地说着:“讨厌~~~大刚……”
袁大刚哪受过这般温柔,一下子就将她揽入了怀中,急急躁躁地说:“我讨厌,你这不是喜欢么!快,让我好好疼你!”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张凤拼命挣扎,大喊救命!
可这在袁大刚听来,就像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她的叫喊,酥到了骨子里,让他一阵心猿意马!
药效实在强劲,无论张凤怎么对袁大刚抓咬,他就像是金刚附体,死死地搂着她。
张凤大哭大闹,拼命地喊着自己娘的名字,拼命地喊着救命,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她眸色变得血红,宛若天边血色残阳,绚烂!但最靠近天边的地方,又极度阴冷!
……
袁大刚终于折腾完了,翻身而下,睡得像死猪。
张凤慢慢从床上坐起,面上虽满是泪痕与痛恨,但却也没有半点屈辱之色,就好像,她早已习以为常?
又停顿了片刻,她去马厩里找到一捆绳子,将袁大刚绑了起来,而后大概整理了一下衣衫,静待母亲归来。
而此时此刻,张凤娘在地里找到了袁泥,一脸献媚地朝她招了招手:“好妮子,快过来!”
袁泥见张凤娘笑得比太阳还灿烂,就知道她没安好心,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她脑海里忽然冒出乐乐弱弱的声音:娘千万别吃她给的东西。
袁泥连忙在心里安抚乐乐,说自己绝对不会着了她的道,还让乐乐好好歇息,不要担心自己。
而后,她笑盈盈地向张凤娘走去,假意客气道:“婶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凤娘就像是转性了似的,拿出了长辈该有的模样,帮袁泥整了整头发上的枯草,眼里瞬间溢出水雾,“好妮子,你看看你,都晒成人干了,婶子见着心疼!快来坐下休息一会儿,婶子给你做了几个饼子。”
她说罢,从包裹里拿饼子。
袁泥伸手按住了她,凝眉道:“我说婶子,你这是想害我吗?我口渴的厉害,还要我吃饼子?”
张凤娘闻言,微微变色,心里是把袁泥给臭骂了一百遍,随即又挤出一抹尴尬的微笑:“那边不是有茶水么,而且现在大家都收工了,你肚子应该也饿了,婶子这不是心疼你,你看你都瘦得皮包骨了!”
“婶子,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爹说了,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袁泥冷声拒绝。
张凤娘正掏饼子,闻言僵住了身子,这会儿是再也没有半点耐心了,抬头用那三角眼,死死盯着袁泥,没好气道:“我说你这姑娘,别人好心给你拿东西吃,你废这么多话干啥,是瞧不起我们家吗?我是辛辛苦苦给你炸的新鲜花生油,你不吃,就是故意拒绝我的好意,我诚心来找你和解,我哪里错了我!”
凶完别人,她又开始卖惨。
这人还真是奇葩一朵!
袁泥见她这么坚持,心生一计,又笑道:“那好,既然婶子这么热心肠,那咱们就把这些饼子一起拿去革委会,大家一起吃吧,我饭量小,也吃不了这么多,就怕浪费了。”
她说罢,拉着张凤娘就往山下走。
张凤娘试着摆脱她,可她力大无穷,不论她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袁泥的手。
要真让她拉着她去革委会,那还得了!
张凤娘使出了吃奶的力,好不容易才拖住了袁泥,又急急劝道:“还是不要了,我就做了这么点,肯定不够分的,你要吃不完,就拿回家慢慢吃!”
“不行!咱们村的宗旨就是一起劳动,资源共享,我一个人吃独食,就是违反了村里的精神!这可有辱我爹大队长的声誉!”袁泥又拉着她快速走。
走着走着,路边的人也多了,她故意大声道:“大伙都去革委会啊,张凤娘做了好吃的犒劳大家,咱们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村人闻讯跟上,对张凤娘夸赞不已。
张凤娘是骑虎难下,只得苦笑,也不敢声张。
反正她已经做好了逃的准备,到时候就说自己做的饼子不够分!这一路上也收获了不少赞美,她也算是赚到了!
张凤娘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同时也来到了革委会门口。
她见袁泥与人打招呼,伺机而动,一下子挣脱了她的钳制,脚底抹油,一口气跑出了好几百米。
不过她也不是想做逃兵,远远地向她挥手道别:“我这饼子不够,拿出来不够分笑话人,改天我多做些再来啊!”
张凤娘出师不利,只觉晦气,快步回了家。
刚一踏进家中,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屋里没有点灯,时不时地传出男人呜咽叫唤的声音。
她心一沉,快步进了里屋,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衣衫不整,被绑起来的袁大刚。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连忙将张凤抱入怀中,面色虽然凝重,却也没有半滴泪水。
这不像是母亲发现女儿被糟蹋后,正常的反应。
张凤满眼痛恨,狠狠地用指甲抓着她的衣服,一遍又一遍,仿佛在宣泄心中的情绪,但始终没有哭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张凤娘松开张凤,去到马厩里拿了一把鞭子,进屋对着袁大刚就是一顿狠抽!
抽打的间隙,她死死咬着唇,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骂人。
袁大刚被抽得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张凤娘这才上前,扯开了他嘴里的布,恶狠狠道:“这件事如果被第三个人知道,我一定要你的命!”
袁大刚只是哭,良久才道自己冤枉:“这不是我本意啊!是我不知道怎么就晕了头,然后是你闺女勾-引我的……”
张凤娘闻言,霎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双眼瞪得圆圆的,心中煞是悔恨,但对袁泥的恨,更加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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