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鱼原本以为能听钱月梅同意成婚这事都算是顶天了,却不想钱月梅还不许秦怀瑾纳妾!这还真是……太阳打哪边出来的?
沈小鱼回头看了看窗外,秦怀瑾就笑着,知道沈小鱼也有点懵了,不过钱月梅不说这话,这些他也都想过了,就答应:“儿子遵命!”
钱月梅冷哼一声:“这次你倒是乖乖遵命了!”之前怎么就不这么听话呢?
沈小鱼赶紧给钱月梅夹菜,钱月梅这就是很明显的接受她了,不是假的,没有阴谋,是真心的了!
一顿饭之后,大家其乐融融,秦老爷那头听下人过来说钱月梅和沈小鱼一团和气,就说道:“早就该这么办,非要胳膊拧大腿。”中间生出多少是非?
“这也是好事,只是夫人早点想通就好了,不然咱们也不必跑京都城这么远了。”王秀烟在旁说道。
秦老爷琢磨也是这么个道理,要不是钱月梅折腾来折腾去最后惹怒了薛家,秦家在辽阳城也不至于毁了根基。
“先不说她了,怀瑾这边已经定了,老大那边,你相看的如何了?”秦老爷说道。
王秀烟说道:“也相看了,没什么合适的。”家室不好的她看不上,家室好的,估计也看不上他们,这亲事也是犯了难了。
“抓紧吧,别耽误了老二成婚。”秦老爷说道。
“二少爷那应该也不着急,沈小鱼都跟了这么久,就算晚些时日,沈小鱼也不会走的,不用着急!”王秀烟说道,心里其实也是把沈小鱼往扁了看的。
秦老爷说道:“也别这么说,人家好歹是县主,秦家往上数八代,别说做官的,媳妇有封在身的更不用想了。”他还是高看沈小鱼的,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小丫头,到现在的地位,他是觉得沈小鱼这人不简单,所以轻易也不太想去和沈小鱼闹不愉快。
王秀烟缓了口气:“怀沐的婚事我会尽快的。”
秦老爷点头,本来给家中子女张罗婚事这件事都是钱月梅的事儿,不过他知道钱月梅心中有恨意,自然也不会给秦怀沐张罗什么好婚事,现在钱月梅什么事儿不管,就赶紧让王秀烟把事儿办了就完了,以免夜长梦多。
沈小鱼得了空就去库房看了看,自己给自己攒下来的嫁妆不少了,家具都是自己亲手打得,其他也都是一点一点的攒下来的,出嫁也足够了。
红枣一看沈小鱼的积攒,就感叹:“这嫁妆,一般人家估计都比不上!”沈小鱼自己作的东西一件拿出来也是价值不菲,这么多东西放一块,一般官宦人家的小姐都比不上了,更不是那些金银俗物能比的了。
沈小鱼是觉得自己没有娘家,只能靠着丰厚的嫁妆才能让婆家瞧得起,虽说她知道秦怀瑾不在乎这些东西。
秦怀沐第二天就上门了,父母都来了京都城,他前几日去了外县,没在城内,这一回来就赶紧过来了。
秦老爷许久没有看到大儿子,自然是要好好的看看的,之后就闲聊起来。
王秀烟把亲事的事情说了一下,秦怀沐就摇头:“现在我的官职也不能老在城内待着,谈婚论嫁也不合适,再等等,稳定了再说吧。”他之前分道的差事虽然办的还算不错,不过一直也没有什么什么升职的机会,现在还只是兵部一个小吏,业还没有立成,也不太想要成家。
秦老爷就说道:“男人先成家后立业,你身边有个女人照顾也是好事。”
秦怀沐还想说什么,被王秀烟使了个眼神,到底也是没有说出来。
秦怀沐觉得自己也不容易,他一直都在争,被逼着争,虽是庶出,却要样样都要比秦怀瑾高一头他娘才会开心,到如今也是累了。再说成婚是大事儿,他也不想再被家里安排了。
秦怀沐难得来一趟,秦老爷就要留饭,厨房就赶紧张罗,沈小鱼和秦怀瑾也一块去了。
秦怀沐再见沈小鱼,面上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当初沈小鱼在京师大学堂门口弄的那么满城风雨,他还指责沈小鱼抛头露面胡闹,可就是沈小鱼那样闹,秦怀瑾才把那些孤本都看了,秦怀瑾也曾让他看过,不过被他拒绝了,他也不好意思看,如今秦怀瑾平步青云,他也没有什么可怨的。
“你们两个的亲事应该也定了,我的意思是别等我了。”秦怀沐当着秦老爷和王秀烟的面说道,他这亲事什么时候定下来还是一回事儿,就别耽误人家俩了。
秦怀瑾看了看秦老爷,秦老爷就说:“怀沐,你是当大哥的,先成婚也理所应当,哪有当哥哥的不成婚,弟弟先成婚的?”
“爹,我是庶出,晚点就晚点,弟弟先成婚也没什么的。”秦怀沐说道。
王秀烟轻咳一声,说道:“儿子好久不回来一次,先吃饭吧。”成婚的事情不适合现在讨论。
秦老爷想了想,就看向钱月梅,钱月梅就说道:“你宠儿子,我也管不着。”意思就是这事儿她不管。
秦老爷还觉得挺意外,钱月梅从来都是要争个高低的,正常嫡子先成婚也是可以的,现在庶长子和嫡子的成婚时间钱月梅竟然不过问,秦老爷反倒还觉得有些不踏实了。
大家吃饭,饭桌上气氛也是不怎么正常,沈小鱼先吃过之后就先告辞了,剩下一桌子都是秦家的,让他们自己讨论就是了。
沈小鱼回了房,收拾一下之后就去了工部衙门,今天天黑之前,兵匣的雏形就能拼装出来了。
聂帧也知道沈小鱼最近在研究兵匣,所以有什么差事也都不让沈小鱼去跑,不说别的,沈小鱼在工部一天,他这工部侍郎的位子就稳坐。吴勇这个尚书年纪大了,不过他也不觊觎这尚书之位,毕竟年龄摆着呢,轮也轮不到他就是了。
傍晚的时候,沈小鱼终于从自己的小屋里出来了,背上还背着个瞎子,雏形已经出来了,只要拿到军部测试没有问题之后,也就可以定下最终的图纸,现在这东西也算是机密了。
“沈大人还没走?”聂帧正好也出了门,准备要离开衙门,看沈小鱼背上扛着东西,就问了一句。
沈小鱼一看聂帧,就说:“我屋门锁找不见了,想要锁门也锁不成,也不知道这东西该放哪里才稳妥!”她那小屋这几日也是乱,锁头钥匙找不到再正常不过了。
聂帧一听,就说:“让人取把锁吧,再不成,就先放我这屋!”反正也离得不远。
沈小鱼一听,就说:“那就放大人那吧。”这么晚了,上哪找锁去,把东西留下,沈小鱼就屁颠屁颠先回家吃饭去了。
聂帧原本也想回家的,不过这会儿也不着急了,拿起那匣子就看起来,刚装上零件,也没有暗器,可以随便摆弄,先前沈小鱼画的图纸他也看过了,对这使用的原理也了解,就触发了几个点,噼里啪啦一顿响,聂帧挑眉:“还真是厉害了。”整个匣子是用楸木做的,楸木本身轻巧又结实,便于携带,又因为楸木不易变形,强度也足够了。
空的匣子是轻巧了,之后就看里面还要装什么样的兵器了,聂帧笑了笑,直接告诉门外等着的人,晚上他要继续留宿在衙门。
小厮去聂府报信儿的时候,聂远怀也是糟心,这侄儿天天宿在工部衙门,这续弦再娶的事情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夫人啊,想想办法吧,总得留个子嗣才行吧?”聂远怀问了问自己的妻子,先前妻子也是不少张罗,奈何聂帧一个都不瞧,一点不上心,弄得那些保媒的人也就冷下来了,再冷下去,这京都城估计是没人愿意嫁了!
聂夫人无奈,就说:“你们聂家的儿郎你自己还不清楚啊?摆明了就是看淡了,不想娶了,逼着他有用吗?”
“那怎么办啊?不能就这么看着当一辈子的鳏夫吧?”聂远怀头疼了。
聂夫人就说:“这事儿也急不得,他也不小了,心里也该有想法,你硬逼着,把人都弄得家都不回了,这也不是办法,还是慢慢来好些!”
听了夫人的话,聂远怀就叹了口气,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解决根本问题,想自己堂堂一个右相,自己侄儿的婚事都搞不定,正应了那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聂夫人其实也有想法,自己娘家有个外甥女,丧偶有一年了,正是好年岁,配聂帧也算还合适。聂帧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人品风貌都是极好的,一开始她没敢提这个娘家外甥女,也是怕丈夫觉得聂帧值得更好的,怕委屈了聂帧,如今这情况,估计聂帧只要肯娶也就烧高香了,过几天她就提一提,估计聂远怀也能同意了。
沈小鱼回了家之后,就先去钱月梅看了看,这几天钱月梅的身体已经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原本因为忧愁引起的身体一系列的不适,也都一扫而光了。
“二月二的时候,宫门口有舞狮,夫人要去看吗?”沈小鱼问道:“到时候人多也没事,我可以和邻近的茶馆定个位子,到时候挤不着,冻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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