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奇怪的关系,许欢喜也想过结束。
可是她怕结束了,没有了挡江图南的借口,也没有了婚姻的束缚,她会向江图南投降。
这真是个无解的问题。
她低头叹息,穿着高跟鞋踩着花坛的边边角角,摇摇晃晃地走着,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欢喜。”男人低沉温和的声音传来,她的内心被轻轻一撞。
许欢喜抬起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古老榕树下,站着一个男人,他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
她呼吸一窒,脚下的步子就乱了,直接踩空。
幸好不高,虽然有些狼狈,但是至少没扑街。
她向他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他从她手里接过她沿路买的西瓜,顺其自然得好像天生就该如此一样。
许欢喜心中被轻微地撞了一下,她怔怔地看着楚如斯走在前面,他生得高大,好像是要撑起天地一样。
他察觉她没跟上,微微侧身看了她一眼。
她撒脚丫子跟上去,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自然而然地问:“怎么这么晚?”
“嗯……”她说得有些犹豫,知道他不喜江图南:“我下班后,又去看江图南了。”其实工作了一天,还要提起精力应付前任,还真是挺累人的。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最终也说什么,爱过就是爱过,他没办法抹杀掉。
她忍不住悄悄去看他,看他脸色如常,又追加了一句:“我答应照顾他到他好起来。”
他停了下来,盯着手里的西瓜,这绿油油的颜色,让他有种徒手掰西瓜的冲动。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愚蠢!”
她剜了他一眼,伸出手指戳他的肩膀:“楚如斯,你知不知道是谁害我去照顾前男友的?还不是你手欠把人家揍了?你知不知道,江图南要告你!”
告他?
如此愚蠢,却又如此有胆魄的人,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楚如斯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都是诡谲和玩味,他是不是下手太重,把江图南的脑袋砸坏了?
握了棵草!
这个人还笑!
许欢喜狠狠地瞪了楚如斯一眼,大步大步地往家里走去。大概保养就是这么一件亏本事吧,被人白白睡,还要替他收拾烂摊子。
楚如斯不徐不疾地跟在许欢喜的身后,忽然低头笑了,刚才的话里,这个女人是为了保全他,才答应去照顾江图南的?
他怎么有点不信啊。
楚如斯回到家,正好看到许欢喜在沙发上躺尸,整个人趴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特别可爱。他心中突然腾起一种奇怪的欲望,就是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真是!
龌蹉!
他转身走进厨房,洗西瓜、切西瓜……这个西瓜有点大,看来某人难得糊涂,大概是把老祖宗和许一诺的份都买了。
“吃西瓜吧。”他出来的时候,许欢喜正在浏览他的电脑。他差点连西瓜都没端稳住,他的电脑里有很多很多机密资料。
许欢喜回头看他,脸色凝重:“你……”
他喉结微动,看来瞒不下去了。
许欢喜歪了歪头,并没有想太多:“你在查江图南?你查到了什么?”
“暂时没查到什么?”楚如斯松了一口气,他的机密文件都有密码啊,怂什么?
两个一块啃着西瓜,各自玩着手机。
楚如斯瞥了一眼旁边毫无城府的人儿:“也许你不爱听,可是我觉得江图南就是骗子。”
她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露出白皙的腿根:“不,我爱听,你继续骂。”
他觉得有些无法移开目光,克制地偏开头:“楚星云快回来了,你别去招惹江图南了。打他的是我,我自己解决。”
她转身去看他,身躯微微前倾,领口的风光若隐若现:“当然是你解决啦,我是有工作的人,哪里有时间天天照顾他,当然是我们来照顾他,或者说,你去照顾他。”
他轻微地呛了一下,什么神仙操作?余光瞥到她锁骨以下的位置,视线顿住:“你的想法很大胆。”
——要他去照顾江图南,江图南怕是想从医院里跳下去。
她并未注意到楚如斯的视线,得意地吃瓜。
她跟楚如斯夫妻同心照顾前男友,前男友心里应该会有点逼数了吧。
气死江图南!
……
洗完澡后。
许欢喜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想到她跟楚如斯睡在同一个卧室,她就觉得很慌,非常慌,就差点没有勇气走出浴室回卧室。
楚如斯已经洗好澡,正盘坐在床上敲电脑,他还在追查着江山集团的资金去向——偌大一个集团的资金链,几乎全部断掉了,且在各大银行抵押弄出了一大笔钱,约莫十来个亿,这么多钱,到底用到哪里去了?
许欢喜战战兢兢地推门进卧室,她觉得自己脸上能写字的话,大概是——视死如归!
穷真是一种可怕的玩意,她要是有钱别墅,整个十几间客房,那她就不用跟楚如斯挤在同一个房间了!
楚如斯抬头看了她一眼,无言以对:“……”大夏天的穿长袖睡衣,你他妈肯定是在逗我吧?
许欢喜对楚如斯的目光视而不见,佯装淡定地缩进被子里:“晚安。”
他莫名地有些想笑,她还真是可爱,像是一只无辜的小刺猬,竖起了全身的防备,让人有一种欺负的冲动。
可是,他怕逼得太紧,让她反弹。
“我还有事要做,你先休息。”他带着笔记本电脑到客厅去,体贴地留她一个人在房间。
江图南莫名其妙背负债务让他很在意,很在意。
……
卧室里。
许欢喜根本睡不着,她对男人自带防御,只要有男人进入她的安全圈,就会引起她的惶恐和敌意。
她有病,平静的灵魂下已经千疮百孔。
她曾被人半强迫的发生过关系,从此就失去了爱与被爱的能力。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八年,她看似痊愈要强了,但是那伤口却一直在流血。
江图南转正后,也曾数次想突破她过分的戒备,最终都因为她晕过去,或者剧烈反抗而结束。
她其实很爱江图南,但是一看到江图南那压抑的欲念,她就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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