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大悟地指着程菲，“难道你是那个店的女老板？”
“对啊。”程菲答，“那咖啡店每年可以给我上千万的利润。我一个人一年有这么多钱，我想要的护肤品，我自己买。我想要的衣服包包呀，我也自己买。
甚至别墅跑车，我想要的任何东西，我都可以自己买。大部分人缺的，追求的，可以让他们幸福的金钱，我最不缺。就算我不缺，但我发现，我还不快乐。”
“你知道不知道，其实我非常羡慕那些物质缺乏，男朋友送一只几百块钱口红，她就可以拍照，发朋友圈晒幸福的人。至少，金钱还可以满足他们一下，还可以让他们快乐一下。可我呢，我发现，我真的很不容易快乐。”
程菲本来是想要说服韩非把那不平等条约签了。
可她认真地剖析了一下自己所需求的事情，才发现，这是在拿一把刀在划开心脏给别人看。
本来誓死也不打算签这条约的韩非，看着莫名伤感的她，突然觉得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你认为什么能让你快乐？”
“快乐啊？我妈是别人嘴里的小三。我生下来之后，就送到了现在的这个有钱的家里。在这个家里，虽然他们个个看起来表面上都对我很好。可我从这个家里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我总是觉得在这个家里，我是一个局外人。
对于什么能够让我快乐的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想了很久。最后我才发现，我需要找一个男人，建立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我要在这个家里，找到我一直想要的温暖和关心。”
她看似平淡无奇，没有任何表情地说着这些话，韩非看在眼里，竟然很能体会她的这种伤感。
她以往在他的眼里那么地嚣张跋扈，这一刻，她却显得那么地柔弱，那么地楚楚可怜。
可怜到，他好想好想把她按进怀抱里，好好地心疼一番她。
他似乎也明白了，她曾经的嚣张啊，跋扈啊，都只是为了掩饰她的脆弱。
那不平等条约上种种条款，其实无疑都只显示了一条。
这一条就是：我很孤独！我很寂寞！我需要有一个人陪在我的身边！
“我签。”
韩非眨了眨他被她感动到的有些酸涩的眼。
程菲简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秒又变成了她说这些话之前跋扈的样子，“你真的同意了。同意了这不平等条约。”
“你也知道这是不平等条约啊？”
韩非爆吼她。
程菲站起来，很屌地对韩非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你还当过军官。更不能出尔反尔。再加上，你条约也不是让你百签啊。只要你签了，我就可以保证那小护士再不用针扎你的屁股。”
韩非最后还是签了程菲写下的不平等条约。
不，应该是用鲜血签下的这不平等条约。
“打针了。”
他们的话一完，那韩非怕到极点的小护士就端着放着针药的盘子进来了。
“姑奶奶……”
韩非用眼神向程菲求救。
程菲站起来，笑嘻嘻地走向小护士，悄悄地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
小护士一听，立马红着脸地把手里准备好的针药交给了程菲。
“你要干什么？”
韩非望着拿着针药朝走过来的程菲，恐惧到了极点。
“宝贝乖。今天护士姐姐不给打针了，换做我了。你听话，打完这一针我给你糖糖吃。”
“滚犊子。刚刚我们签的条约都不算数么？你会打针么？万一刺死了我怎么办？”
“你放心好了。我呢，虽然平日里不务正业，但曾经呢，去非洲战乱国家做过志愿者，当时呢，我就是护士，专门照顾伤员，替人打针。”
韩非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退到墙角无路可退。
看到针头就已经吓得全身瘫软的他，最后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程菲过去，伴随着一声杀猪般地嚎啕大叫，眼疾手快地扒开他的裤子，一针下去。
打完这针后，她笑嘻嘻地把针药还给她打针时候，已经背转过身子去的护士，“你看，我是不是很专业。”
“看出来了，很专业。”
“所以……以后他的针，你都交给我这个他的女朋友给她打就是了。”
望着已经离去的小护士，韩非狼狈地从墙角爬起来，“你都给她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她同意让你给我打针。”
“我说啊。我说你是我男朋友。而我呢，不希望别的女人看我男朋友的屁股。我呢，曾经的职业就是护士，打针这种事情我自己就能做，我就要求她交给我来帮你打啊。”
“就你这么一个理由，她就同意了？”韩非不可相信。
“怎么不同意。你也不想想你，打一个针鬼哭狼嚎，几乎要惊动医院里所有的人。打针的时候更是，嘴里一副要杀了人家全家的样子，不要说小护士了，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害怕。你知道不知道，短短几天时间，每次来给你打针的护士已经换了好几拨人了。”
每次打针韩非都恐惧到极点，哪里还有心思去观察她说的这些。
“你说得都是真的？”
“本姑奶奶观察可仔细呢。不过你记住了，等你出院，我那不平等条约你就必须履行了。”
苏念自从那次的事情之后，就好久都没有再见到乔慕笙。
她一直以为乔慕笙把她忘记了，可她那天竟然接到了小王的电话。
“你好，请问哪位？”
“苏女士吗？”
“我是。你是？”
“我是小王。乔慕笙乔总身边的小王。”
苏念一听到小王，整个人是又激动又兴奋，“小王啊。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总裁让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让我替他问候你，不知道你手上的伤好了没？”
苏念怎么也没有想到，乔慕笙那么一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居然还记得她手上的一个伤。
受宠若惊。
这个时候，只有这个形容词来形容苏念的心情最恰当了。
“我的手好得差不多了。已经没事了。你替我感谢你们乔总，谢谢他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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