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僵持了一会儿，付云歌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把被拉住袖子的外套和长袖衫都脱了：“都不要了！都拿走好了！”
他光着上身扭头就跑。
于馥蔓转脸对目瞪口呆的司机说：“把我送到街道派出所。”
“就前面路口左拐过一个红绿灯？”
“对，很近。”
“那你不管他了？他是你男朋友吗？”
“我去派出所等他。”
于馥蔓见司机疑惑，笑了笑说：“他大病初愈，两三天没好好吃东西，对这边又不熟，身上没带手机，一分钱也没有，还半裸上身，还能去哪？”
司机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他眼角余光几次扫向于馥蔓，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开口。
现在的年轻情侣，一个个都作得不行。
他在心里暗想着，不一会儿就到达了目的地。
于馥蔓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抱着衣服，站在墙边等。
果然，不一会儿，付云歌就来了，是跟着一为巡逻警员来的，他的样子极其狼狈，他皮肤很白，光着的肩膀上有一些伤疤，累得气喘吁吁，天气有些凉，脖子有些发红。他其实很难为情，却又不得不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假装轻松的紧贴着那名警员，而那警员显然非常嫌弃，一个劲儿地想摆脱他。
“付云歌。”
于馥蔓走过去。
付云歌看到了她，转身又跑，刚跑了几步，由于用力过猛，只觉得头昏目眩，停在那里双手支着膝盖直喘气。
于馥蔓走到他前面，蹲下身抬头看他的脸。
“你何必呢？先穿上衣服吧。”
付云歌瞪着她，咬了咬牙，随即表情放松了，“好，很好。既然你这么执着，那就给你一个机会。来，伺候朕更衣吧！”
他伸开手抬起头，站在那里等着。
这时候，旁边已经有几个警员在那看热闹。
其中有人是认识于馥蔓的，他上前问道：“于警官，你这是在办案吗？”
于馥蔓一边给付云歌穿衣服，一边说：“没有，我早不是警察了。他是我男朋友，有精神病。”
“谁他妈是你男朋友？你他妈才有病！”
“好啦，消消气，赶紧走吧，别给警察叔叔添麻烦。”
于馥蔓紧挽着他的手，拉着他往前走。
“你放开老子！”付云歌看着她那像蒙上一层纸一样的僵硬笑脸就来气，一甩手，把她推出去几步远。
“小子！你注意点！这么牛皮哄哄地干嘛！”一个警员上前扶住于馥蔓，对付云歌喝道。
付云歌回头看着那名警员：“认识凌冬吗？”
“当然认识，刑警队的！”
“有他电话吗？给他打个电话。”
“你是谁？打电话给他干嘛？”
“这个女人，”付云歌指着于馥蔓，“是他老婆。你告诉他，我帮不了他，叫他赶紧过来把这个女人领回去。”
付云歌边说边往派出所里面走，进去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于馥蔓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那警员对旁边一个警员说：“那你去打个电话吧，赶紧把他们打发走。”
那个警员应了一声，就去里面打电话了。
不一会儿，他拿着手机出来，对付云歌说：“胡说八道，叫你接电话。”
付云歌愣了一下，接过电话来：“凌冬，你还是……”
他的话没说完，被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你是谁啊？他们说你在派出所闹事？还说什么叫凌冬去领老婆？”
“你是谁？凌冬呢？”
“凌冬在忙，我劝你消停点！他还没结婚呢，哪里来的老婆！”
“你他妈是谁？我叫你让凌冬听电话！”
“请你说话客气点！我是凌冬女朋友。他现在在忙，没时间理你！”
“你……”付云歌刚说了一个字，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警员拿走了手机，付云歌才反应过来，他扭头看了一眼于馥蔓，那手机音量很大，周围的人都应该听见里面那女人说的话了。
于馥蔓正低头玩她那宽大毛衣外套上的一粒珍珠纽扣，面无表情。
她感觉到付云歌在看她，微微冲他笑了笑，“现在可以走了吗？”
半晌，付云歌也笑了，站起身来，拉住她的手。
“走！走！看电影去！吃大餐去！”
二人手拉手走远，丢下一堆一脸懵逼的警员们面面相觑。
二人先是在小吃街，吃了一些特色小吃，又去看了电影。
出了影院，对面商城围了很多人，原来里面有一家规模挺大的西餐厅开业，在搞活动。
于馥蔓不想去凑热闹，付云歌却是兴趣盎然，她便坐在门口的藤椅上等他。
这个商场就是几天前她来查神秘人的那个商场，她现在想想原来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是最好的。
付云歌在舞台上跟几个人一起比赛，类似滚铁环那种怀旧游戏。
于馥蔓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不一会儿，付云歌回来了，他兴高采烈地举着两张券，对她说：“我赢了两张免费用餐券！走吧，吃饭去！”
于馥蔓没有说话就被他拉着往那家西餐店走，一进店她觉得自己快窒息，那种浓烈的牛肉腥膻味让她透不过气来。
付云歌置若罔闻，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叫来服务员点餐。
他不等她开口，点了两份牛排套餐。
她猛喝了几口水，才微微定下来，看着窗外，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不喜欢吃牛排对吧？”
付云歌笑看着她：“如果受不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她把脸转向他：“我觉得可以吃吃看。”
付云歌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最后变成哈哈哈地大笑。
付云歌看到凌冬的时候，他盘子里的食物已经差不多被自己扫光了，而于馥蔓的几乎未动。
他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到凌冬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韵味十足的女人跟在他身旁。
他对她说了句什么，便往通往楼上的电梯方向走，而那个女人马上拉住了他，指了指付云歌所在的方向。
凌冬往这边扫了一眼，点了点头，刚准备走，却猛地回头，目光跟付云歌对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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