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他的问题很大。他在江家那么久，从来没有上报一点点有价值的东西。连这张照片，都是林小芝藏藏掖掖地给我的，当然了，林小芝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个我会去查。但是夏协我已经看出来了，他如果不是受命你们密案局，就是跟江百余穿一条裤子，甚至是魔叔的人，总之，他不是我的人。”
“林小芝给你的照片？”
“是的。直接告诉你吧，这个编号721的姑娘，应该就是刘晓雾了。”
“刘晓雾？”
“是的。这张照片是林小芝偷偷给我的，见到她的时候，她说她在祭奠刘晓雾，她想为刘晓雾做最后一件事。我想明白了，她之所以遮遮掩掩不明说，给了张照片让我自己去查，是因为：她也忌惮那位魔叔。刘晓雾肯定不是刘玉冬亲生的，虽然刘玉东一直不承认这点，之前觉得没必要去深究这一点，现在看来，用得着搞清楚。”
“这个很好办，刘在名夫妇案卷宗很齐全，我可以去搜集刘晓雾的相关资料进行比对。”
“嗯。”凌冬刚说了一个字，兜里的手机响了。
是看守冯喜山的警员打来的。
“老大，你过来一趟，那小子打算老实交代了，但是一定要对你一个人说。”
“让他直接跟你们说，你们完整记录下来就可以了。”
“他不愿意。”
“是你们审他还是他审你们？为什么要由着他？他让我过去，怕不是要耍什么把戏吧？”
“不是的，老大。他应该确实打算说了，因为他供出了一个人，那个人我们已经把他找来了。”
“哦？是什么人？”
“是江百余的一名私人律师，电话里说不清，你还是过来一趟吧。”
“好。”
挂了电话，凌冬问付云歌：“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名叫冯喜山的人？”
付云歌站了起来：“冯霜没有跟我说过，但是我爸妈调查她身世的时候，查过这个人，那是她名义上的哥哥，父母死后，精神失常，离家出走了，一直都没有找到他。”
“我们抓住了这个家伙，整过容跟江衍很像，帮江衍做事，必要的时候会冒充江衍，掩人耳目。你如果想见他，我可以安排。”
“不了。冯霜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他，这么看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有顾虑。”
“好，那我走了。”
凌冬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微微抬眼看了看楼上紧闭的那扇门，脚步顿了顿，“我会用自己的方法查出神秘人，不会劳烦她，南雅我会安排。她如果要跟你去W市，你就带她走吧，或者其他的地方，天涯海角，只要没有她的通缉令，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告诉我行踪。”
付云歌苦笑：“你自己也清楚，没那么简单，如果她真的犯了罪，按照她的性格应该是投案自首，争取将功赎过，大不了坐牢嘛！没理由突然要换个男朋友，远走高飞，就算我再不称职，好歹也是公安系统的人，也懂得法律法规，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她青睐的，莫非……是……颜值？要是这样的话……”
凌冬听到后面听不下去，不等付云歌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你想吃点东西吗？”
声音从楼上漂下来，平淡地像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的早安问候。
付云歌抬头斜睨着她，“行啊，确实有些饿了。”
“好，我给你重新做一份早餐。你可以先去换个衣服，洗漱一下，我就可以做好。”
她一边下楼，一边说着话。
“你刚才说要给我看一样东西，是什么？”
“是的，我说过，但是我想了想，还是晚上再给你看吧！”
“哦~”付云歌摸了摸下巴，拖长声音调侃道：“那行啊，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要给我看的凌冬有没有见过？”
于馥蔓回过头，看着他，缓缓说道：“他没必要看，所有的都是你的。”
付云歌听了这话，不自觉地往后倾了倾身子，他在她异常平静的脸上和清冷直视的目光里，看不出一丝意乱情迷，但是她说的话却感性，柔软绵长。
他觉得非常反感，极其不舒服，她看上去，像一个口是心非的情场老手。
“你……”
付云歌想了半天，终究没有说出话来，上楼了。
等他一切收拾好下楼的时候，他看到，于馥蔓坐在客厅沙发上，正是自己坐过的位置，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半截香烟。
她扭头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把烟放到唇边吸了一口，微笑着说：“给你买的衣服还挺合身。重新煮了碗面，在那边餐桌上，快去吃吧。”
付云歌看着她，她的眼睛发红，应该是刚被烟呛到了，他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她也看着他，吐尽嘴里的烟，又吸了一口。
付云歌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往门口走：“多谢款待，我走了。”
“好，我跟你一起走。”
她跟在他身后，“鞋柜上那个袋子是给你买的新鞋，你的旧鞋我已经扔了。”
付云歌也不客气，拿出鞋子就换上。
她已经换好鞋并背上了一个小挎包站在门边等他。
“你干嘛？我可没打算带你一起走。”
“不用你带，我会牢牢跟着你的。”
付云歌大步往外走，她关上门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他们一直从楼道到电梯到小区门口，保持着那种一拳之隔的距离。付云歌快，于馥蔓也加快；付云歌慢，于馥蔓马上调整步子减慢。
她就像他甩不掉的影子一样。
走到小区外面的树荫下，付云歌忍无可忍回头吼道：“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
她抬起脸毫不畏惧：“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你他妈的有病是不是！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说着，付云歌拉住她的胳膊，走到路边，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他用力把她塞进出租车，对司机说：“把她送到人民医院门诊大厅门口。”
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袖，让他脱不了身。
他愤怒地挣脱她的手，嘴上对司机喊道：“不，师傅，把她送到市精神病院！你快帮我拉住她的手，我关不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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