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反正我当时神志不清，身上如有千万只虫子在咬噬我的骨头，痛得完全没有分辨能力，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凌冬看着于馥蔓，“你是打算放过神秘人吗？”
“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坏人。”
“他到底是谁？你刚刚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就是怕暴露了他的身份？”
“是的。我不打算告诉你，我觉得他可以有更合适的惩罚方式……”
“这个不是你说了算，是法律说了算！”
于馥蔓完全不在意凌冬提高的音量，嘴角反而露出一丝嘲讽，“那个人做的那点错事相对于某些看上去正大光明的人干的那些事简直不值一提。”
“那点错事？你如果觉得，自己被骚扰两年可以无所谓，那场车祸带给你我的创伤也不足为道，我无话可说，但是你的朋友南雅她现在还躺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凌警官，我没有说过你不能抓他，你以你的方式抓他，我以我的方式保护他，我们并不矛盾。因为，”于馥蔓说着，突然将目光聚集在凌冬眼睛上，但是却似蒙上了一层雾，冰冷无光，“我们已经不是同路人。”
“你……”凌冬看着她那突然变得冷漠麻木的脸，“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林小芝跟你说了什么，会让你心甘情愿独自去虎穴一探究竟？”
“我的答案还是一样的，在她那里，我没有得到任何关于你们要查的案件相关的信息，她只跟我说了跟我个人相关的某些事情，至于什么事，我想我没有必要告诉任何人。”
“你有没有脑子！”凌冬几乎是咆哮出声，“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我们在一起几年的感情，就他妈抵不过这群犯罪分子的一番蛊惑之词吗？你现在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知道吗？你这样自作聪明，到头来害的是你自己！”
“我心甘情愿。”
“好……很好……”凌冬在紧盯着于馥蔓几秒后，收回目光，转身快步下楼。
他的速度非常快，带起一股风，外套被甩得哗哗作响，下到一楼后，整个房间仿佛还回荡着那股风。
他走到一楼门口顿了顿，手伸进口袋摸出一个东西，放在墙边的一个装饰台上。
“付云歌，交给你了！”
他头也没回地丢下这句话，开门离去。
付云歌有些发愣地看着凌冬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再看看于馥蔓，她整个人靠在墙上，头微微仰起，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上那座大吊灯垂下来几个微微晃动的水晶。
“什么东西，我去看看。”付云歌自顾说着，便下了楼。
在那个小的米白色装饰台上，付云歌看到那里放着一个磨得发光的钥匙圈，上面挂有三把钥匙和一个很小的银锁片，上面刻了一个“蔓”字。
他拿在手上冲于馥蔓晃了晃，“他这啥意思？”
于馥蔓收回目光，她低头看着脚下，微微提着裙子，缓缓下楼。
付云歌耐心地保持那个动作看着她走到他的面前。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她站在他面前，微笑着对他说：“我跟他分手了。”
“嗯，我看到了，但是我完全搞不懂你们给我演这出戏的目的，你看上去像个无理取闹的精神病人。”
“只有一个目的，”于馥蔓走进他，很近，他甚至觉得自己能感受到她毛衣里皮肤的温度。
他赶紧转过身去，让背对着她，等她说完。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这温柔缱绻的声音传进付云歌耳朵里，勾起他嘴角招牌式的嗤笑，他还没有开口，只感觉身后一个温软的身体紧紧抱住了他。
他愣了一下，伸手拿开她环保住他腰的手，“拜托，你这个游戏不久前已经玩过一次了。我猜你家里某个地方被装了摄像头，你现在的任务是跟我上、床，然后到明天，甚至不用到明天，过几个小时，你就翻脸不认人，去找你心爱的凌冬，还一脸无辜的样子骂我是**犯。”
于馥蔓没有松手，用力地抱住他，“这一次，我是清醒的，也没有任何人威胁我，我只是……”
付云歌没等她说完，看向门口，叫道：“凌冬，你回来了！”
身后那股温暖马上消失了，就像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吹跑了挡风的墙，腰间的手也瞬间不见了。
付云歌转身微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垂手而立的于馥蔓。
于馥蔓看到了付云歌的神情，又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门口，脸色发青，随即又微微转红。
她咬了咬嘴唇，拉过付云歌的手，“你跟我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不了，”付云歌抽回自己的手，“你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恕我不奉陪了。”
他说着，也顾不上脚上那双棉布拖鞋，就往门口走去。
“不，不，就算你要走，那也请带上我。”
于馥蔓急得叫起来，跑过来手忙脚乱地又抱住了他。
“给我个理由。”
“算我求你。”
“求我什么？”
“无论你去哪里，做什么，让我跟着你，我知道你现在很反感我，我不一定要做你的妻子，只要让我呆在你身边就可以。”
“呆在我身边，不做我的妻子，那是打算像冯霜一样做我家的保姆是吗？”
“是。”
“哈哈哈哈！”
付云歌听到于馥蔓的回答，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于馥蔓由他笑，双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
付云歌突然止住了笑，这让他想咳嗽，但他忍住了，说道：“凌冬，你回来了！”
身后的人没动。
门边传来一个冰冷地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于馥蔓像是被空中掉下的石头砸中脑袋的兔子，她身体僵了一僵，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飞快地上楼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付云歌又大笑起来，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流出来了，“凌冬，如果我说我们在玩游戏你相信吗？”
“你最好给我安静点，不然我会让你像昨天一样安静。”
凌冬沉着脸，低头在门口楼梯各处查看。
付云歌斜睨着他，问道：“我猜你回来是打算捉、奸、在、床，然后理直气壮地把我揍一顿，或者以某些罪名直接逮捕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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