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歌眼珠一动，来了兴趣，飞快地把病床上的南雅被拆开绷带的脑袋微微用被子遮了一下。
江百余已经上楼了，他示意秦德裴出去迎，自己跟在他后面。
“老秦啊，我要把人带走。”江百余远远地就开口了。
他扫了一眼秦德裴身后鼻青脸肿的付云歌，眉头皱了皱，又看向三哥道：“张警官，你知道的，我儿子江熠在这里，昨天虽然带医生来检查过了，但听说到现在还没醒，我不太放心，所以打算把他带走。”
秦德裴一脸尴尬地看着江百余，紧闭着嘴。
三哥也不说破，道：“江总请便，但是江熠与我们调查的案子息息相关，无论你们打算将他转移到哪里，必须有我们警方人员看护，以免再遭不测。请江总务必配合。”
“这个嘛，一定配合。”江百余说着打着哈哈进了病房。
“江总，”付云歌站在病房外叫住江百余，“听说，您公司那边有警察在搜查，您倒是爱子心切啊，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惦记着您的儿子。”
江百余回头打量了付云歌一眼，倨傲地说：“年轻人，我们公司打开门做生意，坦坦荡荡，不怕任何人查。我的儿子我自然得关心爱护。倒是你，我看你家教不严吧，不然为何以如此形象示人？”
付云歌心里明白了，他们警方直接调查百余公司肯定是查不出什么的，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随便就让人抓住把柄，就算是有人看到赵洁从百余公司拿着毒剂出来，也无法确定是整个百余公司就是有问题的，因为他们本来就是生产各种药剂，他们有各种理由可以开脱，例如推出一个员工做挡箭牌，或者制造一些假象让人觉得是赵洁自己偷的等等。但是，既然南雅是从江百余手里出现的，那赵洁的所作所为与他肯定是有关系的。
他笑道：“江总见笑了，您也是老江湖了，别人常说，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我只是遇见了一点意外，倒不至于上升到家教问题吧？您今天过来接江熠，是打算把他转移到哪里去呢？我虽然这副样子，但职责所在，会一直陪同看护的。”
江百余没有回答他，对秦德裴说：“老秦啊，刚刚我给两位专家医师打了电话，他们说江熠这身上的绷带可以拆了，你叫几个人过来拆了吧，拆完我把他带走。”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秦德裴走近他：“老江，你……你这什么意思！”
江百余道：“怎么？很难懂？我说叫你拆了江熠身上的绷带。”
付云歌冷笑道：“江总啊，这话我们都听明白了，只是您这有点为难人家秦医生了，您让拆江熠的绷带，那倒是把江熠交出来啊！”
江百余猛地回头瞪了付云歌一眼，然后迅速走到病床旁边掀开被子，看到南雅的脸，呆了几秒，他回头质问秦德裴：“老秦，这怎么回事？”
秦德裴有些恼怒：“怎么老江？你把人换走了，到头来还来问我要人不成？”
付云歌看到江百余眼含凶光，说出来的语气却是很温和：“老秦啊，看来，你都跟警方交代了。那我也就如实交代了，昨天啊，不知道是谁，把南雅偷偷放到我的车里，找不到干这事的人，也联系不上南雅的母亲，实在很麻烦，又怕南雅出事，我就想了这个办法，把她托付在这里。”
付云歌一听他这明显在撒谎，道：“江总，首先我要说的是，秦医生并没有主动交代什么，是我们自己发现了端倪。其次，我不太明白，你说别人把南雅放进你的车是如何偷偷放进去的？联系不上南雅家人，为何不报警？”
江百余冷笑一声：“既然你们发现了，那就把她交给你们好了。其他的，该说的我都说过了，细节问题，你们可以找我的律师谈。我很忙，先走了。
”
“慢着！江总！你事情没交代清楚就想走吗？”付云歌喝道。
“年轻人，注意一下分寸，我犯了什么法？有什么需要向你们交代的？江熠是我儿子，我不想让你们打扰他休息，所以把他转移了，这违法吗？南雅是我送过来的，不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吗？这也违法？你们警察不去抓该抓的人，倒是天天盯着我们被害人家属，这才是违法吧！”
付云歌嗤笑道：“江总不愧是江总，这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只是江总怕是不知道吧，南雅的母亲赵洁死了，她是从你们百余公司离开后死的，而她的死是为了她的女儿，她女儿这么巧就出现在你手上，你说这些都与你无关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有人在害我！”江百余说着就往外走。
“不管是不是有人害你，先跟我们走一趟吧！”三哥跟在后面道，几名警员立刻上前来。
“你们……”江百余怒视着几人，几秒后换了平静地语气：“那好吧！去警局说清楚也好。走吧！”
付云歌冷眼看着江百余的表情变换，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一定要死盯着这个人。
于馥蔓不知车开到了什么地方，她头上包裹的衣服，在她有意无意地扭动脖子过程中有轻微松动，却仍看不到周围事物。
神秘人也良久没开口，她忍不住问道：“我们要一直呆在车上吗？”
“当然不是，很快就要到了。”
“现在可以确定南雅的情况了吗？”
“差不多了，我来打个电话。”
神秘人不知打给了谁，听了一会儿只说了声：“嗯。”就把电话挂了。
“现在不用那么麻烦了，你直接打给付云歌问情况吧！”
于馥蔓有些疑惑：“付云歌？你允许我打给他？这会儿他应该还在秦医生的诊所，他怎么会知道南雅的情况？”
“嗯，你跟他通话吧！”
神秘人说着，又打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一下，付云歌的电话号码，然后发给我。”
于馥蔓心里快速地想着应该怎么说，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拨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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