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馥蔓头也不抬，翻着其他本子，“一张照片而已，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如果你没想到我想的那样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样？”付云歌把脸凑近盯着她的眼睛。
于馥蔓把脸别到一边，“离我远点！”
“我的样子很难看吧？”付云歌回头扫了一眼，警员们都在门口，没人注意他们，他把嘴巴凑到于馥蔓耳边低声说：“这是拜凌冬所赐，也是拜你所赐。我会记着，希望你也记着。”
于馥蔓手一抬，夺下他正准备揣进口袋里照片，怒道：“收起你的鬼把戏，你想拿走照片！”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付云歌松了手，于馥蔓把照片收进笔记本，开始收拾地上的本子，“这些下次再来看吧，这样也找不到什么线索。”
付云歌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个照片真的没有让你感觉到任何不适感？”
他好奇地问。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于馥蔓露出一丝笑意，“知道这张照片是谁拍的吗？是我。”
“哦？这倒让我糊涂了，你们三个这关系好像很复杂。”
“并不复杂，”于馥蔓边说边往外走，走进赵洁的房间，“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学生，这应该是南雅第一次见到凌冬。那天我们在逛街，在商场看到了这个高大帅气的警官，南雅马上就激动地想上去搭讪。她想了个办法，拿出一百块钱，走上去，对他说：警察叔叔，我这捡到一百块钱。凌冬扫了她一眼，往旁边走了两步没理她，南雅觉得郁闷，漂亮的女孩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啊，她不甘心又上去叫了一声：小哥哥，你……凌冬没等她话说完，就打断她的话，低声喝道：一边玩儿去！”
于馥蔓讲到这里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付云歌跟着她在赵洁的房间里查看，只见她走到床边蹲下身来，把手伸到床底下摸索着什么。
他问道：“然后呢？”
“这个床跟我爸妈的床一模一样，应该是找同一个师傅定制的，你别看这床看上去普通，这里面可有玄机。”她摸了半天没有摸到，索性整个人躺到床上去，然后把手伸进床底摸索。
付云歌看着她平躺在洁白的床上，长发从床边散落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他走到床边蹲下身来看她。
就在他凑近的那一刻，于馥蔓伸在床底的手一用力，床沿边原本平整的地方弹出一个小抽屉来，付云歌赶紧往后躲，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于馥蔓跳下床来查看，看也不看付云歌一眼，说道：“就是这个小机关，藏东西比密码箱都好使。”
那个小抽屉只有十几公分宽，五六公分高，七八公分长，不弹出来的话与床边严丝合缝，完全看不出痕迹，没人会想到这里面会有东西。
抽屉里有一个小药瓶和一张纸条。
于馥蔓赶紧起身找门口的警员要了塑胶手套，把两样东西拿出来。
小药瓶上贴了一张小标签：凌冬，十七片。没有任何药品名称，只有这几个字，把盖子打开，可以看到里面还有很多白色的药片。她把药瓶交给警员放进证物袋子，付云歌拿过去看了看，有闻了闻，面露疑色地说道：“这像是安眠药。”
于馥蔓也一脸疑惑地打开了那张纸条。那是一封简短的信：“小蔓，我知道只有你才会看到这个，这个机关连南雅都不知道。这个药瓶是我从他那里偷的，他要害人，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这是为你好。你看到这个字条后，赶快联系江熠找到南雅，不管她好没好，你都要带着她离开这里，你们去美国找顾涵，我已经把很多事都交代给他了。”
于馥蔓看了好几遍，努力地去理解这字条里的内容。首先，这个肯定是赵洁留下的，这个药瓶是从“他”那里偷的，上面写着凌冬的名字，说明“他”要害凌冬，赵洁跟“他”打过交道，而且“他”是个厉害的角色，她只想让她带着南雅逃，而不是抓住“他”，说明她觉得她们根本斗不过“他”。然后就是江熠，他确实也回来了并且知道南雅的下落。
付云歌也把字条拿过去看了。
“这个药瓶应该是很重要的线索，你们拿回去吧。”
于馥蔓说着往外走。
付云歌把纸条交给警员，追上几步说道：“你打个电话给凌冬，看他最近有没有去买过安眠药。”
他的话让于馥蔓一下想起来，凌冬说自己失眠了好几个月。“他没有买过安眠药，晚点我会提醒他注意的。”
于馥蔓嘴上说着，心里想着自己晚上无论如何得跟凌冬在一起。
付云歌随意地笑了笑：“搞不懂，该打电话时又不打电话了。”
“没事的，我心里有数。现在赶紧去找江熠。”
“这个不用着急，你去那家诊所看看就h知道了。”
“这什么意思？对了，那边的情况你们都没有告诉我，说与我有关，到底是怎么个关联？”
付云歌突然卖起了关子，“这个等下你就知道了，要我讲讲也可以。不过，我想先听你讲。”
“讲什么？”
“你刚刚没讲完的故事。”
“什么故事？”
“就是一边玩儿去，然后呢？”
于馥蔓笑了笑，“那天凌冬应该是在执行任务，我看到他站在那里双眼一直在搜寻目标，而且都是在看年轻的女人，很巧我遇见他之前不久就在那个商场里，被人撞了一下，然后我感觉撞我的那个时髦女郎手很快地伸进了我的口袋，我隔着衣服抓住了她的手，她很尴尬地走了。我以为她是不小心，看到凌冬后，就明白了。我上前帮南雅解围，说我可以找到他要找的人，但找到后他必须和南雅来张合照。然后我就找到了那个一直各种伪装在商场里偷东西的女贼。他们就有了这样一张合照。”
“为什么是南雅跟他合照？而不是你？”
“因为是南雅先上去搭讪的。”于馥蔓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对自己当时惴惴不安的小心思记忆犹新，她一进商场就看到他了，来来回回、有意无意地看他，最后实在忍不住故意提醒南雅去注意他，南雅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他竟然也给冷脸不搭理，自己这个没有异性缘的更不会得到好脸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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