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警员小声说：“是因为我们抓住的那个女人，她才跟去医院的。那个女人在审讯室里突然不省人事，我们的人正准备把她送到医院，在门口碰见了被带回来的付法医和于小姐，于小姐一看清那女人的脸就扑上去，然后就跟着去医院了。付法医也说不舒服，他们把他也一起带去了。”
这么说来，小蔓是认识那个女人的，凌冬问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警员摇摇头：“把她带到局里来之后，她自始至终一句话都不说，身上除了抓住她时拿到的那支带毒剂的注射器，一把车钥匙，别的什么都没有，手机都没有，现在他们正在根据车牌号查她的信息，应该已经查到了，我去问一下。”
凌冬想了想，走进凌曦所在的问询室，两个警员正在询问，凌曦嘟着嘴，气鼓鼓地一言不发。
看到凌冬走进来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把脸别开。
“怎么？还委屈你了不成？怎么回事？好好的不在家呆着，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见凌曦仍别着脸，不说话，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说！”
凌曦被吓了一跳，看着她哥哥那凶神恶煞不近人情地样子，嘤嘤嘤地哭起来。
“哭什么哭？！再不说我就让你在这给我哭够二十四小时！”
“哥，我说还不成吗？”凌曦边哭边说，“那你先把这手铐打开，这样可难受了！”
“说完了再打开！赶紧说！如果耽误事了，你永远别想把这手铐打开！”
“那……那好吧，我……我这就说。”凌曦把脸在胳膊上蹭了蹭眼泪，然后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凌冬：“我从哪里说起啊？”
“你……”凌冬想说你笨死算了，但还是忍住了，“你跟踪的那个女人是谁？”
“咦？你们不认识吗？是南雅的妈妈啊！”
原来是她！难怪于馥蔓要跟去医院了。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并想要加害官员被杀案的涉案人，这太奇怪了，凌冬放缓语气，“为什么要跟踪她？把所有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一遍，慢慢讲，尽量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嗯，好。”
凌曦看到一个警员准备记录，觉得很稀奇，赶紧坐直身体，像一个学生在课堂上即兴作文一样，开始一边想一边说。
“小婉昨天跟她的一个朋友晓雾姐去参加婚礼了到今天下午都没回来，手机又打不通，我很担心她，就去了那个晓雾姐所在的百余公司。到那个公司一打听才知道晓雾姐也没有回来，她们参加的是一个同事的婚礼，那个同事住在偏远的山村里，应该晚点就会到了。我想反正闲着没事，就在百余公司门口的小公园等，就是侧门旁边的那个小公园，一条鹅卵石小路，左边是那个公司的围墙和一排水竹，右边是小草坪和假山，草坪中间有一片一片的花地，现在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菊花，可好……”
“说重点！”凌冬打断她，“与这件事无关的就不要说了！”
“哦，好，那我说重要的。我就蹲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花，不经意间从假山的缝隙里看到一辆红色的宝马车，正停在假山后面的空地上，这个车我认识呀！就是南雅那狐狸精的车！她不是受伤成植物人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我非常好奇，就躲在假山后面偷看，我主要是不想跟南雅打招呼啦，反正她也受了那么大罪，我也不想再骂她了，可是我怕一见到她那副狐媚样就忍不住又会骂她，就想着干脆不跟她正面相对吧，所以就躲起来啦。车里没有人，我想可能她是去什么地方了，所以把车停在那里，就想等她回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她。等了好一会儿，我看到有人从百余公司出来，往这边过来了，就赶紧躲起来。好在来人并没有往里边走，而是绕到假山后面去了，我偷偷一看，发现那是南雅的妈妈呀！她站在那里，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好像是一个小药瓶，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是下定决心了一样，自言自语地说：小雅，我这就去接你回来！然后就上车把车开走了。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呀！她这意思倒像是南雅不是昏迷了，而是出门了，我马上决定跟着她一探究竟，走到路口拦车的时候，百余公司里出来一辆车，车上那个人是……反正我就打了一辆出租车一直跟着南雅的妈妈，开了几个小时到了这里，她先是去了一个旧小区里的的一户人家，我没有上去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我以为南雅就在那户人家里，谁知过了好一会儿出来的仍只有她一个人，她继续开车出来，我就继续跟，幸亏出租车大叔认识我爸爸，对我很好啦，不然肯定要烦死啦！一路好几个小时走走停停，还得小心不让她发现。她把车开到了县医院，我就跟来了，发现她直奔住院部，我也跟着，在医院里我不敢跟太紧，看她上了三楼，我才慢慢上去，到了三楼正不知道她去了哪间呢，就听见一个病房传来呵斥声，我赶紧跑到门口看，发现两个男人把南雅的妈妈按倒在地，旁边一个女人正拿着注射器像是准备要打针呢！我吓坏了！惊叫了一声就没命地跑，跑到医院门口，有两个流氓拦住了我，我咬了其中一人一口，慌忙跑上车了，谁知那两人没命地追我，我正着急的时候，有人给我发信息，说我哥在凤县祥云宾馆，我就让出租车师傅开到那家宾馆了，我到了宾馆打我哥的电话是关机的打不通，前台没人，后面的车已经快到门口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就赶紧往楼上跑，二楼房间逐个试了一遍，都打不开，又跑到三楼，一下子发现有个房间门是半开着的，就跑进去，本来想躲在卫生间，但觉得太容易发现，就想打开窗户逃跑，发现完全不行，看到空调外机就想到去那上面躲一会儿再说，反正打你手机也打不通，我就打110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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