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会儿，甩了甩脑袋，对自己说：没有用没有用，事情已经发生了，想再多都没用！她不能就这样被一个录音打败，她要反击！
她站起身来，跳过去抓起手机，电话已经挂断了，她把号码回拨过去，提示已关机。
想了想她放下了手机，手机号码这个线索是走不通的，要不然她过去的一年多里早就逮住神秘人了。她觉得还是得从昨天她出现的地方着手，那样一个偏僻的深山水潭，要把她放到那里，肯定会有一些蛛丝马迹的，她得找孟槿生的父亲问清楚。
想到这里，她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县医院。
凌冬打车到了凤县公安局，刑警队设在东面的一二层，会议室在二楼，他刚走上二楼楼梯，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长长的过道上，一个清俊的年轻人正倚在一扇窗边抽烟，风吹动着他散在额前的头发。
年轻人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凌冬分不清那笑是善意的微笑还是讥讽的笑，反正付云歌就这德行，他也见怪不怪了。
他微顿了顿，“付法医，你怎么会在这？”
“当然是为了办案，我一早从w市赶过来，等你们很久了。”
“等我们？你们密案局不会又想插手这次官员被杀案吧？”
“注意，我所说的等你们，是指等你和昨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你们的官员被杀案我没有兴趣，因为我的领导很看好你，相信你的实力，所以我们密案局没有接到命令。”
顿了顿，付云歌语气调侃：“现在你既然来了，说明你们也缠绵够了，那么告诉我你们住哪家宾馆，我现在就过去找那个人。”
凌冬皱了皱眉，不明白他为什么称于馥蔓为“那个人”，但是鉴于对付云歌的几分了解，也没在意，他问道：“你找小蔓有什么事？她还在休息，我不希望你现在就打扰她。”
付云歌又露出他惯有的那种笑，上下打量了凌冬两眼，不慌不忙地吸了口烟，扭头把烟圈吐出窗外。
凌冬看他那副样子，有几分恼火，想着自己还有一堆事，不打算多和他纠缠，他边往会议室走边说：“付法医请便，我还有事，就不跟你猜哑谜了。”
刚走到会议室门口，付云歌幽幽地说：“凌队长，你确定那个女人真的是于馥蔓吗？”
一句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凌冬脑袋上，他猛然回过头问道：“你什么意思？”
付云歌没有说话，会议室里有警员已经发现了凌冬，纷纷跟他打招呼，邹安挤眉弄眼地大声说道：“老大，你居然这么晚才来！昨晚嗨的很吧！”
凌冬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对一旁的程英杰说：“你们先整理一下，我马上就来。”
他走到付云歌身边，沉声问道：“你刚说的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付云歌回身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要见她！”
“见她干什么？请你把话说清楚！”凌冬语气凌厉，带着恼怒。
“你昨晚跟她在一起，没有闻到她身上尸香魔芋的香味吗？身上有这个气味的人你知道都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活死人！器官移植！所有相关的一切！”
“那又怎样？她身上没有伤，也没有疤痕，她没有被动过手术。”
“你想得太简单了！有些东西进行局部注射就可以，不需要开刀缝线的。”
“注射什么？”
凌冬有几丝慌乱。
“这个当然需要我给她全面检测之后才会有结论。难道你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可疑之处吗？”
“没有，她就是小蔓，身体、思想、一言一行就是以前的她，没有什么可疑的。”凌冬说着，随即看向付云歌：“听你这意思，她现在的情况你好像都知道了，倒像是在我之前就见过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付云歌嗤笑一声：“我前天给你打过电话，记得吗？头一天晚上她出现了，前天早上又突然消失了。”
凌冬愣了一下，诧异地问：“你是说她之前出现在你那里？”
“正是。”见凌冬不相信，付云歌描述了于馥蔓的装扮，跟凌冬见到她时一模一样。
凌冬更觉得吃惊了，“这怎么可能？她从没有跟我提起过，而且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所谓的出现在你那里，到底是以什么方式出现？是被人挟持还是她自己一个人？”
“就是她自己，她思想清楚，一切正常，而且我没有发现有任何人跟着她。”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通知我？”
付云歌笑了笑，反问道：“没有通知你，她自己不也回到你身边了吗？”
“是你把她放到鹰爪潭的？”
“没那闲工夫。”
凌冬觉得今天的付云歌非常奇怪，他说的话都是让人一知半解的，好像想表达什么，又好像在隐藏什么，他觉得交谈起来非常费劲。
“我想知道她在你那里从出现到消失的经过。”
“很平常，我休十一假，那天晚上刚回到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就是她打来的，说她在我们w市某个车站，让我去接她，我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去了那个车站，果真看到了她，然后我把她带回了家，第二天早上发现她不见了。”
“她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付云歌说：“说了，她让我不要告诉你她回来了。”
凌冬怒目瞪着他：“你撒谎！我不知道你今天跑过来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图，但是我相信小蔓。我不希望你为了破案或者其他目的，去编造一些东西来诋毁她，挑拨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付云歌面露讥讽，“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会把她带走调查。”
凌冬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这由不得你，别的不说，单凭她身上的气味，就必须得配合我们密案局调查。”
“我说过，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失去了这五个月的记忆，她连自己怎么出现在鹰爪潭都搞不清楚，肯定是无法给你们提供线索的。她一直都是受害者，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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