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干笑一声:“当然可以开灯,我自己平时习惯了,你们请便。”
小宋找到电灯开关开了灯,房间里没有像预想的一样瞬间一片光明,头顶那盏吊灯似乎装饰价值远远大于实用价值,直径将近七八十公分的大灯,仅仅只有灯中心有一点昏暗的光从厚厚的水晶玻璃里面透出来,只能照亮灯下那一块地方,地上还到处都是灯四周水晶装饰的影子。
凌冬看到老头无声无息地出来,那水晶装饰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
老头又咧开嘴干笑起来:“嘿嘿嘿,我家这个灯坏掉了,只有灯心亮,你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鬼噢!”
凌冬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走到他身边,“麻烦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好好好,这是身份证!这是户口本!你们警察同志都看一看!”
凌冬接过来看了看,确实老头正是刘玉东,虽然真人苍老了不少,但五官大体对得上,年龄算起来确实只有五十五,比江百余小三岁。
户口簿上他是户主,家庭成员就他和刘晓雾,他的婚姻状况写着丧偶。
凌冬问:“你的妻子什么时候去世的?”
“我老婆短命啊,生下晓雾没多久就死了啊!她死的时候才二十四岁。唉!”
“你这腿怎么了?为什么会残疾?”这个凌冬是故意问的,他想看他怎么说。
“被车撞的啊!十几年前的事了。”
“肇事司机找到了吗?具体经过能说说吗?”
刘玉东突然脸色阴沉下来:“十几年前的事了,反正我腿也废了,还提他干嘛,害我的人逃得无影无踪,至今都没找到人。怎么?你们今天来还是为了帮我查我这个案子的?”
凌冬说:“愿意的话你可以跟我说说,有希望查出来的话我们肯定尽力而为。”
“有什么希望?他是把我绑架到荒郊野岭,用一辆推土的独轮车多次碾压我的下身,然后在我奄奄一息地时候,趁天黑把我丢路口,一辆过路的车压过我早已断了的双腿,才导致我今天这个样子。过路的车是抓住了,也赔了钱,但是我知道真正害我的人根本还在逍遥法外,可是你们警察不相信,他们说我是被车撞后精神错乱,被绑架被推土车碾压都是我自己臆想的,你说我找谁说理去?”
凌冬脸色严峻:“有这种事?请把这件案子详细告诉我,我会去给你查的。”
刘玉东马上拜拜手,“不用了,如果你们今天不是为这事来的,就不用说这事了,那么多年前的事,我自己现在都记不清,还查什么?反正后来也没人害过我,害我的人说不定早死了!”
凌冬心存疑问,见他不愿意多说,便也没有问:“我们今天过来,是想了解一下,你女儿刘晓雾的一些情况。”
“我女儿?她犯事儿了?”
“没有,就是问一些简单的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哦,好吧。”
凌冬发现刘玉东放在毯子上的拇指突然停止了绕圈,他问道:“你女儿什么文化程度?”
“高中,准确地说高中没有毕业啦!”刘玉东讪笑着说到,两个拇指又开始绕圈,“她读不进书,成绩很差,老是逃学,所以学校不要她了。我就让老江帮我管她,老江就把她安排在他的公司里跟着白娟做事,做了一两年熟悉了,白娟年纪也大了,老江就让白娟去照顾他老婆,让晓雾独当一面了。”
凌冬说:“你是说白娟以前是江百余的秘书?”
“是啊,白娟跟着老江合作过很多年的,最开始公司还是新发医疗器械的时候,老江还是白娟招聘进来的,后来又撮合他和林小芝,白娟算是老江的伯乐兼红娘了。”
凌冬脑海里浮现出白娟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看来这个女人也不简单,那时江百余再有能力也只是个打工的,还带着个孩子,林小芝好歹是当时公司老板的妹妹,长相也不差,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俩不合适,而身为女方的亲戚还撮合女方找一个条件不太般配的人,很奇怪。
他说:“原来如此,那你的女儿交给他帮你管教你应该放心的吧!”
刘玉东咧嘴干笑说:“放心!当然放心!我的女儿现在很好,我很满意。大家都那么熟了,老江这个人我最了解,他身上有几根毛我都知道,绝对不会伤害我的女儿的!”
凌冬想到江百余忙碌的日程,问:“你这么了解江百余?那他一定经常来看你吧?”
“那倒没有,他很忙的,我有什么好看的?有事打打电话,或者让晓雾带个话,多年的老朋友,有事一句话,没事各干各的事。”
“有很多人都说,商人重利,有很多人在发达后都不再会联系昔日共过患难的朋友。江百余应该很重情义吧?”
“那是自然。我和他如同亲兄弟,他当然不会抛下我。一直以来,他不但给我女儿很高的年薪,每年也会给我一笔钱。”
凌冬在和江百余交谈中感觉他对江熠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他问道:“据我所知,他对他的家人,也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刘玉东马上说:“他家的家事我不知道,反正老江对我绝对是重情义的,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这一点我是不会怀疑的。”
凌冬暗叹刘玉东的狡猾,他肯定是明白江家夫妻的微妙关系,所以一句不知道打发他们,完全不透露江家的信息给警方。另一方面心里也觉得奇怪,如果说是因为早些年刘玉东帮助了江百余,江百余多年的照顾也算是对刘玉东的回报了。但是他也没有义务一定要这么做下去,刘玉东有什么底气这么肯定江百余一定会一直对他好,不做对不起他的事呢?
他问:“你以前帮过他很大的忙吗?能具体说说吗?”
刘玉东笑了笑,说:“说起来话可就长了,总而言之吧,那时候公司快倒闭的时候,我倾尽所有来帮他,为此我的父母都气病了,后来双双抑郁而终。”
说来说去也还是因为帮助过江百余创业,但凌冬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难道江百余就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或者他们俩曾合伙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这些刘玉东当然不会说出来的。
当年的纤维板厂就在这一带,而车展上给王丁龙拍照的正有一个坐轮椅的人,加上王丁龙也接受过江百余的资助。
想到这里,他试探地问道:“你认识王丁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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