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注意到刘晓雾眼角不太自然地动了一下，她说：“说句不好听的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以桑骞古怪性格，加上刘晓雾细微的表情变化，凌冬知道绝对不是钱这么简单。
凌冬又看了看江百余往后几天的行程，果然都是排得满满的。有的还是一两个月前都定好的。
他说：“这样看来，江总真的非常忙啊，那这样的话，他也没有多少时间陪伴他的妻子了？”
“男人嘛，当然是以事业为重，江太太在家里要什么有什么，还专门有人伺候，已经很幸福了。”说到这里，刘晓雾突然抬眼看着凌冬笑了一下：“凌队长，你们当警察的应该也没有多少时间陪家人吧？现在社会大多数家庭都是这种状况，江太太还算是有福的，江总是个正派人，对她不离不弃，大多数男人在外面拼搏之后，有了些名利就以各种理由抛弃糟糠之妻，全然不顾女人为家庭的牺牲。”
凌冬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非常不喜欢听着她说这些话的语气，他转了话题问：“你应该跟江熠也很熟吧？你觉得他自己的交际圈子里会有人想害他吗？”
刘晓雾说：“当然有！”
凌冬马上问：“什么人？麻烦具体讲讲。”
刘晓雾脸上表情突然变得暧昧，她冲凌冬眨眨眼：“如果你心爱之人被江熠抢走了，你会怎样做？”
凌冬愣了一秒，马上想起来，南雅之前是有男朋友的，叫顾涵，他们接触得不多，但也见过几次面，农村出身，非常努力，待人很讲情义也很谦虚。他那时听于馥蔓说南雅交了新男友，隐隐替顾涵松了口气，觉得南雅那样的女孩子实在不适合顾涵，从来没有把顾涵往嫌疑犯上想，看来还真得查一查了。
他们拿了江百余的号码和江家的地址，走出刘晓雾办公室，凌冬交待夏协去调查顾涵这段时间的行踪。
下了电梯，夏协看了看身后，见电梯门关上了，对旁边警员挤眉弄眼地说：“这个秘书啊，和江百余在一起的时间比林小芝和她老公在一起的时间多多了。”
警员小宋马上挤眉弄眼地应和：“那是，字写得再丑，文化程度再低，人年轻漂亮就行了，一切都是可以调教出来的，对吧？”
凌冬转头问夏协：“你之前调查的，江百余不是没有花边新闻吗？”
夏协挠挠头说：“之前都是找江百余和刘晓雾询问的情况，他们自己说的。”
凌冬懒得理会他，看到前台小姐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就走过去，问道：“请问一下，你们公司一般都不放假吗？今天还在假期，为什么你们都在上班？”
前台小姐眨着大眼睛说：“我们前台是我和另外一个人轮班，上一天休息一天，不分周末假期的。公司办公区这边的职工一般都是按法定节假日休假的，生产区那边就要按订单和生产实际情况了。”
“那我看你们江总从来不休假吧？”
“江总是老板，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上班就上班，想休假就休假，谁还会管他呀！”
“那你们刘秘书呢？”
“她？很多高层领导都说她快成老板娘了，谁还敢管她呀！”
凌冬看了看她年轻的脸，“你在这里工作了多久？”
“一年多。”女孩手机短信来了，她马上打开手机回短信。
凌冬转身往外走，夏协凑上去，“美女，刚刚聊天时，忘记要你电话了，麻烦你电话号码给我一下，我们警局有事询问的话，也方便联系你！”
女孩清脆的声音问：“真的假的，我又不知道你们要查什么，我男朋友说了叫我不要随便给别人电话号码，警察叔叔也不行的。”
“警察叔叔？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当然啦，跟我男朋友比起来，你显得好老哦！我男朋友也是警察的哦！”
“哦？他在哪个单位？”
“他在我老家的派出所上班啦！”
……
凌冬在车上按了几声喇叭，夏协和小宋才笑嘻嘻地跑过来。
“办正事呢！你们在干嘛！”他严厉地说道：“现在夏协赶紧去查顾涵，小宋跟着我去江家。”
夏协上了他们开来的车，凌冬带着小宋，两辆车一前一后从东边小门驶出去。
到了江家所在的别墅区，他们绕了两圈才找到江家别墅。
一个老年妇女招待了他们，她表情呆板木纳，自称是江家的家庭助理，主要负责照顾江太太林小芝。
在一番详细交谈后，凌冬发现了她和这家主人的另外一层关系，她是林小芝的表姐。
她说她叫白娟，六十五岁了，年轻的时候她嫁过人，后来因为不能生育而遭丈夫抛弃，江百余夫妇收留了她，让她在他家做保姆，后来就一直在他家，主要是为了陪伴照顾林小芝。
凌冬质疑她年纪大了也需要人照顾时，她说她身体非常好，加上江家每天都会有钟点工来清扫浆洗两小时，有时候也会帮忙买菜烧饭，所以她没有很大的负担。
凌冬问起林小芝的情况。
她叹息着摇了摇头，“她是个没福的，好好的人，生个孩子竟然得那样的病！她一直都是这样混混沌沌，有时候疯傻起来都到了随地大小便的程度。好不了的。”
“她认识人吗？你们这些清静的人她都认得出吗？”
“人是认得的，特别是小熠，以前小熠在外国读书见不到也就罢了，今年小熠回来了，她每天睡觉前都要先看看他才能安心，这两天小熠没回来，她每天晚上都闹得不可开交，江总也忙，也没回来，她简直要把屋顶掀开了，幸亏有秦医生。你们来得也正是时候，秦医生就在上面，小芝早上醒来闹到现在，所以我又请秦医生过来了，他这两天一天都跑了两三趟，小芝病情的事你们可以问问他。”
凌冬答应着跟着老保姆白娟上了楼。在上楼时，凌冬注意到她脚步迈得很重，声音特别响。
她走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立刻有人开了门。
凌冬看见是一个中年男人，面容消瘦，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
他诧异地看着凌冬和小宋，然后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走出了房间随手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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