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干洗店,我给老秦打了个电话。我说:“我是名秀雅苑的住户,前天晚上丢了一些东西,昨天清晨有人看见一个男人提着行李箱上了你的垃圾车驾驶室。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老秦声音粗旷,“昨天早上确实有人提着行李上了我的车,不过他也是小区的住户。”
“你怎么确定他是小区的住户?他长什么样的?”
“他有钥匙的。当时我正好在他那个楼层,他有些事要我帮忙,我就在那里等他,出门的时候,他说要赶飞机忘记拿行李了,我看到他用钥匙开了门进去的。长相嘛,很秀气白净了。”
“那他坐到你的车上有什么异常举动吗?”我赶紧问。
“他一上车可能是受不了后面车厢里的垃圾味儿,就马上戴上了口罩,我倒是习惯了垃圾的气味,不太习惯他身上的那种古怪的味道。”
“那是什么味道?”我追问。
“说不上来,好像是一种药味,像中药味但里面夹杂着有些刺鼻的化学药品味。反正我比较反感这个气味。”
我还想问,他已经不耐烦了,“小姐,东西丢了就报警,那个人肯定不是小偷的,我还有事先挂了。”
药味?蓝色粉末颜料?这两种奇怪的东西神秘人怎么会带在身上?难道是尸花的香味?老秦总不会把尸香魔芋的香味说成中药味吧?最大的可能就是神秘人有某种病,必须随身携带药物,蓝色物质就是那种药。
我边想着边买了早餐回到家,正吃着,手机响了,是一条信息。
首先出现的又是那个熟悉的图案,然后是一句话:赶快看w市新闻。
我一脸疑惑地打开电视,调到w市的频道。
电视画面播放的是一片黑烟滚滚的火海,配合播音员的解说:……大火已经造成两人死亡,三人受伤,具体起火原因,公安部门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我看到那着火的地方竟然有些眼熟,但是电视画面已经切换到了下一条新闻。
我赶紧打开手机在网上搜w市实时新闻,第一条出来的便是:w市栗县境内某山村昨夜发生山林大火,今晨已将大火扑灭,火灾造成五人伤亡,其中两人死亡,一名是栗县警局的刑警,另外一名是栗县医院的医生;三人受伤,均为栗县警局刑警。经初步调查,起火原因或因非法种植进口富含大量不明油脂助燃剂的植物,操作不当遇着明火所致。目前,警方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新闻后面还附了一些现场照片。
这正是何茂老家种尸花的地方。昨夜竟然着火了,还引发了山林大火,这绝对不可能是不小心失火,绝对是人为。再怎么有油脂,尸花都不可能碰上一点火星就燃烧的。
我看到最后几张火被扑灭后,那山沟被烧得黑乎乎的一片,前两天那么大一片花地,现在完全找不到一朵花的痕迹,只剩下一片狼藉。
我给付云歌打电话,无人接听。
我给神秘人回复短信:我看到了。尸花毁了,何茂死了,现在你满意了?
没有回复。我放下手机,找到干洗店拿回的那包床单被套。
打开仔细看了看,果然看到淡色的被单上有好几块淡蓝色的痕迹,我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当然是什么都闻不出来。
只有这个线索是神秘人无意间暴露出来的,最有价值了。到底是什么药呢?一个需要随身带这种药的人会是什么病呢?只要查出是什么病,然后想个办法去医院查,就不会太难揪出那个人。
我打电话给桑骞,说尽了好话,让他帮我查这样一种药:蓝色粉末,遇水融化会染色,中药的可能性大。
他慢悠悠地答应了。
我打算再去一趟w市,收拾东西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方自称安市城南新区派出所的,他们已经抓到王丁龙了,按照付云歌昨晚的交代,抓到人后让我过去协助他们调查审讯,
目前证据不足,他们不能拘押王丁龙太长时间。
我立刻赶了过去。
到了派出所,我报了自己的姓名,一个女警员带我去见了一个中年人,我听她称呼他:陈所长。
陈所长冲我点点头,没有多作寒暄,带我去了问讯室。
一到问讯室门口,就看到里面一个黑胖男人在闹腾。
两个看守的警员跟陈所长打了招呼,陈所长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出去,对骂骂咧咧地男人喝道:“王丁龙!给我老实点!想多在这里呆几天是不是!”
王丁龙嘟嘟囔囔:“无凭无据抓人,还不让人说了?”小眼睛扫了我一眼,“她是谁?”
陈所长语气严厉,“别管她是谁,她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回答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王丁龙马上傲慢地眯起小眼睛对我说:“那你就问吧。”
我坐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老家哪里的?家里有几口人?”
王丁龙愣了一下,“问这些干嘛?要跟我相亲啊?”
“老实点!”陈所长又斥了一声。
我说:“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既然把你叫到这里来,我们自然是掌握了一些东西,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前天你恶意毁坏他人财物的事实还在尚品公馆的监控里摆着,同时你还涉嫌持刀威胁抢劫他人财物,虽然情节不算恶劣,拘你个10天8天的是符合规定的。”
王丁龙语气依旧傲慢,“我的信息你们不都自己会查的么?还问我干什么。”
我说:“查是一回事,问是一回事。你老实回答就行。”
他垂下眼皮,“老家凤县滚石村的,家里现在没人了,就我一个。”
“家人是十年前都死了,还是近几年死的?”
他疑惑的目光看向我,“父亲十几年前死的,母亲两年前过世的。”
“你没结过婚?”
“四年前找过一个老婆,结果是个骗子,身份证什么的都是假的,结婚两个月骗了我一大笔钱跑掉了。”
“哦?骗了你多少钱?”
“八万多吧。”
“当时报警了吗?”
“没有,反正报警也没用,何必讨麻烦。”
我冷笑一声:“撒谎!你有那么多钱被骗吗?具我所知,你这几十年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游手好闲,做过最长的工作就是十年前在那个纤维板厂里开了两年的货车,其他时间根本没有固定工作,你老家是农村,不可能有拆迁款,父亲死得早,母亲一人把你拉扯大的,家庭经济状况很差。你所谓四年前被骗八万多,当时你早已从那个工厂辞工近五年没有工作了,哪里来的钱?靠你七十多岁老母亲的那点政府低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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